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逐客令

“砰!”

终于,拉尔夫斯的手指扣动扳机。

一枚子弹带着拉尔夫斯的轻蔑与轻狂,往尾蕉叶八郎飞去。

就在子弹即将射进去,尾蕉叶八郎的脑袋,将迸发出白色的脑浆时。

只听见“当”的一声极其利落的金属碰撞声。

恰恰声起声落。

尾蕉叶八郎平静地闭目,左手反握着一把出刀鞘的长刀,往面前一闪躲,子弹被劈为两半,再借着长刀左右地抖动,分别向两旁飞去。

拉尔夫斯没有惊讶,反而惊喜地叫道:

“喔噢!”

“喔噢,这下好看多了。”

“这才差不多!!!”

康斯旦丁从拉尔夫斯地语言中,确确实实听到拉尔夫斯地幸灾乐祸与看客心理。

而康斯旦丁接着拉尔夫斯这一枚子弹,初步判断,尾蕉叶八郎,是一位比子弹还快的武士。

刚才那一刀,就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拔刀术。

它讲究一个快,准,狠。

它除了上千万亿次的苦练,还有极高的天赋。

无疑,尾蕉叶八郎这两者都有。

在第一枪失败后,拉尔夫斯继续开始向左右两边射出一枚子弹。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化为一声枪响。

看样子,拉尔夫斯的枪法也不赖。

如拉尔夫斯所想的,尾蕉叶八郎再次裂开拉尔夫斯的攻击。

“哐!”

尾蕉叶八郎再次拔出一把长刀。

此时此刻,尾蕉叶八郎左右手握一把长刀。

这是二刀流。

电光火石之间,两把沉黑如静水的刀分别出刀。

忽忽之际,尾蕉叶八郎已经收回长刀。

但康斯旦丁可以感受到那股气势,如龙卷风,如海啸,如暴风雨,气势如虹,却又不可以以肉眼视之,只能感知。

稍微感知迟钝,只能化为一具尸体,根本不可抵挡。

两枚子弹再次化为死半子弹,各自左右地飞去。

而靠里边的子弹急急向尾蕉叶八郎射击而去。

眼看就要打中尾蕉叶八郎。

猛地。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当!”

两枚一半的子弹,忽地互相弯过来,撞在一起,落在尾蕉叶八郎面前。

这,只能叹为观止。

尾蕉叶八郎安稳不动,像是,这一切,在意料之中。

事情上。

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尾蕉叶八郎使用了双刀流,分别劈开两枚子弹。

而最里面的那一半子弹,被长刀微微一震,它的速度与方向皆改变。

最后,来自两枚子弹的一半子弹,如同两辆直直而行的马车,忽然拐了一个弯,面对面地撞在了一起。

面对不称心如意的结果,拉尔夫斯鬼哭狼嚎:

“不不不,上帝,这不可能。”

“该死的!”

“这么厉害,怎么让我那么难受。”

仿佛,拉尔夫斯在嫉妒,在仇恨,在痛苦。

说着,拉尔夫斯再次举起手枪。

“朋友,适可而止。”

这时,尾蕉叶八郎终于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不过。

迟了!!

“砰砰砰……”

拉尔夫斯嫉妒般地把这剩余的一子弹夹的子弹,一股气射击去。

“咔嚓!”

拉尔夫斯舒坦地换了一个子弹夹。

这次,拉尔夫斯没有继续向尾蕉叶八郎发起攻击。

面对梨花暴雨似的攻击。

尾蕉叶八郎没有选择劈开这些子弹,而是用长刀一一挡住子弹。

“当当当……”

耳际响起金属的雨声。

不知不觉。

尾蕉叶八郎从坐的姿态改为坐的姿态。

黑色的武士服,木屐,长刀。

正是四国国的武士。

“对不起,尾蕉叶八郎先生,刚才没有听到,下次一定跟你提前说,不过,你真他·的棒极了。”

拉尔夫斯为那一子弹夹的子弹道歉,非常的诚恳态度。

虽然是夸赞尾蕉叶八郎,但拉尔夫斯地大拇指没有竖起来。

“没有关系,拉尔夫斯先生。”

尾蕉叶八郎没有尴尬,也没有被侮辱,而是坦诚的样子。

接着,尾蕉叶八郎为之前的怪异行为解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康斯旦丁先生,拉尔夫斯先生,原谅怠慢,但不得不这么做,这是武士道的禅意,每天都要修炼的禅意,所以,有些怠慢,请原谅。”

说完,尾蕉叶八郎给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鞠了三个躬,端端正正。

“啊哈,上帝,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就把你好心叫醒。”

拉尔夫斯一边恍然大悟,一边享受尾蕉叶八郎的道歉与鞠躬。

明明是看尾蕉叶八郎不舒服,拉尔夫斯却把这个解释为好意的提醒。

这个拉尔夫斯,彻彻底底的无耻之徒。

康斯旦丁再次为这个搭档刷了一下眼睛。

拉尔夫斯欲要再言,尾蕉叶八郎却在拉尔夫斯之前,下了逐客令:

“谢谢拉尔夫斯先生的好意,不过,我知道拉尔夫斯先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人,可以在外面等一下吗,我想与康斯旦丁先生单独说一下。”

尾蕉叶八郎企图把拉尔夫斯塑造成道德之上的人,圣经上的好人。

但拉尔夫斯却觉得,尾蕉叶八郎彻底是一位伪君子,皮笑肉不笑的阴险人。

精明的尾蕉叶八郎把拉尔夫斯抬到道德高处,拉尔夫斯不好意思下来,只好转头望向康斯旦丁,向康斯旦丁求助。

康斯旦丁的眼神,比尾蕉叶八郎还赤裸裸,甚至连虚伪都不需要。

意思很明显,便是嫌弃拉尔夫斯叽里呱啦,像一只吵吵闹闹的鹦鹉。

是的,拉尔夫斯,快闭嘴,快离开吧。

快离开。

一位虚伪,一位虚伪都不需要。

拉尔夫斯只能折中,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几声,耸耸肩膀,装成自己人,自来熟地说:“嘿嘿,尾蕉叶八郎先生,你们继续。”

拉尔夫斯说的很高明,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仅仅模糊化尾蕉叶八郎的意思。

“拉尔夫斯先生,我想跟康斯旦丁先生单独说一下,很快的,谢谢。”

尾蕉叶八郎再次明确地强调。

闻言,拉尔夫斯想调皮捣蛋地拒绝一下尾蕉叶八郎,最后还是放弃了。

“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成人之美,是品德高尚之人的行为。”

拉尔夫斯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了。

“感激不尽,拉尔夫斯先生。”

尾蕉叶八郎诚恳似的说着,又自然而然地鞠躬。

“不用客气。”

拉尔夫斯慷慨大方地挥挥手拒绝,又朝着康斯旦丁提醒:“伙计,快点,不然天就下雪了。”

拉尔夫斯用手戳戳阴阴沉沉的天空。

之后,拉尔夫斯离开比试场,去了枯山水的庭院。

比试场只剩下康斯旦丁与尾蕉叶八郎。

一时之间。

比试场冷得安静。

一种紧张又杀机盎然的气氛悄然而起。

“你好,康斯旦丁先生,你知道这两把四国国刀的名字吗?”

尾蕉叶八郎打破了沉默。

康斯旦丁循声,再次望着这两把沉黑色的长刀。

肃穆的黑色,亮着锋利无比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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