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城是由五大家族联手共建而成。建立伊始,各大家族也算是相安无事,但人心终究难测,百年过后,五大家族后人各怀鬼胎,为此,各势力之间摩擦不断,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长此以往,五大家族必然决裂,届时,影响最大的还是月轮城中的居民,整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后来,五大家族之一的容家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提议通过擂台比武,各凭本事来夺取最后的优胜。而最后的胜者所在的家族将统御月轮城百年。是以,擂台赛每百年举行一次。”
“当然,为了防止其他家族对比赛结果的不满以及不服气,容家动员全城居民开始评选,最后选出了十位德高望重的人来当比赛的公证者,并且,比赛是以公开的形式所进行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存在什么作弊的行为”
“毫无疑问,第一次擂台赛的优胜者自然是容家无疑了,为此,容家获得了月轮城百年的统治权。其他四大家族虽有不满,但奈何技不如人,加之众怒冒犯,只得忍气吞声,同时为百年后的擂台赛做着准备。”
“可若只有一次那还好说。奈何容家天才辈出,屡屡获得优胜,这月轮城俨然成为了容家的天下。这让其他家族如何能忍?于是乎,一场密谋百年之久叛乱由此而生。”
“一千多年前,四大家族因不满容家一家独大,进而秘密组成联盟,商议如何铲除容家,拔掉容家这颗肉中钉眼中刺。”
“当时的容家虽有了几百年十几代人的积蓄,但若要同时应对四大家族,依旧没有丝毫的胜算。”
“后来四大家族联手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容家耳中。容家家主当即召开了家族会议。”
“有人提议,以弱示人,放弃此次擂台赛,让出月轮城的统治权,但很快就遭到了否决。四大家族亡容家之心已然昭然若揭,势在必行,不会因容家的退让而有所缓和。”
“有人提议,先下手为强,趁四大家族还未商议出对付容家的方法之前,抢先下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亦是遭到了否决。因为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况且,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对四大家族动手,不仅会寒了人心,而且还会让四大家族有了联合出手的理由,名正言顺,届时,容家必定会走向灭亡。”
“正当所有人争论不休之时,容家一天才少年开口了。他叫容墨,也是容家后来的家主。更是这月轮城真正名义上的首任城主。”
“容墨提议,对外宣称容家家主病重,家中年轻一辈子弟在外出历练的过程中遇袭,死伤惨重。故此,决定退出七年后的擂台赛。”
“此消息一出,全城震动,四大家族自是不信,纷纷派人暗中前去容家查探。容家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为了消除四大家族的戒心,降低他们的警惕性,私下找那十人相谈,阐明情况之要害。”
“在容家的统治下,月轮城呈现一片繁荣之景,居民安居乐业,且,容家多行善事,凡月轮城之事,事无大小,尽皆尽心尽力,是以深得月轮城之民心。现如今,风雨欲来,容家深陷于漩涡中,那十人自不会推脱。”
“一番商议之后,十人便是对外宣称,容家情况属实,无力参加七年后的擂台上,一时间,整个月轮城沸腾了起来。其中,尤以四大家族甚烈。”
“要知道,这话是从那十人口中说出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不管容家具体情况如何,容家都失去了参加这一次擂台赛的资格,这样一来,四大家族就少了一个最为有力的竞争对手。”
“四大家族本就是因为利益而勾结在一起的,心怀鬼胎,现在少了一个共同的敌人,那自然是把目标放在了自己的盟友上。这也是容墨的高明之处。”
“四大家族明面上没有翻脸,但暗地里可没搞小动作,只不过没闹出人命罢了。而趁四大家族心有嫌隙之际,容墨却是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
“原来,早些时候,容墨就一直在动用家族的资源秘密培训死士,甚至就连容家高层都不知道这事。”
“毫无疑问,容墨最大的底牌就是那些个死士,庆幸的是,那些死士并没有让容墨失望。”
“按容墨的办法就是,容家一切照常,做足样子给四大家族看,而他则是带领死士猎杀四大家族外出历练的弟子,不仅如此,他还善于挑拨四大家族间的矛盾,其所猎杀之人皆是四大家族彼此间有所矛盾与争端的,加之于利用,栽赃陷害不计其数。”
“四大家族皆以为是对方暗地里下的狠手,一时恼怒无比,渐渐的,矛盾开始升级、激化,后来更是直接就撕破脸了,大打出手。”
“明面上来看,四大家族损失惨重,但却远远未伤及根本,毕竟,死去的都只是一些实力孱弱的家族子弟。”
“容墨也正是深知这一点儿,于是,他将目标放在了四大家族精英子弟,甚至是家族长老上边。”
“只是,死士的实力普遍不高,对付家族子弟还行,真要对上那些个家族长老,胜算不大,哪怕是暗杀也不行。”
“但,死士之所以会被称为死士,是因为他们已经做好时刻为主人献出生命的准备。一名死士或许并没有什么,但一群死士接二连三的采取不要命的打法,换作是谁那都是受不了的。”
“如此可怕的自杀式袭击,令四大家族胆寒,同时却也将其惊醒。”
“虽为竞争对手,可也不至于这么玩命啊,更何况,这不是有四家呢吗?如此这般死磕,岂不是让其他两家得利?四大家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容家二字。”
“是啊,四大家族火拼得如此惨烈,最大的获利者俨然是容家。对了,就是容家,一定是容家搞的鬼。”
