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歌酣畅淋漓说出这番话,久积在心里的那口气终是在此刻缓解了一些。
夏峰举着手,就连指尖都在颤抖,他冷冷盯着夏浅语,内心有一千个一个万个不愿,希望这只是梦。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夏浅语脑子转得很快,寻找着对自己最有利的说辞。
齐烨心里在打鼓,本来就是他先主动,一旦夏浅语将实情说出来,他就真的落实渣男之名。
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的齐烨第一次因为犯错而惶恐不安。
赵月翻着白眼,“这不是摆明了,夏浅语见我儿子优秀,想尽办法勾引他呗。”
她这话就是在威胁夏浅语,要是敢胡说,自己第一个不放过她。
夏浅语不傻,她本想将所有错误都推给齐烨,但这样一来不仅自己会失去名誉,还要得罪齐家,在取舍之后,她选择保全齐家,至少这样会赢得齐烨的心。
“爸,我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和齐少无关。”
视频里分明就是齐烨主动,夏浅语以退为进,反而能将损失减到最小,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会让人觉得她是出来背锅的。
夏峰的巴掌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我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夏浅语嘴角流出一抹血色,两颊先后被赵月和夏峰打得通红,她跌跌撞撞朝着宫漓歌走去。
“姐姐,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破坏你和烨哥哥的感情。
我瞒着你是害怕你伤心,更不想你们为了我发生矛盾,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夏浅语泪如雨下,分明是两个人犯错,最后只有她来承担。
宫漓歌是真的佩服这个女人总有一种特殊的本领,不管做错了什么都能迅速将自己变成一个让人可怜的弱者。
就像是现在,泪珠从她眼里滚落,她浑身抖得像是地里的小白菜,反而像是自己欠了她什么。
“怕我伤心?”宫漓歌嗤之以鼻,还没等她开口,夏浅语已经开始了下一轮的表演。
“姐姐,我做了这样的事无颜面对你,更没脸见夏家的人……”
说罢她猛地朝着大厅的柱子撞去,宫漓歌也不知道刚刚还如同弱柳扶风的女人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这会儿是怎么跑得那么快的。
“小语!”
余晚情和夏峰冲了上去,夏浅语撞得满头是血。
“姐姐,欠你的,这条命还给你……”说完她倒在了夏峰的怀里。
宫漓歌:???
故事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历史的进程,发展到现在,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但宫漓歌知道,以夏浅语那样自私透顶的性格,她才舍不得这条命,此举不过是她的反击而已。
身为医生的本能,霍筠快步上前查看了一下夏浅语的情况,“夏先生,夏太太,你们不要着急,我马上给她止血,其他人请散开,不要影响我做应急措施。”
齐烨看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
毕竟和夏浅语发生过关系,他也不是完全无情,再者夏浅语一力扛下了所有,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越是对夏浅语愧疚,齐烨就越是痛恨宫漓歌。
“夏漓歌,这本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不顾夏齐两家的颜面将事情抖出来,现在这个结果,你开心吗?”
是了,这样冰冷又厌恶的眼神,这才是齐烨的真实面目。
余晩情双行泪潸然落下,她的眼里充斥着恨意,“夏漓歌,要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年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进家门!
这些年我好吃的好喝的对你,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小语回来之前,我和你说过,是你说不介意她的存在,还说会好好对待小语,把她当妹妹一样的疼爱。
这就是你对妹妹的态度?你处心积虑策划这一切,让她她名誉全失,夏家颜面尽无,你可是满意了?”
在余晚情的煽动之下,众人心绪难平。
那些吐槽夏浅语的看客也都被这突如其来所发生的事情震惊不已,对夏浅语也有了新的改观。
“虽然齐少和夏浅语背着她勾搭是不对,可她也不能将人往死里弄啊?”
“说不定齐少就是知道她的本性,所以才喜欢上了夏浅语。”
“说真的,浅语小姐温柔大方,我才不相信她会做第三者,她肯定是被齐少胁迫,现在东窗事发,她自知理亏只能以死谢罪解脱,哎,她也罪不至死啊!”
“夏漓歌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齐少有句话说的对,这本来就是三个人的事,她非要弄得人尽皆知,这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可怜的夏浅语就成了祭品。”
“仔细想想,夏漓歌早就知道两人的事,直到今天才爆出来,这是根本就没有将夏家放在眼里啊,她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算夏浅语对不起她,好歹夏峰夫妻对她不薄,她这么做是恩将仇报啊。”
“所以说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人心难测,所有人都是夏漓歌手里的玩物而已。
齐少、夏浅语说不定就是被她下的药,是她引导了事情的走向。”
“卧槽,这也太狠了点吧,我背后都凉飕飕的,夏漓歌可真是个毒妇。”
“还是忘恩负义、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宫漓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夏浅语不愧是夏浅语,这一招可真是够高明!
不仅扳回一城,甚至将她置于这个境地,风向已转,顷刻间的功夫就扭转了乾坤,所有人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继续指责她。
“都说够了?”宫漓歌背脊笔直,目光灼灼的扫向众人。
“夏小姐,难道我们说错了?”
宫漓歌勾唇一笑,“杨律师。”
“在。”
周翼律师团队的杨枸上前一步,“宫小姐请吩咐。”
“在场辱骂我的人都记下了?”
“放心,宫小姐大厅里有监控,每个人的行为都在监控之下, 随时都可以调取监控作为物证,至于人证更是不少。”
一个公子哥开口道:“辱骂?我们说得难道不是事实?”
宫漓歌负手而立,孑然立于水晶吊灯下。
“是事实还是诽谤,到了法庭自有分晓,恕我直言在场只要是悖离事实的言语,都是我起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