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天前。
“当然也不一定是他们。”牛恕说着又看向宣玉和叶照,“毕竟猎杀队的消息来源很是多样。”
“将我的信息交给猎杀队的人,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猜到了。”衡玦指了指身旁的庄倦,“是‘均’组织,但是我也大概猜到了原因,再加上他们给我的报酬十分可观,所以我也不在意。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来找你的,牛恕。”
衡玦的话让牛恕很是意外,“找我?”
“是的,我需要你再变成我的样子帮我把猎杀队的人引出来。”衡玦将宣玉和叶照制住之后尝试过返回空间,却发现自己其实是被其他人盯上了。
这个人一直徘徊在衡玦的周边,每当衡玦躲开准备返回时都会被其打断。之后衡玦摆脱了那个人,反倒是不急着返回,一而再再而三地敌意激怒了衡玦,隐藏在心底深处来自于杀手生涯的阴鸷被彻底激发。
“我为什么要帮你?”牛恕歪着头看向衡玦。
“因为我也会帮你,就像我帮助马梁一样。”衡玦说着拿出纸条放到牛恕的眼前。
“你真会帮他?”牛恕显然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做。
“当然,你们也是奉命行事,说到底我们并无怨仇。”衡玦说完转头看向庄倦,“列赢呢?”
“老板的行踪我怎么会知道?”庄倦紧皱眉头说道。
“你们只剩下12个人,就算不知道行踪也肯定可以通知她。帮我带个话,就说我有事找他。”衡玦再次转向牛恕,“你想好了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好,我答应你。”牛恕看着衡玦说道,“你能让他们放我出去?”
“这件事不用你担心,到时候我会再来寻你的。”衡玦说完便带着宣玉和叶照沿着楼梯回到了屋中。
紧随其后的庄倦在衡玦离开之前问道:“基因改造手术成功了?”
“是的,这个大概就是列赢这么做的原因。如果联系到了列赢就在门口放一盆向日葵,我看到之后就会过来。”衡玦说完便离开了安全屋。
“这间安全屋应该要被废弃了。”衡玦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高架旁的房子。
衡玦和宣,叶二人再次坐到了车上向着最近的五金城驶去,衡玦需要一些材料制作陷阱争取一次性解决麻烦。
后天便是最后的期限了,衡玦也等来了庄倦的消息,独自一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安全屋内。
餐桌前坐着列赢,房厉和诸葛红三人,他们的身后则站着“弃暗投明”的燕丽,“好大的阵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隐瞒猎杀队的存在?”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村子和我们的关系吗?”列赢没有回答衡玦的问题反而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衡玦没有着急,今晚他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此之前听一听额外的情报倒也无所谓,“愿闻其详。”
“大约八十年前,无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他们迅速垄断了基因技术在各个方面的应用,而且推陈出新带来了基因的优化和改造,人类社会的面貌焕然一新。
然而绝对的权利带来的绝对的腐败使得基因技术开始变得日趋昂贵,城市里的人几乎全部进行了基因改造,部分拥有权势的人则进行了基因优化。
这样的情况将城市和农村交融的态势被彻底打断。农村里的人无法再像以前一样通过学习就可以在城市中找到一份工作,因为他们无法和那些改造过或优化的城里人竞争,他们从根本上处在了两个阶层。
阶级的矛盾日益尖锐,直到六十年前。各地出现了反抗组织,‘均’组织就是在那时成立的,但是基因技术带到的不只是智力的区别更是力量的区别。反抗组织被迅速镇压,而我们‘均’组织则在十五个村子的帮助下苟活了下来。
我们不再排斥基因技术,我们需要它与公司对抗,与公司同流合污的政府对抗。这也就是你见我时的第一个疑问。
但是就像你说的,这样的组织真的可以反抗公司吗?人是极容易被奴役的,并且在再被奴役时脸上是挂着笑的。人们向往丰富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多的村子脱离了我们。”
“在他们脱离时,你们会给他们一笔钱,就像山前村一样。”衡玦说道。
“是的,他们的离开也使得我变得更为紧迫,我需要真正的志同道合者,现在的12个人中,像燕丽这样的还有两人。
和原来不同的是我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不需要无休止地猜测。你的出现正好可以帮助我们渡过现下最艰难的时刻。”
“所以你先是向我隐瞒了猎杀队,进攻动物园之后发现我竟能活着回来,交给我基因药剂让我引开公司的监视。又将我的行踪透露给猎杀队和公司,让他们试探我是否成功改造了基因以及改造后的实力。
我和你有约在先,将我的信息泄露对你来说没有半分好处,将自身的嫌疑降到最低。
这样一来如果能震慑公司和猎杀队,让他们出手之前多一份顾虑,一举两得。真是打得好算盘啊。”衡玦看着列赢说道,他没有将列赢的梦说出,因为他还需要她的帮助。
列赢自然明白了衡玦的意思,她也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有想到猎杀队竟然只派出两个低级成员,反倒是降低了公司的嫌疑,将你的怀疑重新引回了我的身上。看来这些年来猎杀队也变得油滑了许多。”
衡玦发现站在庄倦身后的燕丽不自觉地摆弄着自己手指,又看向列赢,“好重的心机。她通过这一系列的盘算,将我的处境变得和燕丽当时进攻动物园时的一样,如此就给了燕丽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一个联合我逃离‘均’组织的可能。”
想到这点之后,衡玦原本的计划又可以更进一步,向列赢讨要更多的好处,“这或许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吧,不然诸葛红也不用出现在这里。”
“现在我恼了猎杀队,只要帮我除去他,我可以不去理会过去的事。”衡玦假装思考之后,提出了要求,“帮我找回我的背包,我需要里面的东西。”
“没问题,我也想看看猎杀队这些年来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列赢自然顺坡下驴应下了衡玦的要求。
就这样一场各怀心思的交易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