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世还是原主,都没怎么接触过黄金,因此苏护也不太确定手中的金砖是不是黄金。
不过他还是撕下一块衣袍将它包裹了起来,以防被不坏好意的人看见。
这可是来自仙界的产物。
......
悦来客栈。
一楼的大厅熙熙攘攘坐着几位客人正在享用晚餐餐。
由于大门正对西边,外面又没有什么遮挡物,为了防止阳光照射进来太过刺眼,所以大门是虚掩着的。
嘎吱一声。
客栈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独臂青年手里提着一块用碎布裹着的事物迈步走了进去。
苏护刚一进门便看到正对大门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身材魁梧,胸毛浓密的快要溢出胸口的汉子。
长的十分凶恶,桌上横放着一柄未出鞘宽剑,目测有二三十斤重,手里还把玩着一对黝黑的铁胆。
顿时苏护身体一颤,眼前之人正是夺他钱财断他手臂的劫匪。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运气实在也太背了吧。
眼前这人对苏护来说可谓是印象深刻,不过劫匪似乎并未注意到苏护,再加上客栈还坐着一群捕快,这才使得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捕快们桌上摆放着刀,脚边还横放着一个棺材。只不过他们的刀对比起像劫匪的宽剑显得有点袖珍。
这七为捕快之中,似是领头之人单独坐在中间一桌,另外六人分成两桌。
此时离开反而容易引起劫匪的注意,况且客栈还有捕快。
虽然苏护很想告发体格庞大的劫匪,但是又怕这几个捕快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暂时压制住了复仇的欲望。
道路劫匪多,而且晋朝盛行武道,不禁止冷兵器,出行之人常有携带武器的,所以捕快并未过多关注劫匪。
一般来讲,捕快管辖的区域是城内,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很少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郊外,这也令苏护忍不住多瞧上了几眼。
此时老板娘不在客堂,店小二也应当是忙别的事去了,犹豫了一阵,苏护找了一个靠近捕快头领的位置,侧对着劫匪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穿着深蓝色打底,大红色镶边长袍的捕头头领便看了过来,苏护点头示好,而领头人似乎不太习惯别人注视,反而皱了皱眉。
苏护定眼一看,领头人胸口处还绣了一个大大的衙字,再将目光扫向其他捕快也是如此。
这让苏护更加安心。
过了一会,店小二依然没有出来,老板娘也不在,一名捕快扯着嗓子吼道:“老板娘,出来接客。”
客栈后堂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怎么回事?苏护眼皮轻跳,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涌动起来。
突然,劫匪起身向着苏护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好,他认出我了!
怎么办?
苏护头皮发麻。
随着铁胆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苏护的身体逐渐开始紧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右手紧紧抓住包裹着碎布的半截金砖,眼睛不自觉瞟向周围的捕快。
捕快头领也发现了不对劲,已经悄然将右手放在了刀把上,似乎准备随时出鞘。
就在苏护准备呼救的时候,劫匪突然转身坐在捕快头领的正对面。
呼......
吓老子一跳。
苏护吐出好大一口气,此时他的后背几乎已经湿透了,原来劫匪并不是朝他来的。
“大胆,什么人!”
见此,一名捕快拍桌而起,训斥了一句。
其他捕快眼见情况不对,纷纷拿起放在桌上的腰刀靠了过来。
被捕快纷纷围住,劫匪还是一脸淡然,不慌不忙从腰间摸出一枚刻着妖字的金属令牌,然后放在桌上。
见到令牌,捕快头领眉头微挑,开口道:“这位是赤甲巡使,没事的,大家都坐回去吧。”
只不过他放在刀把上的右手并未松开。
听到捕快头领的解释,苏护瞬间懵了。
他不是劫匪吗,怎么又变成赤甲巡使了?
早听闻有一个神秘部门,名为镇妖府,独立于朝廷之外,专门处理牛鬼蛇神,里面的每一个人拎出来都是顶尖高手。
虽说无权干扰朝政,但只要与妖魔沾边他们立马全权接手,无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平头百姓皆可先斩后奏,可谓是人人避而远之。
其中赤甲巡使就是专门处理左道妖人的。
在苏护看来,所有能进入镇妖府的人员都不会太差,必须通过层层考验,毕竟是一国之柱。
或许这是匪徒假扮的赤甲巡使,他连制服都没有,想必在哪里偷来的。
令牌可以伪造,或者杀死赤甲巡使后得到,高手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或者他本人也是一位顶尖高手。
“阁下似乎十分眼熟,让我想想......”劫匪摸了摸有些散乱的头发,突然眼睛一亮,询问道:“莫非是在严老爷子底下做事的?”
捕快头领稍稍放松了一些,点点头道:“大人好眼力,在下严坤,不知有何贵干?”
“哈哈,严坤?原来是严老爷子家的老二,严老爷子早些年对我有知遇之恩,算得上是自家兄弟,你也别叫我大人,我叫张广,就在州府这一带任职,已经跨入淬体境,你叫我张兄就可以了。”张广朗声笑道。
“原来是张兄,幸会。”严坤一抱拳。
见状,身后的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对着张广行礼。
“张大哥。”
“张大哥好!”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张广扫视了一眼旁边的棺材,而后继续和严坤闲聊起来。
听到两人对话,苏护脑中‘轰’的一声。
身体陡然僵住。
难道他真的是赤甲巡使?
简直不敢想象。
连年干旱,战乱不断,妖魔横行,贪官污吏扎堆,家里有酒楼的苏护一家日子过的都只能算勉强,更不用说底层民众了。
现如今一国之柱的镇妖府都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那普通人还有生存的空间吗?
苏护起身就准备逃离客栈。
张广回身一剑,斩断了苏护脖颈处的一缕发丝,而后收剑回鞘,继续和众人交谈。
很明显,张广早就认出了苏护,刚刚算是一个警告。
他要做什么?
苏护胆寒。
过了一阵,张广话音一转,突然问道:“这次棺材里面又是装的哪家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