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招供”了之后夏塔莉会有所表示,至少会停下手中的刀。
然而夏塔莉却只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哎呀,我已经不在意这个了,反正情报这种东西,换个人打听也是一样的,我现在只在乎你的身体构造。”
赫雷·蒙多当场傻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不!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
他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己冒着得罪天龙人的风险坦白,最后却只得到了这样一个轻飘飘的答复,而且自己的处境也没有得到丝毫改善。
他再次挣扎起来,这一次比前面的挣扎都要剧烈,然而依旧无法挣脱锁链。
夏塔莉皱了皱眉,有些不爽地站直身体看着赫雷·蒙多。
“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不要乱动吗?害得我都不敢用刀了,算了,直接用手撕吧,反正也差不多了。”
说着,夏塔莉用双手在伤口处轻轻一撕,直接将赫雷·蒙多的肚子撕开,可以清晰看到腹腔中惨白的肠子。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我求你,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赫雷·蒙多痛哭求饶,泪水不断滑落,这是他出生以来哭得最惨的一次。
夏塔莉手中凝聚出一团黑气,就在赫雷·蒙多惊恐的目光下放进了腹腔内,然后再取出一管药剂,一手拿着药剂,一手捏住赫雷蒙多的伤口。
“张嘴,喝下去。”
“好,我喝,我喝!”
赫雷·蒙多忙不迭地点头,张大嘴巴,夏塔莉将试管口塞进赫雷·蒙多嘴里,不用她多说,赫雷·蒙多自己就咕咚咕咚把药剂喝了个干净。
赫雷·蒙多身上的所有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完全恢复。
“你既然能帮王国把奴隶卖给天龙人,想必在王国应该是有点地位的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去帮我准备两个身份,不用多好的身份,我明天晚上会去找你,当然,你也可以把今天的遭遇告诉给王国,准备好陷阱,不过如果你们没能抓住我,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完,夏塔莉身后展开一双蝙蝠翅膀冲天而起,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红色的月华渐渐淡去,月亮恢复成了白色的月牙。
赫雷·蒙多身体一软,跌坐在地大口喘息,缓了许久他才勉强站起身来,这时一阵凉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了,现在是光着膀子的,他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调侃的声音。
“哟?这不是蒙多先生吗?这是怎么了?衣服都没穿就出来了?”
赫雷·蒙多回头看去,那是一个三十来岁,身材中等,每只耳朵上都戴着三枚耳钉的寸头黄毛。
“华明?你今天怎么这么早?难道是那方面不行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我父亲可是医生,对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
“呵,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偷走了我的衣服,害我今天只能挨冻走回家。”
赫雷·蒙多故作愤恨道,那被喊作华明的寸头黄毛笑笑,凑近了赫雷·蒙多一些。
“要不要去我家拿件衣服?你这个样子回去,你的那群下人怕不是会怀疑你这是去和哪家夫人偷情,结果被发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来了?”
赫雷·蒙多故作沉吟地思考了一下,旋即点头。
“好,正好我找你父亲有点事。”
“哈哈!那就一起走吧。”
华明似乎有意想要巴结赫雷·蒙多,对赫雷·蒙多非常热情,于是两人结伴而走,路上还有说有笑,显得十分融洽。
夏塔莉在夜色的保护下,站在一座高楼的屋顶上,静静地看着两人,直到两人消失在了拐角处才扇动翅膀,离开了王国。
船上,夏塔莉缓缓降落,洛言一行人早就等候于此,其中也包括璐蕾娜。
“怎么样?”
见夏塔莉回来,洛言最先开口问道,夏塔莉点点头,脸上露出浅笑。
“很顺利,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那些人都被卖给了cp0,其中一部分落到了天龙人的手里。”
“天龙人?”
听到这个消息,洛言深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而洛言的皱眉是为了那些奴隶皱眉,落到天龙人手里和落到一般人手里,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么看来,想要救回奴隶是不太可能了,至少当下还做不到,身份的事怎么样了?”
夏塔莉歪头想了想后,点头道:“应该没问题,我明天晚上去拿需要的东西。”
“好,明天晚上我和你一起行动,我在空中看着,防止出现意外,之后就看你们俩的了。”
说着,洛言将目光转向罗塔和米特,两人的表情顿时就耷拉了下来。
“船长,要不您还是换个策略吧,万一我们被当街打死了,岂不是很亏?”
“放心,你们俩这么年轻力壮的小伙,怎么可能会被打死?一定会被送进工厂或者扔去矿山的。”
洛言轻声安慰,但说出来的却完全不像是安慰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都只能苦笑着摇头。
第二天,洛言白天去帮璐蕾娜收殓了她弟弟的尸体,将尸体安葬,不过为了不泄露,没有立碑,准备以后再来立碑。
晚上,夏塔莉趁着夜色降落在了王国的一栋独栋的红顶房屋屋顶。
此时屋内灯火明亮,夏塔莉四下看了看,便落到了其中一个阳台上,不用她敲窗户,赫雷·蒙多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将窗户打开,哪怕已经过去了一天,他此时看到夏塔莉也依旧会忍不住身体颤栗。
“您,您来了?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两份身份证明,都,都是普通人,没有背景,也不够富有。”
赫雷·蒙多殷勤地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夏塔莉,夏塔莉手虽然接过了文件袋,但目光却没有放在文件袋上,而是打量起了赫雷·蒙多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