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好奇心

是夜,薛鸣玉正在房中熟睡,突然被破门而入的剑光惊醒。

“鸣玉!师尊有令,快和我走一趟!”薛鸣玉眼见着余潋山的大手伸了过来,衣领处一紧,他人已经在夜空中,站在余潋山剑上了。

“怎么回事……余潋山……”薛鸣玉喝着风,脑子昏昏沉沉地问道,他感觉心脏好像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身体也不听自己的指令,只能在狂风中紧紧抓着余潋山的腰,挂在他背上。

“鸣玉……我的小师叔,她终于回来了。可是她……中了妖毒,药堂的医师说,你是能解天下奇毒,还得是你来!”

“余潋山,你快把我送回去!”薛鸣玉瞬间清醒,“解妖毒要很多草药和工具,你光把我人带去有什么用!”

“嗷!”余潋山一个急刹转弯,差点把薛鸣玉甩出去。

薛鸣玉胃中一苦,暗暗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声道,余潋山!看我治好你小师叔之后怎么收拾你!

一炷香后,薛鸣玉坐在塌前,将银针收好,开始对水依然说起江雪莱的伤情:“小师叔中的,是赤练蛇的妖毒,此毒从筋脉侵入,当使用内力之时,妖毒在静脉中逆行,所以会吐血。”

“严重吗?”水依然连忙问道。

余潋山也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薛鸣玉。

江雪莱自己倒是一副随它去的样子。

“不好说。”薛鸣玉侧头去问江雪莱,“小师叔,那个攻击你的妖蛇,你有没有斩下……它的一鳞半爪?”

江雪莱摇摇头,“它当时溜得很快,我不熟悉环境,便没有追上去。我要在七日之后,才发行气不顺,心中恍惚知道大概是中了那妖蛇的毒了。”

三人又齐齐看向薛鸣玉,目光中隐隐透露着期待和焦虑,仿佛是在问,还可以治吗?

宽大的衣袍下,薛鸣玉手心微汗,捏紧了拳,又不可察觉的松了开来,“没有什么大事,辅以针灸、药浴、汤药大约半个月便可复原。”

众人都似松了一口气。

三日后,无崖渊禁制一撤,柳如意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洞口。

“潋山师兄!”,柳如意喊着,便跑了过去。

跑到亮光中,她才看见,薛鸣玉正在一旁,摇着扇子看着自己。

“好久不见,如意。”

“鸣玉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你的小师叔生病了,我来替她瞧一瞧,顺便也看看你。”

“小师叔生病了吗?严重吗?”

“等一下,如意,你见过小师叔?”余潋山心中有些惊讶。

“是的……无意间碰到的。小师叔其实……还教了我几招,只不过她要我保密回来的事情。”柳如意偷偷看余潋山的神色,发现他应该没有生气,于是放下心来。

余潋山心里有些酸酸的,小师叔为什么都不来看我。等等果然如意不是我教会吗?是小师叔教会的吗?这两个人……怎么还一起瞒着我!

薛鸣玉将话题接过来道,“如意,你的小师叔没有事。”

顿了顿,薛鸣玉问道:“不过……如意,你来了青峦剑派这么久,怎么一次都没有给我写过信?”语气里竟然透露出一丝丝的委屈。

“啊……鸣玉师兄,那个,就是,就是,我认识的字没几个……”

余潋山在一旁发出了闷笑声,你薛鸣玉也有吃瘪的时候:“没事的如意,弟子堂里有开蒙馆,有识字师傅的,明天就可以去。”

薛鸣玉收好脸上的黑线,在案前编药经的漫漫长夜里,如意身穿鹅黄色长裙,从房中推门而出的样子总是浮现在他眼前。他想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可是却没有勇气问。

实在耐不住了,写信问余潋山,每次也只得三言两语,害他心中苦了许久。没想到如意不来信的原因不识字,是他思虑不周了,他连忙道,“正好我在藏剑锋,跑去弟子堂那么远干嘛,要不要和我学写字?”

柳如意突然想起楚天舒,万一碰到了她的话……她还不知如何面对,能不出藏剑锋的话,还是先不要出了吧,于是她点了点头。

薛鸣玉的扇子摇得额前发丝轻飘。

余潋山看着他,心道,嘚瑟。

三人一路回了清风院。

薛鸣玉落脚在这里的依水小屋,他背上自己的药箱,准备去听竹院的雅筑小屋为江雪莱施针,各类药材已在三天之内备齐,可以正式开始治疗了。

在他要出清风院的大门时,却发现柳如意和余潋山两个人便用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他率先投降了:“要不跟着我进去看看?如果云隐仙尊不赶人,应该是可以的?”

柳如意和余潋山都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近乎同频。

还真是像师兄妹啊,薛鸣玉心想。

雅筑小屋内,江雪莱穿着白色的单衣,端正地坐在方凳上,她的裤管卷至膝盖上侧,衣袖也上卷扎到了背后,上衣的下摆也提高至肚脐以上围好。

柳如意一进门,便忍不住向江雪莱看去,只见她的小腿、小腹、手臂,纤细而紧致,有着十分好看的肌肉形状,原来,她每日,是在和这样的身体一起对战啊。

想到这里,柳如意低头瞟了一眼自己圆滚滚的手腕和脚腕,瞬间有一点点泄气,如果把身体训练成小师叔这样,剑术也会进步的吧!

水依然立在江雪莱的身侧,撇了一眼跟进来的余潋山和柳如意,没有讲话。

江雪莱看见柳如意,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薛鸣玉冲着小屋内的两位点了点头,打开放在一旁的医药包,捻出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在江雪莱的四肢、腰背各大要穴依次施针。

不一会儿,江雪莱的脸上便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众人的呼吸都紧张起来,水依然深深的知道,她这个小师妹就算被打断牙了也不会喊一声疼,此刻必定受着筋脉的疼痛之苦。

一炷香后,薛鸣玉依次收好了所有的银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啦好啦,我又没有什么大事,不是说半个月就可以治好了吗。”江雪莱看着大家都没有讲话的颓丧模样,不由得打破了沉默。

水依然默默地撇了她一眼,心道在外面打不过别人,就知道回来惹自己人伤心,真是不想理她。

“小师叔,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余潋山露出了他的小狗眼。

江雪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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