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有了经验，这一胎生的顺利，不过半个时辰就生下来了。
听到孩子啼哭的那一刻，银惜便哑着嗓子问：“是公主吗？”
稳婆把孩子清理了，用被子包上，笑道：“恭喜娘娘，是个小公主。”
银惜听到这个消息，松了口气，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祁栩摸一摸她的脸颊，笑道：“高兴了？”
“嗯，高兴，我也算是儿女双全了。”银惜虚弱地笑笑，“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惜儿这么好，老天自然眷顾，除非它瞎了眼。”祁栩说罢，便叫稳婆把孩子抱过来，他接了过来，给银惜看。
“我们的女儿。”
银惜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舍不得移开视线：“真好，比霖儿生下来的时候好看。”
殿外等待母亲生产的青霖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随即烟罗出来报喜，“殿下，娘娘给您生了个妹妹。”
“妹妹……？”青霖眨了眨圆润的大眼睛，“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烟罗笑道：“您先等一会儿，里面血腥气重，等清理完了您再进去，免得冲撞了您。”
青霖闻言，点了点头，乖巧地等在一旁。
这时清修媛和云昭媛也赶过来了，清修媛一来便叫烟罗：“烟罗，怎么样了？”
烟罗抬起头，一福身道：“两位娘娘安心，我们娘娘已经平安生下了小公主。”
“这么快？”清修媛愣了一愣，随即懊恼地拍了拍头：“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她听到消息，把手头的事赶紧处理完就赶来了，还是慢了一步。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抱着孩子从里面出来，正是祁栩。
“霖儿，你不是想看妹妹吗？来。”祁栩笑着喊了青霖一声。
“来了！”青霖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
清修媛和云昭媛对视一眼，也凑了过去。
……
银惜与祁栩商榷过后，给四公主定下的名字是明柔。
恰是明柔满月那日，禾澜得胜归来。
禾澜在自己府中换了常服，就进宫去了，他走的很快，细细算来，他已有十个月没见到姐姐了。
他走了一半的路程，忽而有人叫住了他，“姜大人。”
禾澜回头，随即一怔，朝那人走来的方向走了几步，一拱手道：“见过公主。”
玄瑶看着他，眼神微亮，“姜大人……这几个月，你没有受伤吧？”
“并无，多谢公主关心。”禾澜低眉顺眼，一派恭敬。
“你这么拘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玄瑶拉住他的胳膊，“过来说话。”
禾澜忍住了抽回手的冲动，待她停下，立马收回手，道：“公主有什么话，还请快些说。”
“也……没什么。”玄瑶咬了咬唇，似乎羞于开口。
“既然公主无话可说，那微臣便先告退了。”禾澜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玄瑶连忙叫住了他，“姜大人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吗？”她的语调有些委屈。
禾澜摇头道：“此处僻静，微臣怕于公主清誉有损。”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玄瑶咬了咬唇，试探着问：“姜大人为什么，一直未曾娶妻啊……”
禾澜一愣，心口泛起细密的疼痛，眼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他道：“未得功名，未灭蛮夷，何以成家？”
这次换成玄瑶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要先立业再成家？”
“自然。”禾澜未有丝毫迟疑。
玄瑶眸光微亮，她脸上起初只是淡淡的笑意，后来就遮也遮不住了。
“我明白了，你走吧，改日再见。”
“微臣告退。”
禾澜走后，玄瑶捂着自己的心口，笑得灿烂。
……
明柔的满月没有大办，只是在映月宫内庆祝了一番，禾澜到的时候刚刚开始，银惜招手叫他过去。
“怎么才来，再晚就不等你了。”
禾澜微怔，眼中只剩下那个朝他招手的温和女子，他下意识扬起唇角，朝她快步走过去，“姐姐，我回来了。”
银惜拉着他看来看去：“没受伤吧？”
“没有，姐姐放心。”
“平安就好，来看看你外甥女。”她说着，便叫星北把明柔抱了出来。
禾澜一时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直到星北把明柔抱到他面前，他才露出个真切的笑容。
眼前的女婴正睡着，雪团子一样的可爱。他不是没见过小孩子，但是这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他一见便觉得欢喜。
禾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下明柔的脸颊，眼神明亮。
这是姐姐的女儿。
“明柔很可爱。”他说。
“我的女儿，自然是可爱的。”银惜扬起笑容，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女儿，如今终于愿望成真了，她的女儿自然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子。
禾澜看着她笑：“嗯，姐姐的女儿最可爱。”他顿了顿，又道：“对了，皇上呢？”
“他还有事，应该要一会儿才能过来。先不管他，我们聚自己的。”
禾澜点头，温柔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好。”
……
第二日，银惜与祁栩一起见了宜瑶和月夕。
月夕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
宜瑶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饰品不多，但气质比先前成熟稳重多了，想必檀溪一年，已叫她成长了。
银惜看着这样的宜瑶，不免心下愧疚。
“参见父皇，母妃。”
“参见皇上，皇贵妃。”
“不必多礼，月夕，朕把你六皇叔的宅子收拾了一下，你就住进去吧。”祁栩温和道：“至于宜瑶……你若是还想和你母妃住一起，也可以。”
“不必了。”宜瑶淡淡道：“谢父皇好意，儿臣已经出嫁，不宜再留在宫中了。还请父皇为儿臣在京中寻个住处。”
银惜闻言，不免有些担忧，果然伤了她的心了。
祁栩顿了顿，轻叹一声：“罢了，那朕便为你也寻一处宅子，在此之前，你与月夕同住吧。”
宜瑶微一福身：“谢父皇。”
祁栩看她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银惜又关心了宜瑶几句，但她仍是不咸不淡。
最后无奈，直接让她们先回去了。
但在这时，宜瑶却又说自己有话和银惜说。
祁栩看看宜瑶，又看看银惜，无奈叹道：“好，你们母女说悄悄话，朕就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