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火车吗？”
绘梨衣目光凝视着车窗外的景象，向着周轩举起了小本子。
周轩顺着绘梨衣的目光看去，同时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好好好。
这次不装作没有听到了，该用天赋技能：转移话题了。
不错，很有进步。
在车窗外的不远处，绘梨衣所看的地方有一座高高的铁道桥，一辆灯光闪耀的列车正在呼啸而过。
“这不是火车，应该是路面电车。”周轩眉头一挑。
路面电车是日本一种十分普遍的交通工具。
它主要在城市中心运行，或者在不同的城市之间提供交通服务，在其鼎盛的时期，电车网络遍布日本全国上下六十五个城市，然而，从60年代开始这一交通工具逐渐走向下坡路。
由于轿车、公交和地铁等等新兴交通工具问世，路面电车逐渐走下了历史舞台，许多城市的电车轨道都被废止。
两人眼前的这处轨道，或许是东京都市中最后一条路面电车轨道。
“可以凑近点看一看吗？”
绘梨衣再次举起了小本子，电车上呼啸而过的一盏盏灯光倒映在她玫红色的眼眸中，像是下了一场转瞬即逝的流星雨。
看着绘梨衣满脸写着“我很好奇，”一副千反田爱附体的可爱模样，周轩自然没有拒绝。
他缓缓驱动汽车，行驶到了铁道桥下。
“路面电车去哪里了？”绘梨衣举起了小本子，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
“上一班已经过了，你要看下一班的话可能要稍微等一小会，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周轩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起来，要不去车顶上看？”
话音未落，绘梨衣双眼一亮，运笔如飞地写下了一行字：“可以吗？”
“当然可以。”
考虑到气温微凉，车顶可能不太干净的缘故，周轩直接将车子后排座椅上套的真皮坐垫拆了下来，身轻如燕地跳上了车顶，直接铺在了车顶上。
“要不要试试看自己跳上来？”周轩站在车顶，突发奇想。
闻言，绘梨衣先是双眼一亮，显然她对这大胆的操作很感兴趣，但很快又慢慢低下了头。
“家族里的医生跟我说过，我的身体不能支撑这种动作，如果非必要的话，最好不进行任何剧烈运动，也不能让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绘梨衣举起了小本子，惊艳绝伦的小脸上逐渐失去了颜色，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波澜起伏。
虽然此刻莹莹月光下的她依旧美丽，但却像是忽然丧失了生机，像是一个巧夺天工但没有生命的日本人偶。
看着绘梨衣冷淡而破碎的神情，周轩心中微微一酸。
不允许有任何剧烈运动，不允许有任何剧烈情绪波动，从出生至今都被软禁在不同的房屋之中。
这是蛇岐八家给绘梨衣所设下的规定，美其名曰是为了保证绘梨衣状态的稳定，延长她的寿命。
但如果，周轩没有让芬格尔师兄将绘梨衣从源氏重工带出，蛇岐八家就会将她送往那片充满了凶残至极的尸守，即将被核弹轰击的海域，让她为了蛇岐八家见鬼的未来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