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狗咿咿呀呀地龇牙咧嘴，还是不肯服软。
季小慧瞬时眸底闪过一抹季家祖传的红光，她也不傻，不碰真的狗受伤的地方，就往他的好肉上掐，让他体验一把什么叫双重痛感！
“啊啊！你疯了，还咬我，谁才是狗！”
真的狗忽然尖锐地嚎了一声，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伊米这才反应过来，跟陶昕然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拉开。
真的狗这才吃痛了，一脸委屈，开始摸着自己的胳膊装可怜。
“无良医生没有医德，要多赚我半个月的医药费，还虐待我，呜呜呜，我要去投诉你！”
“再多说一个字，我给你药油里加辣椒水！”
季小慧气得够呛，被拉着也忍不住往空气里踢了几脚。
陶昕然无奈地把人带出去，这场战争才勉强算是结束了。
她和伊米不能留太久，因为之前等了一段时间，后面又拉架，已经快迟到了。
“好啦好啦，他不解风情，觉得你可爱的人大有人在啊，看在他只能被你单方面殴打的份儿上，就饶了他吧。”
陶昕然啼笑皆非地最后规劝了一句，季小慧似乎才没打算继续杀进去。
在回去的路上，伊米异常安静，她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入神地想什么。
陶昕然看了看她，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似乎是说那位专家姓曲。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姓曲的专家看季小慧可爱，单独送了她一件小礼物。
“伊米。”
她想了想，轻声喊了一句。
伊米微微一顿，转过头来，静静地看向她。
“你刚才说的那个姓曲的专家，全名叫什么？”
陶昕然直接问了，她只是需要做个确认，也没有其他想法。
伊米看了看她，似乎这个即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名字让她有些不舒服，眼底少见地出现一丝嫌恶，但转瞬即逝。
“曲玥颖。”
“……哦。”
陶昕然眸色淡淡，确认后反而觉得也没什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凌云，两人几乎都是踩着时间线到的，赶紧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陶昕然刚进办公室，手机就响了一声。
她立刻查看这条信息，是季寒川发来的。
通常他只发信息的时候，就是很繁忙的时候，她也心照不宣。
不过这条信息比她想象中要长很多，内容也有点出乎意料。
“今天要去探望一位年纪大的客户，在住院，他妻子上上周去世了，对外没说消息，我临时去一趟。”
不知道为什么，陶昕然看着这条简洁的信息，突如其来有些悲伤。
亲人逝去原本就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更别说是伴侣了。
这个圈子里的大部分做法，得在主流媒体上发布讣告，再举办一个盛大的告别仪式，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她能理解密不外宣的做法，也能理解季寒川第一时间知晓了要去拜访的心情。
她甚至在思考，她要不要也陪着去？
但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没有提，大概是照顾那位客户的情绪吧，如果带着她去，会让对方想起自己的妻子。
“嗯，路上注意安全。”
陶昕然思忖片刻后，只回了这句话。
她发现季寒川真的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又或者说，他的考虑总是很周全。
虽然别人看着他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但人情味也不是靠嘻嘻哈哈说出来的。
在她看来，这个对外不承认自己性格好的男人，其实才是全世界最温柔的那个人。
而有幸得到他青睐的自己，真的足够幸运。
她忍不住笑了笑，放下手机开始工作。
一下午，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报送材料，不算特别忙只是繁琐。
快到下班的时候，陶昕然接到了程晓的电话，这家伙一上来就是一句。
“昕然！晚上到我家来，庆祝我的阴历生日！”
“……你不是过阳历吗？”
陶昕然有些无语，这位大小姐不是在黄山年假期间就过了阳历生日吗，一年到底想过几次？
“那再过一次阴历生日啊，哎呀，让你白吃白喝不会让你吃亏的，下班就过来哦！”
她似乎急着去通知别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这的确是程晓干得出来的事情。
肯定是季寒川带着黄山，她自己寂寞。
按照日期推算，她就是过阴历生日也不可能是，她应该就是瞎编了一个理由。
正好季寒川要去看望客户，她一下班就直接去了。
夜幕降临，程晓家灯火通明。
已经有不少人聚在这里，陶昕然刚进门就眼尖地看到门口的沈晏行。
“晏行！”
她高兴地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走过来。
“你也来了。”
沈晏行平稳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而后扫向里面，有些无奈地问道。
“程晓生日不是过了？”
“她要是高兴，一年过365个生日都不稀奇。”
陶昕然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毫不怀疑这句话的可能性。
沈晏行听得笑了，似乎也认同这个说法。
“对了，你这次回来多久，你们乐队的话，没办法休息太久吧？”
陶昕然记起来这件事，随口便问。
沈晏行看着她，不着痕迹地描摹她的轮廓，但只是淡淡笑了笑，低声回道。
“准备明天飞。”
“这么突然？”
陶昕然微微一愣，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但顿了顿，忽然发现自己问得很没道理。
本来这位未来的大明星就回来没几天，肯定有不少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能天天和朋友泡一起。
她讪讪笑了笑，看向沈晏行，陡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跟他们以前经常互相做的那样。
“那今晚就算是给你践行了，我说程晓怎么突然要多过一个生日，你可得领她的情。”
陶昕然开了句玩笑，莫名还有些怅然。
虽然三剑客的友谊不会变，但相聚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了。
“走之前再见你……你们一面，也挺好。”
沈晏行淡然地笑了一下，把“你”改成了“你们”。
他本来打算登机前再在群里说一声，就可以免去送行离别的场面，他并不想在那种场合互道珍重，有点太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