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表兄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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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寂寥,秋风萧瑟。

那边院子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一众丫头婆子被唤走。

假山道边,以为无人注意。

灯笼昏暗之光照的人影斑驳,面露狰狞之意的两人把持住人后,却发现拖不动这柔弱女娘分毫,正疑惑间,原本安安静静的草丛,竟是突然出现两个人影来。

原本无光处重新点上灯笼。

两人抬头一眼,吓得半死,竟是何氏的人。

何氏刚将季老夫人扶着睡下,又说了会儿话。

“今日那吴氏浑浑噩噩说的什么胡话,我看你嫂嫂也糊涂了。”临睡前,季太夫人说了这么一句。

何氏心里明白,这是婆母在宴上没将话说破,给吴氏留面子,但是私底下其实已是厌恶。

看来裴娘在婆母心里的地位还得往上提一提。

这边何氏心里想着,外头就有丫头说是裴小娘子身子不好,她大吃一惊,让人先不要和太夫人讲,自己忙赶出来。

何氏带着人从大路走,一时情急也未点灯,就这么匆匆往琴荷院去,路过假山时冷不防听到一阵响动,似有人呼救的声音。常年掌家的人几乎是立刻让身旁的人退下,只带着两个心腹丫头往假山前张望。

这一看哪里了得。

一阵兵荒马乱。

那两个小子尚且迷茫,脸上就经了重重几个巴掌。

就着灯笼火光,才发现拉在怀里的哪是什么娇娘子,明明是个上了年纪的仆妇。

那仆妇呸了一声,又给了那两人各一个巴掌,嘴里只道:“两个没毛小猢狲,也敢动你老娘的屁。”

两人这会儿已见着何氏冒火的脸,哪里敢还手,只哆嗦在地上求饶。

何氏最先前看那地上的“女娘”穿戴,几乎是瞬时酒醒,冷汗直下,等看到那人爬起来朝屁股尿流的二人左右开弓后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但饶是如此也着实气得不轻。

何氏掌家十余年,除了初初入府那两年外,从未出过大纰漏,家中妻妾少,没什么腌臜事。今日却是直接让她碰在眼前。

急怒攻心之下,几乎晕厥过去。

再说裴知蓝这里。

回了琴荷院,素锦让几个小丫头把门窗一关,才附耳在裴知蓝耳边道:“娘子让我在外头一直盯着宴会厅,的确有一处不同,中间侯府大娘子旁边的紫丹来了一趟,似乎说是侯府大娘子身体不太好,常年要熏药香,带了一支香进去。”

裴知蓝神色一变,又问:“那我让你准备的那个仆妇呢。”

宴席尾声,裴知蓝特意让一个仆妇穿着和她一样的衣裙从院子离开。

素锦说到这里,便咬牙道:“您预料的果然没错,那仆妇穿着衣服才走过花园,就碰到了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上来就要把那仆妇架走。另一边又有几个望风的去太夫人院子里将何娘子请了过来。”

裴知蓝叩了下桌子,那吴姨母果然就是个障眼法。她胆子小,没敢成事。吴姨母准备的阴阳酒壶怕是这会儿去已经找不到了,但这酒壶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太夫人和吴氏也喝了。

酒水左不过也就是些让人酥软的麻药,真正有问题的是屏风后的那根香。

既紫丹出现,那么主导这件事的人便明确了,的的确确是她的大舅母吴氏。

可吴氏,为何要针对于她呢?

裴知蓝将怀里的香拿出来,碾碎了一点粉末交给素锦,“找几个上京城外的药铺查查里头的成分。”

有吴姨母这个幌子在,轻易不会让人怀疑到香上。

这招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到那日梅月娴买的香料,便是这香都不是吴氏自己动手买的,万事都是吴姨母顶在前头。

吴姨母可是吴氏一母同胞的亲妹.......

如此病弱的吴氏真会是那样一个心肠歹毒之人吗。在季府的两次出手都意图坏她名声,而在云州,王贵之事又是否有她手笔呢?

好在裴知蓝拿到了这香。

想了想,裴知蓝将剩下的香又分了几等份。

要说这一场重阳宴,最操心的何氏,最恼火的也是何氏。

找了人把两个家丁打的半死,奈何这两人咬死了是重阳佳节多喝了两口猫尿,恶向胆边生才唐突了裴娘子身边的丫头,只是没想到那体态风流的不是丫头反而是个上了岁数的妇人。

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怎么最近侯府就这么不安生。

宴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得请人来办场法事消消晦气才行。

重阳宴上琴荷院发生的事情被一字不落的送去了季阡那里。

端端正正坐着的人听着松风的汇报,眉头拧成了结。

“查,那两个家丁这段时间见过什么人,在哪里见的,又说了什么,查个仔细。”

松风在下头也是没想到侯府会出这种事情。

他跟着郎君久不在府中,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

不免想到这好多事似都与裴小娘子有关,怪不得郎君让他盯着琴荷院。

松风退下后,季阡立在窗前,心中没来由一阵烦闷。

原以为离开季府,离她远一些,那些莫名的情绪就会下来。

看着窗外秋风滚落叶,就好似他心中奔涌的莫名情绪。

“郎君,官家找您。”外头有人来报。

收回目光,得尽快处理好事情回府,一定要把背后的那人抓出来。

季阡关上窗,大步离去。

当今官家,年岁和季阡差不多,秋收之后,北辽动作频繁,边境多有劫掠之事发生,加之今年雨水不足,干旱频生,虽不至于内忧外患,但朝里朝外仍是忙的焦头烂额。

季阡作为官家重臣心腹,事事离不得。

“上次的事查得如何了?”

“已有些眉目。只等余党露出马脚,可一网打尽。”

君臣交谈之际,外又有宫人报武安侯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原本沉闷的气氛松弛下来。只季阡还是冷凝着一张脸。

武安侯大步踏入,他母亲是官家嫡亲姑母,说起来,两个还是表兄弟。

“你这小子,之前可是有名的拼命三郎,别说请伤假了,上次快死了,还惦记着公务呢,怎么这回休了大半个月,回来还心不在焉的?”武安侯人未至,打趣的话儿已到了殿门口。

这说的是上午季阡身旁的松风一来,季阡便离开的事。

武安侯和季阡二人一人侍卫司一人殿前司,侍卫司在殿前司之上,但两司都直属于官家。

季阡对武安侯的调侃不为所动,只对官家道:“事情已经处理完,臣今日回府。”

武安侯魏肃哎哟一声,“我才来你就走?”

官家眯着一双狐狸眼看向武安侯,笑了笑,“让他去吧,我与你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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