“抱着这种想法,四大家族的族长再次举行了一次秘密会晤。一来是想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否正确,这二来嘛,自然是为了对付容家。”
“诚然,容家是退出这次的擂台赛了,但他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毕竟,容家在这月轮城的身份以及地位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四大家族族长再次组成联盟,决定将容家连根拔起。于是,一场针对容家暗杀小组的行动开始了。”
“四大家族明面上依旧是争得头破血流,甚至是愈演愈烈,从原本家族子弟的斗争,逐渐演变成精英子弟,然后是家族长老。”
“那一日,四大家族中蔡家和严家不知因为何事而大打出手,十几名家族长老参战,最后斗了个两败俱伤。这让容家看到了机会,只要能够将蔡严两家重创,届时,就算彻底撕破脸,容家也无惧四大家族联手。”
“只是,容墨所不知道的是,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是四大家族为引诱他出手所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罢了。但当时的容家已然没有了退路,如若不能重创两家,那容家走向灭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是以,为了增加成功的可能性,容家派出了长老级别的高手对蔡严两家受伤的家族长老进行暗杀。”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等待他们的是四大家族布下的天罗地网。容家惨败。”
“为了让容墨活下去,同时也为了不让四大家族有证据指控容家,容家长老级别的高手纷纷以自爆的形式拉着四大家族的高手同归于尽。”
“那一战相当惨烈,容家派去的杀手就只有容墨活了下来,不过,四大家族对于他的追杀却从没有停止过。”
“容墨重伤而逃,身后有上百名的追兵,他深深知晓,容家与四大家族虽说已经闹到了这步天地,但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容家干的,不然,容家长老级别的高手何以至此?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落在四大家族手中。是以,他并没有逃往容家接应的地方。”
“最后,容墨被逼至一处悬崖处,悬崖深不可测,低眸视之,宛若一只巨大的洪荒巨兽,摄人心魄。”
“容墨知晓,经此一役,容家必将走向灭亡,但他若不暴露出容家的身份,以容家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影响力,四大家族断然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因而,容家还有七年的喘息机会。”
“如此一想,容墨不再有半点儿的犹豫,纵身跃入那万丈悬崖。事实也正如容墨所想的那般。四大家族虽知晓所有的事情皆为容家所谓,可却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加之,那一役,他们的损失并不比容家少,只不过是被四个家族均分罢了。”
“不过,硬来不行,可暗地里可没少使手段。容家敢怒不敢言,只能龟缩于一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容家的产业基本上全部易主。”
“城中百姓虽十分之疑惑,但容家都没出来指责四大家族,他们又何必趟这淌浑水呢?”
说到这里,刹影便停了下来,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毕竟,讲了这么久的故事,他也有点儿口干舌燥。
紧接着,刹影又神秘一笑,道:“你们猜,如今统治着这月轮城的是哪个家族?”
“容家!”一旁的红莲淡道。
刹影愕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拜托。要是容家真的消亡了,你也不至于和我们说上那么大半天。再说了,就你方才那猥琐的笑容,傻子都知道要往不可能的方向想。”顿了顿,白月秋又补充说道:“还有,下次请把四大家族的名字说明白。”
谁说不是呢,从头到尾,刹影围绕的都是容家,四大家族的蔡严两家只是一笔带过,至于另外两家那就更不必说了。
得,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刹影沉默,尴尬了小一会儿,继续说道:“暗杀失败之后,容家家主就开始将容氏嫡系一脉秘密分散送离月轮城,以保证容氏血脉不绝。”
“可惜,四大家族亡容氏一脉之心早有,事先早有准备,容家外出子弟以及秘密分散的嫡系子孙全部遭遇暗杀。不仅如此,四大家族重复容墨所为,反过来对容家实施暗杀行动。一时间,容家上下人心惶惶。”
“如此这般过了三年,容家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拼死一斗,与四大家族玉石俱焚。毕竟,与其终日倍受煎熬,窝囊的活着,慢性死亡,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战他一场,死得其所。”
“但有一人的出现,生生压下了容家的怒火。那人正是容墨。”
“容墨不仅未死,而且还变得异常之强大。除此之外,他还带回来两名女子。也正是依靠这两名女子,容家扭转了必死之局。”
“得知容家的现状之后,容墨盛怒无比,决定故技重施,再次对四大家族的人展开暗杀。”
“由于容家的高手几近死绝,自保尚且不足。故此,当暗杀再临之时,四大家族的人自然而然的将其给忽略掉了,那么嫌疑就只剩下其他三家了。”
“原本他们早有约定,解决掉容家之后,以和平共处的方式等待百年一度的擂台赛,届时再决出个胜负。可现在貌似有人不肯安分守己,这如何让他们不怒?”
