上回说到,刘厚让鱼腩部队首先攻城,在热气球的压制下,鱼腩部队也顺利地登上了城墙,不过登上城墙后,热气球的霹雳雷已经用完,无法继续压制敌军,战局陷入了僵持状态。
刘厚一见这种情况,马上命令热气球部队返航,紧急补充燃料和霹雳雷后,再次升空轰炸敌军。
同时,他调派一个连的火枪兵登上城头,躲在其他部队后面,远程狙杀城内的敌军。
刘厚不但没有攻打其他三个城门,连陈兵都没有,东吴军对蜀军这一违反常规的打法大惑不解。但是,蜀军可以不留人在其他城门外,东吴军可不敢,他们还是留了少部分人马在其他城门,防止蜀军偷袭。
但也仅是少部分人马而已,随着西门的战局越来越危急,步骘不得不源源不断地将其他门的守军抽调过来。
很快,西门内就聚集了7、8万人马,这些人密密麻麻挤满了城墙下和附近的街道。
这对于热气球和火枪兵来说,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靶子了。火枪兵只要随便往城内放一枪,必能打中人,根本不需要瞄准。
更爽的是热气球,只要扔下一颗霹雳雷,一炸就是一大片,在这样的环境中,霹雳雷发挥到它最大的杀伤效率。
步骘紧急命令部队散开,可是,将近十万人接踵摩肩地挤在一起,一时之间哪里说是能散开就散开的。本来在霹雳雷的打击下已经乱成一团乱麻的军卒,在步骘的命令下导致了现场更混乱,甚至发生了踩踏事件。
东吴军眼看就要崩溃了,蜀军马上就要取得胜利,正在这时候,天上刮起了大风,天边飘来了层层叠叠的乌云。刘厚抬头一看天空,坏了!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啊。
果然,还没等刘厚下令热气球返航,10个庞然大物般的热气球就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一个个被吹离了城池上空,即使上面的飞行员再用力踩踏螺旋桨,也无法和这些狂风对抗。
热气球还是被巨风带着快速往城郊而去,刘厚命令热气球专用的运输马车和地勤人员立刻启程,追着热气球而去,希望他们能及时接应到热气球,希望这场暴风雨不要对热气球造成太大的损伤。
刘厚命令火枪队马上撤下城墙,还没等他们回到军营,大暴雨就倾盆而下,火枪兵身上的火药包都被淋得通透。所有的火器部队都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刘厚只得下令鸣金收兵。
看着潮水般退去的蜀军,步骘不明所以,按道理说,现在蜀军已经占尽有优势,只要再坚持一会,自己的部队就会
崩溃,到时候就是一边倒的局面。
要说风雨的影响,应该是对双方都同样不利,暴风雨为蜀军攻城带来不便,同时也会为东吴军的守城带来不便,老天爷可不会厚此薄彼。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蜀军会退兵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步骘望着七扭八歪,迅速飞向城外的热气球,还有天上倾盆而下的雨水,若有所思。
普通的东吴兵卒可不管上位者在思考什么,他们看到蜀军退走,那些在天上那些可怕的怪物也飞走了,都大声欢呼起来。他们不顾狂风暴雨,不顾困顿不堪,在泥泞的地面上手舞足蹈庆贺着自己死里逃生。
刘厚很郁闷,本来做好准备,打算今天一天内将番禺城拿下的,没想到突然来了这场暴风雨,真是天不亡步骘啊。刘厚知道这和天也没多少关系,这场暴风雨明显是台风或者热带风暴带来的。岭南地区这个季节是很多台风的,自己运气不好,凑巧赶上了一个台风,这是没办法的事。
不管刘厚愿不愿意都好,只能收兵回营,在这样极端的天气条件下,火器部队是无法作战的,他们的战斗力降到和普通冷兵器部队一个水平,刘厚可不愿意他们受到任何损失。
所以,刘厚将营盘中间的地盘腾出来,让火器部队驻扎在里面,外层是冷兵器部队和俘虏。这样一来,如果有敌人偷营,首先遭受损失的是各支冷兵器部队。
不过刘厚也知道东吴人偷营的机会不大,如果他们知道火器部队怕雨水这个弱点,估计步骘百分百会来偷营,而且必定是倾尽全力,孤注一掷地偷营。因为这是他们翻盘的唯一机会。
不过可惜,刘厚对火器封锁的很严密,东吴君臣上下,都在猜测,蜀军这种杀人利器到底有什么弱点,怎么去对付,可惜一直都一无所获。
所以,刘厚有信心,步骘不会知道火药的这个致命缺点的,也就不敢轻易离开城池,趁雨偷袭蜀军。
这场大雨,竟然一下就下了三天,刘厚每天都在焦躁中渡过,连去找周雪聊天的心思都没有。荆州和关公还等着自己去救,可是大军被这该死的暴风雨阻挡,什么都干不成,他能不着急吗?
