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侯爷夫人,小女正是太尉之女,铁倾城拜过夫人。”
这次的礼数倒还算可以。
夏侯莹也就没有再多做追究。
“没想到李管家的动作还挺快的,这就将你放出来了。”
“可曾用过午饭,要是没用,我让厨房去做。”
听着夏侯莹这般说,铁倾城又是一拜。
虽说她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但如今这个时候,还是先回家最为重要。
虽说,她一直在想为何铁诚如不直接亲自过来接,但她既然已经出来了,并不在乎。
“谢侯爷夫人的美意,不必了,倾城是来告辞的,一夜未曾回家,也不知道家中可有担忧。”
她是很想逼问夏侯淳,为何明明对她如此之好。
以前一直对她如此冷淡,是不是因为他太害羞了导致的,实际上是已经早都知道自己的爱慕之意了?
可现在有外人在,并不是时机,这便才想先告别。
可夏侯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惊愕失色。
“回家?李管家没同你说,你还不能回家,只能暂时留在王府里吗?”
“为什么?”
铁倾城脸色微变,惊诧莫名地出声询问。
夏侯莹一听她反问,就知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心中不免有些责怪李管家,连这点儿事情都干不明白。
她看夏侯淳根本就是一副认真吃饭,懒得理会的样子。
而索凝烟虽是没再动筷,但这事情事关重大,也不适合她来说,这便叹口气,自己将交代给李管家的话,直接同她说了一番。
铁倾城真的是越听越心灰意冷,整个人仿佛进了冰窖一般。
什么叫她父亲已经被她劝说的,在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之前,不会来接她了?
自己的安危,那么不重要吗?
还有原来,放自己出来,不是夏侯淳的意思,而是夏侯莹的。
这样就将她刚刚为止的猜测,尽部毁于一旦。
一时间,她真的是想不开了。
瞬间委屈的滋味,在她的体内流淌,深觉五味杂陈。
她在眼眶中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如同泄了洪的瀑布,梨花带雨半流落下来。
“哎你……别哭呀。”
夏侯莹不知她为何在听到这些事情后,反应这般大,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现,惊到了,她放下了碗筷,猛然起了身,张张口,却又不知该安慰些什么。
而铁倾城却知道,她作为大家闺秀,今如此丢人,竟在外人前落泪,是无法再待下去了。
于是她猛地出了门,跑走,险些撞倒刚赶过来的翠儿。
但她未曾理会翠儿的叫喊,继续喊着。
翠儿站在门口,不知发生了何事,表情很是茫然。
倒还是夏侯莹反应快些,当即下令。
“你还不跟上去,将你家主子平安带回来!”
翠儿这才回过神儿,应了声,追了过去。
铁倾城就这样在王府中,拼命的跑着。
她的视线早都被泪水所朦胧,看不清路线,等她抬袖擦干泪水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桥上。
下面便是潺潺的湖水。
她看着下面,竟不由得突然叹了声气,颇感轻松。
看来,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她今天走的路,都是命中注定的。
那再见了。
她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跑来的方向,看着翠儿朝这边急匆匆的跑来。
她轻提了嘴角,带着视死如归的笑意,拉起了裙摆,纵身一跃,从桥顶跳进了水中。
翠儿远远的都看呆了,片刻后,她才继续冲了过去,且边喊着。
“快来人呢,小姐跳水了!”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她喊的很大声,好在王府内,下人很多,很快就从四面八方赶来了人,跳进了水里,将呛水陷入了昏迷的铁倾城救了起来,就近送到了一间屋中。
而夏侯淳他们则是在听到了这消息后,连忙赶了过去。
不过,夏侯淳现在完全相信,索凝烟的医术,没有让人去叫太医或者郎中前来。
铁倾城已经被翠儿换上了干的衣服,被安置在席榻上,而翠儿担忧的站在一旁,一直喊着她叫着她。
他们进了屋后,索凝烟见况,马上走了过去,查探她的情况。
再大概看了一下后,开始治疗。
先按压她的腹部,让她把呛进去的水,都吐出来。
然后摸出了昨日私自留下的银针,扎在了她手臂上的穴位上。
待将针收回来,再次查看了她的情况,确认没什么大事情了,这便才终于放了心。
整个过程翠儿都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的。
索凝烟则是起了身,向夏侯淳回复。
“王爷,铁小姐她不会有事了,接下来,等着她醒来就好。”
他听见这般,也就放下了心。
毕竟是太尉的女儿,虽说他已经在夏侯莹劝阻下,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但想来,要是他的女儿真出了什么大事,怕是是在整个朝堂又是要激起一番腥风血雨。
倒是夏侯莹,在一旁看着索凝烟的一系列动作,整个人脸色微变,瞠目结舌道。
“原来索姑娘还会医术?”
她可还不知,昨日是索凝烟解的毒,只听了宫中的太医们都去了,然后等晚间的时候,一同离开了。
这便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是他们所解的毒。
此时一见到,这样的场景,她自然是这番表现。
夏侯淳倒是此时也才想起,自己好像未同夏侯莹说,昨日如何解毒的详细过程,当然也没说,他昨日所中的毒,究竟有多凶险。
虽然他如今还是觉得这些没必要,但还是要掩饰一下索凝烟的不寻常之处的。
于是他开口肯定着:“正是如此,昨日的毒,也是她出手帮本王解毒的。”
知道夏侯淳他不可能会骗人,故此,尽管她再惊诧,也不得不承认,她一个不到九岁的小孩,有这么大本事的事情。
“索姑娘,你果然是很神奇的存在,博学多才,我现在才知道,对你了解的真是太少了。”
“以后再有机会,咱们一定要探讨一下,除了音律以外的话题。”
“不过,我记得你家不是经商的吗,这医术又是从哪里学的?”
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也会惹人怀疑。
夏侯淳便就放心的交给了索凝烟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