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冯美人的刁难

当下薄聪找来了纸笔,亲笔写了序号,然后当着对方的面揉成一团,将两个纸团放在手心里上下摇晃,然后撒在了桌上,说道:“抓吧。”

冯学究抓了一个最靠近自己的,想了想,又把它放下,抓起了另一个,说道:“就这个。”

薄聪抓起了自己的那一个,笑着说道:“你不后悔?”

“愿赌服输。”

说着便要打开,薄聪却抢先一步,迅速地展开了他手里的纸团,赫然便是一个二字。

冯学究一瞧之下顿时泄气了,狠狠地将手里的纸团扔在了地上。

薄聪朝着尸体作了个请的动作:“看你的了。”

“就算我第一个画,也未必会输你。”

他拿过画笔犹豫片刻,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一股刺鼻的非常浓郁的花香飘了出来。

他将那花盒放在了尸体旁,让花香逐渐弥漫到整个尸体,然后才开始绘画。

薄聪和孟晓梅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现在明白了,假如这冯学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么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三具尸体上都有浓郁的花香。

原来他作画的时候,他喜欢把浓郁的花香香盒放在旁边,可能是为了掩饰尸体的尸臭,也可能是让他闻着花香凝神静气,画得更好。

在他背着身开始画画的时候,孟晓梅好奇的将冯学究扔在地上的那个纸团拿了起来,偷偷展开一看,不由笑了,因为上面依然是个二字。

两个纸团居然都是二,难怪薄聪要抢先打开他那个,这样冯学究自然也就没有兴趣再打开他自己那个了,反正不是二就是一,薄聪的是二,他的自然是一了。

却没想到他的也是二,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调包了?而且另外一个二他是什么时候画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却不知道薄聪拥有极为敏捷的身手,是穿越获得的能力,在这种能力加持下拥有了极快的速度,妙手空空也就能轻易做到了。

至于写数字的纸条,其实在发现对方非常在意那花的时候,薄聪就已经想到要用比赛化妆的方式来与对方赌,以便查看对方是否真的能画出三个死者那样的遗容妆出来。

而且他会提议选择同一具尸体作为绘画的模板,在上面绘画,这就涉及到谁先画的问题。

所以在对方心疼的去查看那些花的时候,薄聪早就抽空进入自己的签押房在纸上写下了数字藏在身上,随时可以作弊,利用他快捷的身手轻松地作弊成功。

戏法成功的关键就在于手速,而这一点对薄聪来说小菜一碟。

冯学究又哪里知道他中了算计,还以为自己运气太差,也就认了。

当下便开始调色打底描妆,一步一步在那女尸脸上画了起来。

薄聪在一旁看着,冯学究画得很慢很精细,倒不是刻意的放慢,而是很自然的精益求精的感觉,这就让薄聪不由暗自皱眉。

因为那三个女子都是在室外出事的,身上又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所以推测画遗容妆的人不应该精雕细琢,因为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什么地方弄错了,假如这冯学究真的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的话。

接着往下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因为到后面薄聪发现,这冯学究画出来的遗容妆容虽然的确算得上很是不错,可是却还是比三个女尸脸上画的妆容要差上那么一个档次,而且风格也不一样。

那三个女子脸上的遗容妆可以让人感觉到死者是睡着了一般,而不会有望着尸体的清冷感。

而这位冯学究画上去的远没有那样的感觉,只是上了一层妆而已,看上去比惨白的样子要好看些罢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装束,对于死者的家人来说却也算得上是极好的了,所以都连声感谢,表示很满意。

如果没有后面薄聪,那么他们已经对这个妆容非常高兴,就留着用。

但是他们也知道还有一场比赛,于是便把目光都望向了薄聪。

不料薄聪拍了拍手掌,对冯学究说道:“你赢了,你比我画得好,那几株玫瑰和牡丹是你的了,你拿走吧。”

冯学究大喜,他想不到薄聪居然直截了当就认输了,心甘情愿地把那么名贵的牡丹和玫瑰送给他,激动的连声称谢,又有些不解。

他当然不知道,薄聪其实要的就是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他们在寻找的凶手而已,而不是真心要跟他比试画艺容彩妆,那也不是薄聪的强项。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薄聪才不惜作弊,也要拿到第二个画,不然他画出来的不怎么样,对方就不会全身心地展示才华了。

