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闵父二人的面上似乎并不太在意座位的事。
这样一来,其他场上的众人就更加坦然接受这个现象起来。
在场的要说谁心中对闵父张母这种默认顺遂的行为表示非常满意的,那一定就是坐在上首的老太太李静玲了。
她看着闵父微微点了点头,终于笑道:
“老二,辛苦你们了。”
闵父对老太太突如其来的关心话语,顿时露出了有些受宠若惊的神情来:
“妈你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的。”
老太太点点头,面含满意。
她这回过来,当然不是只为了吃法来了。
主要还是想啦看看二儿子一家,有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无论是看看他们生活上的变化也好,还是其他当面的变化也好,她这个做母亲的,总是得第一个知道才是。
就这样,一家人终于开始了晚饭。
一开始一家人好各自心怀想法,比较安静地吃着。
等那周华芝尝了口佛跳墙之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哎哟,这个是佛跳墙吧?里面可全都是海鲜呐!”
张母心中虽然肉疼着这一罐子价钱奇贵的佛跳墙,但听见其他人夸,总得摆出个笑脸。
“是啊,怎么样?吃着还可以吗?”
周华芝见张母态度还不错,便转了转眼珠子道:
“这个怎么说呢…”
随后便看了眼老太太一眼,转而继续道:
“要说好吃当然是好吃的,只不过味道却没有上回春满园的正宗一些。”
说完,周华芝又看了看自家丈夫,面上笑的故作爽朗道:
“不过二嫂你们能买到这个样子的,已经算是可以了。”
张母心里憋闷,面上却只能陪着笑脸打哈哈,毕竟虽说对方的话不太客气,可全程都笑呵呵,她要是和周华芝置气,反倒显得自己没有气度了。
至于这个佛跳墙的味道,她一点都没吃出来什么不同,这些个酒店饭店烧的菜还不都是一样?
就是上回香满园那道佛跳墙,虽说她没吃几筷子,但总的来说还是差不多的罢了?没必要在她家吃饭,却又挑三拣四贬低不是?
反正要是放在他们这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人做事的,她周华芝会这样做也绝不是有口无心,充其量就是觉得他们脾气好,所以不怕得罪罢了。
“哈哈,能吃就好了。咱家也不是什么精贵人家。”
这时候许是见张母有写尴尬,闵父便爽朗地站出来帮衬道。
周华芝也笑了:
“这倒是的,不过听说佛跳墙补身子,这食材越名贵的对身体的滋补效果越好,我这不是希望妈能吃到最好的,也不枉我们做儿女的辛苦忙活半辈子不是?”
这话倒是说的有艺术,好像意思是,他闵建国张秀芬是故意知道有更好的不买,反而买次品一样。
再加上先在闵建国家里在几家人眼中,属于有钱人了,都这么有钱了,也不买点好的?
想到这里,老太太心中估计也颇有为此,于是在周华芝看着她问道:
“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时,瞧了眼闵父方向,垂眸道:
“老三媳妇有心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补什么补?”
话是这样说,但那语气里的含义,却让在场得人都听出了一丝埋怨的意思来。
闵建国对老太太还算比较了解,本来就是家里最不受宠的那一个,对李母脸上的喜怒哀乐自然更加敏感一些。
闵建国有些无奈道:
“妈,这不是事赶上了,那香满园得提前好长时间才能预约道位子,我们这也是不凑巧,这才去另外一家饭店订的餐。”
李母见闵父面上带着歉意的神情说着,神色总算是和缓多了,只见她道:
“我这又没说什么,老二你想多了。”
闵建国擦着头顶上的汗,虽然家里开着空调,但他心里着实累的慌。
张母面上早在周华芝挑三拣故意找茬时,就已经不太好看,只不过一直没发作。
见闵建国帮她说话,心里还算安慰,可现在看到老太太一出声,自家男人就和是猫一样,她真是要多气有多气。
要不是现在在她家,还得顾及一下待客之道,不然她早就呛上去了。
闵希倒也将这些暗潮汹涌看在眼里,不过她是晚辈,这时候没轮到她讲话,冒然开口,估计对面又有的说了。
于是她心里只能想着,自家父母千万要争气一些,在人家的场子上被欺负也就算了,自家地盘上,就不能再怂了。
不过张母闵父此时显然想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将这饭局结束,他们也好松口气,所以当然不想生事。
老太太却觉得闵父二人的反应,是畏惧她的表现。
如此,老太太心下不禁稍微安心了一些,看来这老二一家,还没有忘本。
至于李静玲心中的“本”,那值得自然是闵父二人一贯对她顺从的态度了。
在老太太眼中,老二一家,一直充当的都是绵羊的角色,绵羊最应该做的,就是听话。
以前闵建国家没有多少出息的时候,高听话的时候,若是不听话,她肯定会用自己的法子惩罚他们。
现在就算是闵父家有了些出息,绵羊也变不了种,总是不可能脱离她的控制的。
虽说她这些日子觉得闵建国家有些变化,心里也有些不安,觉得老二一家是不是已经不肯听她的话了,有了异心,觉的出息了翅膀硬了就忘了是谁给他拉扯大的了,心中总有些生气。
可现在她过来一看,老二家不仅哪哪都没变,甚至给她的感觉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二儿子,这下子她总算是能稍微放一下心了。
这老二从小就顺从,她说一从来不敢说二,这几十年了,也就两件事违背了她的意愿。
一件就是当初她不让老二从饭店辞职,他却硬是给辞了,之后还找了个她不怎么看好的售楼员的活,那活又累工资还不高,能有老三学校看活动室来的体面容易生活?
还有一件,就是他和这个二儿媳的婚事,当初她虽然没有太过反对,可言语之中也算是处处刁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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