“一番争斗过后,四大家族各有损伤,容墨的踪迹也逐渐显露了出来。一说是他故意暴露出行踪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将四大家族的有生力量引出这月轮城。”
“后来,四大家族果然集结重兵围剿容墨。可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容墨活了下来,反倒是四大家族的人全军覆灭。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问容墨是怎样做到的。”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月轮城自那之后就开始姓容了。事实也正是如此。容家开始对四大家族进行清扫,但容墨却并未赶尽杀绝,只是将反抗者诛杀,其余人则是放逐出了这月轮城。”
“原来是这样。”白月秋了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我俩方才抵达这月轮城,观城中百姓脸上多有异色,不知是何缘故?”
“容家大小姐容箐于不久前失踪,现在容家正全城搜寻,一时间,整个月轮城人心惶惶也是在所难免的。”刹影又神秘一笑:“不单这样,听闻今早有人闯入城主府中,留下了一枚玉佩,那玉佩正是容家大小姐的贴身之物。”
红莲开口道:“这样说来,那容家大小姐是被歹人给绑走了。那人闯入城主府并留下容家大小姐的玉佩,必定是有所图谋。”
“谁知道呢。”刹影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起身:“吃饱喝足,该走了!”
语毕,不等两人答话,负手而去。
刹影走后不久,街道上传来一阵嘈杂且急促的脚步声。
白月秋和红莲同时循声望去,一群披甲戴胄的士兵正往这天月楼行进着。
不用说,定是城主府派来搜寻容家大小姐的人马。
“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女人的第六感让红莲感觉会有麻烦缠身。
听得红莲这话,白月秋怔了下...
难道...
白月秋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了刹影离去的方向。
糟了!
他悟了!
这容家大小姐的失踪一定和刹影有关。
却也迟了!
士兵们已经包围了整座天月楼。
“那家伙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红莲怒容满面。
她哪能不明白,刹影是故意和他们交谈的,为的就是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好让他们为他吸引火力。
果不其然!
为首一名英气的男子,先是让人搜寻整个天月楼一遍,待士兵们确认没找到刹影的踪迹之后,又仔细盘查周围的食客,随即便将目光停留在了白月秋两人身上。
方才刹影和两人交谈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看见的。
“拿下!”男子只是冷冷地吐出二字。
四周的士兵们纷纷拔剑,将两人给团团围住。
“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些误会。”
两人这才刚踏足月轮城,寒潭月的踪迹更是一无所知,白月秋不想刚见面就把关系闹僵。
“是否存在误会,回去一审便知。”男子态度强硬,显然不想给白月秋解释的机会。
“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比强势,红莲还真没怕过谁。
“红莲姐。容家统治着整个月轮城,若在此将他们得罪死,恐怕这月轮城再无我们容身之所,这对于我们搜寻寒潭月极为不利。”白月秋在红莲耳边轻语着,生怕后者一个暴脾气上来,那可真就麻烦了。
红莲扭头看了白月秋一眼,随即又眼眸低垂,在权衡着利弊,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白月秋会意,对着男子说道:“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人正不怕污言,心正不怕有鬼。我们愿意陪你们走上这一遭,以证自身清白。”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见两人妥协,男子的脸色和语气多有缓和。
为了顾全大局,两人随着士兵们往城主府走去,一路上,民众议论纷纷且又指指点点的。
好似是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担惊受怕都归咎到两人身上。
“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走还来得及,若是到了城主府,他们不分好赖,到时想走可就来不及了。”红莲把声音压得很低,就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
“应该不会。”白月秋轻轻摇头道:“容家统治月轮城也有些历史了。若施以暴政,或者不明事理、黑白不分,那民众不可能如此之顺从。况且,现在容家大小姐还未找到,他们不敢乱来。”
“但愿如此吧!”红莲又补充了一句让白月秋有些不淡定的话,她说:“反正我有保命的手段,你自个儿自求多福吧。”
白月秋:“我...”
瞧瞧,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