因为怎么都能比过自己,也就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凶手。

如今确定不是,薄聪也就没必要跟对方比试下去,何况那些花本来就是要还给曲老汉的。

他既是爱花之人,留给他也算是个好的去处,只是不知道离开了曲老汉那特殊的种植方法,冯学究能不能养出那么娇艳而诡异香味的花了。

他们与冯学究告辞,返回了皇城司。

见薄聪的表情,孟晓梅就知道肯定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在之前他还高兴地认为这案子肯定是破了,却没想到还是空欢喜。

第二天。

孟晓梅急匆匆地跑来见薄聪,对薄聪说道:“不好了,咱们俩惹了大麻烦了。”

“怎么了?天塌下来了。”

“差不多吧,咱们去冯家调查,把冯美人给得罪了,冯美人在官家那添油加醋告了一状,官家把我爹叫去训了一顿,告诉我爹让咱们俩去给冯美人赔罪。

如果冯美人原谅我们俩,那么这事就罢了,否则要对咱们俩进行处罚。”

薄聪有些无奈,说道:“我还以为到了皇城司就牛叉了,衙门谁也不敢惹,结果没想到谁都可以拿捏,怕这个怕那个,谁都能骑在咱们皇城司脖子上拉屎放屁。

咱们去冯家调查那是执行公务,这冯美人却拿这找咱们麻烦,可见皇城司比传闻中差远了。”

说着一脸瞧不起的样子,让孟晓梅很是有些尴尬。

她也沮丧地说道:“没办法,皇城司就怕他们两位,一个是秦桧,一个就是这位冯美人,而且冯美人跟秦桧是一伙的。”

薄聪说道:“我前面见冯美人对那曲老汉还挺人文关怀的,觉得她人不错,结果没想到也给咱们穿小鞋,那就去皇宫看看吧,看看如何刁难咱们,没办法,想处罚就处罚呗。”

薄聪倒是并没有在意,谁让他有空间呢,大不了往空间里一躲,谁又能奈他何?有了这个底牌,天大的危险他也不怵。

于是两人便进宫来见冯美人,没想到,冯美人倒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勃然大怒,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而是温文尔雅的,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些温暖的笑,哪是恶毒女人的样子?

她说道:“叫你们来倒也没什么,你们到我娘家去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甚至还搜了我娘家教书先生的住处。娘家人觉得受了欺负,把状告到我这来了,我得有个交代不是。

所以跟官家顺嘴这么一说,结果没想到官家也觉得这件事很让人生气,所以叫你们来给本宫赔罪。

其实哪有什么罪赔的?你们是在履行公务,查案天经地义的,所以不存在赔礼道歉的事,你们也别多想。”

其实孟晓梅和薄聪更愿意她痛痛快快地骂一顿,要是那样,她倒是个真小人,可能没有什么城府,骂完也就完了,这事就过去了。

但是她这么阴阳怪气的温言细语的说出这番话,反倒让人不知她到底葫芦里买什么药了?往往这种人才是最有心机,最会算计的心机婊。

所以薄聪躬身道:“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娘娘恕罪,”

孟晓梅赶紧说道:“是我的主意,不怪他,娘娘,你要罚就罚我吧。”

她脸皮够厚,又是在宫廷里长大的,她在宫廷里横行霸道的时候,冯美人也不过是冯家的一个小丫头,还没进宫,都没得宠呢。

她在官家面前那也是有脸面的,冯美人就算要罚也不敢下重手。

但薄聪就不一样了,真要得罪了这位冯美人,就算把他杖毙了,官家那估计也不过皱皱眉而已。

所以她抢着先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

薄聪心下感激,这胖妞还真够义气的。

冯美人却依旧微笑,对孟晓梅说道:“孟丫头,就别替他掩护了,本宫是知道的。

这位姓薄的侍卫封为皇家仵作,听说查案很有一手,仗着有些本事在临安府里好像没把谁放在眼中,这可不太好,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孟晓梅听她话语逐渐变得凌厉,有些着急起来,却又插不上话。

冯美人接着说道:“今天他是得罪了我冯家,我冯家心软好说话,要是得罪了太师或其他的人,那可有得苦吃了。

官家的话都说出去了,让你们想办法得到我的谅解,那我也不好过度的为难你。

这样吧,你不是破案如神吗?我这里有个案子,你帮我破了,真要是有这能耐,我就信你到我娘家的确是查案去了,而不是故意捣乱惹是生非。

但若是破不了这个案子,恐怕你就得为你的张狂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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