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青城灯火通明。
然某房间内一片黑暗,只传出急促的呼吸声。
郑知理的意识被烧得迷迷糊糊,双手不自觉地环住男人的脖子。闭上双眼,一个轻柔的吻在她眉间落下,酥麻的感觉瞬间袭至全身。
“放轻松。”
男人温润而又低沉的嗓音,从耳边响起。
一步一步,男人用温柔且耐心的引导,慢慢抚平了她初次的茫然与紧张。
结束时,郑知理的呼吸方有些微乱,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下意识便要躲闪,“我去清理一下。”
不等男人回答,抱起地上的衣服,以飞快的速度奔入浴室。
几秒后,浴室便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水声。
郑知理双颊火热,有些癫狂地用力甩了甩头,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今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太疯狂了,郑知理。
事情的缘由发生在三个小时之前,下班后的郑知理如往常般去往餐厅兼职,今日有所不同的是,见到了正在聚会的同学们。
“哟,这不是我们的郑大小姐,我那天听别人说还不信,没想到真在这里啊?堂堂千金大小姐也会出来兼职?”
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郑知理的动作顿了一顿。
还未等她作答,身子已然被就近的一位男同学按下,招呼道:“来来来,当年你突然转学,到现在这么多年没见了,大家老同学一场,正巧一起吃个饭。”
这时,感受到一道凉冽幽深的目光,郑知理方才注意到了坐在角落的余易。
郑知理短暂的高中生活里,记得的人并不多,作为学校风云人物的余易,算是其中一个。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就是,好像找不出什么缺点。相貌好,成绩好,体育好,家境好,身高优越,满足了女生对男生的所有幻想,因此他的追求者也不在少数。
那时常年霸占高校论坛头条版的他,可以说撑起了我们学校一大半的牌面。不过即使是现在,余易两个字在青城,同样大名鼎鼎。
后来的这些年,郑知理曾不时听温柔八卦吹嘘过,高考后余易毫不意外成为了理科状元,被顶级学府京大录取,大学毕业选择白手起家,创立了上游电子,最近十分火热的一款游戏王者飞天,便是上游开发的。
余易仅仅用了两年时间,便将上游从默默无闻变成人尽皆知,已然成为青城名副其实的商业传说。
不过,冷淡矜傲的余易会参加同学聚会,郑知理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扰别人工作,万一砸了人家郑小姐的饭碗怎么办?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顾家都破产了。”又是一道讽刺的话传入耳中,将郑知理的思绪拉了回来。
郑知理抬眸一看,认出了不远处满是敌意的女子,正是同为高中拉拉队队员的杨琪琪,不过她却没想起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过她。
想必是很严重的地步,才会让她直到现在还记着。
郑知理轻勾嘴角,从椅子上起身,面色淡然地发出清冷的嗓音,“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不顾众人何种眼光,郑知理毅然走出包厢。离开后寻得同事帮忙,换了一下负责区域,由同事去应付她的老同学们。
倒不是害怕,也不是心虚,郑知理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留下,都不熟。
再然后,就是等到郑知理忙完一切工作,下班回家在路边等公交时,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前头。缓缓摇下车窗,驾驶座上赫然出现的是余易那张俊美脸庞。
“送你,上车。”
闻言,郑知理愣了一愣,表情迟疑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和余易的关系好像不应该到他专程送她回家的地步。
况且,餐厅都打烊了,同学聚会应该早已结束,余易为什么还在?
不容郑知理想太多,余易的车子在路边停了太久,后面传来催促的鸣笛声。
男人再度发声吩咐,语气似是强硬了些许,“上来,坐我旁边。”
郑知理见状,只得低声应允了一下,硬着头皮坐上余易的豪车,报了地址。
“谢谢你送我回家,麻烦了。”
车厢内的氛围,有些奇怪。郑知理见状轻声道谢。
原本想道谢后再接着寒暄几句,以缓和这没话说的尴尬,然而余易却只冰冷地“嗯”了一声,一副只想认真开车,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果然,像余易这种高高在上的男神,是不会轻易跟别人搭话的。明白这点道理的郑知理,乖乖收了嘴巴,随着寂静闭上双目休息几分。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郑知理还未舍得睁开眼,便有一道沁人心脾的淡花香袭来,骤然而又接近。
这股味道虽有些陌生,但却不难分辨,是余易身上的。
果然,在她抬眸的瞬间,余易的脸近在咫尺,一双桃花眼清冷却分外诱人,郑知理不忍提起了呼吸。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这大概还是第一次,郑知理离一个男人离的这么近。
紧闭的空间内,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郑知理喉咙干涩得吞了吞口水。
他干嘛?
“到了。”
男人只是帮她解开安全带,便又退了回去。
郑知理的脑子,却因他这一举动变得不清不楚,而后像是被体内什么奇怪的东西操控了一般,鬼使神差吐出一句,“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余易似乎也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愣了神。
半响,男人点了点头。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却又显得顺理成章。
温柔说的没错,成年人终归会有选择放飞自我的时刻,或多或少,或轻或重。她和余易这一次,大概是郑知理最放飞的时刻了。
想到这里,郑知理不断将水打在自己脸上,强迫着要冷静下来。
等郑知理好好洗了个澡出来时,已过了半个小时有余。
本在阳台吹风的余易听到声响,亦是转了过来,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平稳而淡然,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他依旧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