而且,他隐隐还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预示着可能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刘厚怎么想都想不到危险来自何方。
正在这时,费祎急匆匆地过来找刘厚,刘厚问:“费先生何事匆忙?”
“太子殿下,粤江水位暴涨,请早做准备。”费祎拱手道。
粤江就是后世的珠江,当然,珠江支流很多,刘厚也不知道他
们附近的这条大河到底是那段支流,就算在后世,他也搞不清楚珠江各支流的位置和名称,更何况是现在。
不过统统叫粤江就肯定对了,在粤地的江不叫粤江叫什么?
“什么?”刘厚听到“河水暴涨”这几个关键字也是骇得眼角抽动。
他可是亲身经历了一部分荆州之战的,关羽水淹七军的事情经过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也听过关羽军中亲身经历的人详细汇报过情况的。
他知道,在山洪暴发、河流缺堤这些自然灾害面前,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几十万大军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那就是一个笑话,无论多么强大的军队,大自然只要一发怒,都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将之抹杀得一干二净。
到时候,史书一句话:“顿成鱼鳖”就一笔带过了。如果自己的部队遇到这种倒霉事,还被史书这样写,刘厚就真的可以去撞墙了。
“连续三天暴雨,河流涨满,随时有缺堤的可能,我们不可不防啊。”费祎道。
“那还说什么啊,赶紧拔营起寨,转移到高地上。”刘厚道。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再也不能围困番禺城了。”费祎道,“番禺城周边地势平坦低洼,没有地势很高的地方,我们如果需要到高坡上,就得离开番禺城。”
“还围困什么啊,自己的小命重要还是围城重要,更何况,我们也根本没有围城啊,我们只不过是陈兵于一个城门外,其余三个城门我们都没有派兵围堵,城里的人随时可以进出。”
当然,刘厚还有一句话没说,他还派了大量斥候在这三个城门外游弋,只要有大鱼想趁乱逃出城外,必被斥候捉个正着。
“诺,祎现在就去安排。”费祎应诺后正要下去,刘厚又叫住他:“另外,加派斥候,撒出远一点侦察附近的地形,看看有哪里的河堤有缺堤的可能,还有,山上也要注意,看有没有发生山洪爆发的可能性。
岭南无高山,所以刘厚口中的山不过是低矮的丘陵而已。
“太子想得周到,祎现在就去办。”
费祎退下去办事后,刘厚的的焦躁感更强烈了。
这时候,在番禺城里,步骘正在跟两个年轻人说话:“协儿,阐儿,你们二人速速离开番禺城,各自逃命去吧。我给你们每人派出500精兵保护你们突围,现在大雨倾盆,蜀军防守必然松懈,说不定你们可以逃出生天也不一定。”
这两个年轻人正是步骘的两个儿子步协和步阐。
“父亲,要走一起走,孩儿怎么能留下父亲一人在城中等
死?”步协听到父亲的话后,跪了下来,对步骘道。步阐看到大哥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劝说步骘一起逃走。
“为父不能走,为父深受大王大恩,怎能轻言逃跑。况且我身为交州刺史,守土有责,怎么能抛下城池独自逃生。为父意已决,誓与番禺城共存亡。”步骘铿锵有力地道。
“孩儿愿意与父亲死守城池,父亲若身死,孩儿绝不愿独活。”步协又道。
步阐也道:“孩儿岂能如此不孝,抛下父亲一人留在险境中。”
“糊涂!”步骘看到两个儿子如此孝顺、忠义,不禁老泪纵横、老怀大慰,不过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为父在这番禺城下有个三长两短,那谁来延续我步家的香火,将来又有谁来为为父报仇?”
听到父亲的斥责,步协没有退让,他道:“继承香灯有弟弟一人足矣,请弟弟将来为父亲和兄长我报仇雪恨。”说完,还对步阐拱了拱手。
步阐听到这里也泣不成声。步骘哽咽着道:“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啊。可惜,为父本事不济,没能保得了你们的周全。你们都走吧,为父不需要你们的陪伴。
这里有两封一样内容的书信,你们一人拿一封,这封信很重要,里面写着为父猜测的,蜀军那些可怕武器的弱点。你们务必将信送回吴郡,面呈给大王。
我东吴将来能否抵抗得住这个蜀国太子,可能就着落在这两封信里面了。”
言罢,步骘拿出两封信,分别交给了两兄弟。
“父亲,我不走,您让弟弟送信就行了,请让儿子留下来随侍父亲左右。”步协道。三国时代虽然很多奸诈之人,但是也不乏忠义之辈,显然,这步骘的两个儿子,尤其是大儿子步协就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
“不行,现在蜀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就算有暴风雨的掩护,你们也不一定能有十足的把握逃掉。所以,你们两兄弟都要走,要兵分两路分别从不同的城门逃走,能逃掉一个是一个吧。
另外,我会再多派几支部队,打着我的旗号,伪装成我本人出逃,分别从几个城门逃走,以扰乱蜀军的视听,增加你们逃脱的机会。”步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