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也不用太急，网络部刚成立先打好基础，我们不打没准备的仗。”
听到这番话，小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躲闪了一下视线，很难将真的心思说出口。
主要是想着早一点出成绩，这样奖金就能早一点发，也能早一点给秋秋。
“哦对了，组长，校招要开始了。”
“网络部有名额是吗？”
陶昕然来之前看过自己的日程安排，没有新的通知，她这边是没有校招安排的，纸媒部门也接近饱和了，招实习生都费劲。
“是的。”
小陈点了点头，这才指了一下手里的材料，有点抱歉地说道。
“我们今天就得去合作院校一趟，模型估计得等晚上才能摘参数出来了。”
陶昕然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才刚说不用心急，这会儿又自顾自急上了。
“行啦，你们去吧，招点思维活跃的年轻人回来，这些数据挺多的，我都还没看完呢。”
她拍了一下小陈的肩膀，也不耽搁他的时间，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秋秋已经在了，看到陶昕然进来，第一句话就是。
“组长，小吴他们要去校招。”
“嗯，我知道。”
陶昕然脱下外套，余光看了秋秋一眼，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不提小陈。
秋秋倒了杯水过来，忽然歪了下脑袋吐槽道。
“他们一帮大老爷们的，小吴是跳一点，小陈坐那儿就是个过于正经的面试官，小刘今天好像不跟着去。”
“哎哟，最正常的一个居然没去……”
秋秋叹了口气，似乎很担心网络部的未来。
陶昕然看了看她，一下失笑，调侃道。
“看来我把你调过来，让你无用武之地了。”
“组长！怎么会！我们这边也照样有战斗输出！”
“知道啦知道啦，那你也来看看这些资料，今天他们没空，数据分析你在行，先帮忙整理一份出来吧。”
见着秋秋嘟起嘴巴表示不满，陶昕然立马说正事，把自己手上的这份给了对方。
纸媒这边繁琐的事虽然也不少，但还不至于腾不出人手
支援。
一早上，秋秋都在搞数据，陶昕然开完会，就给其他组分配任务去了。
风平浪静地结束半天的工作，新闻部的人都点外卖在公司吃，午休也自觉取消。
倒是没有人有怨气，大家也习惯了。
只是到了下午，办公区突然爆出了很大的一个噪音。
“哐啷”一声巨响，众人茫然地看向气冲冲进来的人，盛怒下对方差点抄起板凳摔了。
“什么破玩意！”
听到动静，陶昕然从办公室里出来，这才发现是小吴。
他拉开了领带，袖子都挽起来了，叉着腰正怒气冲天地跟小陈抱怨。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点抱负和理想了！一个个特么的都唯利是图！”
他气得都不管不顾地飙脏话了，“梆”一声又砸了下桌子。
“……”
小陈没说话，但他皱着眉头，表情也不太好。
显然，校招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
陶昕然沉了沉眸，走过来了解情况。
早上出发的时候几个人还有说有笑，互相调侃着要招点漂亮女生进来。
这会儿的气氛却是紧绷得随时会垮掉，空气里噼里啪啦地闪出火光。
小吴抬头看了看陶昕然，眼睛有些充血，似乎有一大堆的怨言迫不及待要说。
但话涌到嘴边，大概是觉得自己当前的情绪太糟糕，又将头扭向一边，大喘气了一口。
小陈始终眉心紧皱，但他到底冷静一点，踌躇过后有些无力地说道。
“我们收到的简历很少，基本都去投了火点传媒。”
“宣讲后也是一样吗？”
陶昕然拢了下眉心，听到“火点传媒”四个字，心里咯噔一声。
“就是一样才气人啊！”
这个时候，小吴憋不住了，他一肚子的牢骚要发，直接跳将过来。
“现在的学生也不知道平时都在看什么，还是传媒学院，居然说听都没听过凌云！”
说到这个，小吴更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直能蹿出火花。
“还好意思说是学这块的，他们就只知道一个火点，认为那边火得不行，年轻人随大潮该干的就是网媒，还一
个个将火点奉为先锋，我真的是！”
小吴的语调一下扬高，愣是自己给自己气破音了，左右看了看没有可以撒气的东西，拎起一摞宣传材料，“啪”一下就摔桌上。
“啊啊啊！气死我了！”
他抱着脑袋嚎一句再气喘吁吁地背过身去，光是背影就写满了愤怒。
“你也别气了，说没听过的学生平时应该是没有好好看新闻，不去专业的新闻门户网站浏览，当然有可能没听过。”
小陈拍了拍小吴的肩膀以示安抚，但他这么说着，眉间的皱褶却是陷得更深了。
这无疑是一种堕落，如果新生力量是这种态度，很难不让人担忧。
陶昕然看着他俩，微微凝固的表情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她思忖了片刻，平静地询问小陈。
“火点传媒那边是薪资待遇高吗？”
“我去跟程总提。”
没等小陈回答，陶昕然就揽下了这个活。
但小陈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还有更不好解决的问题。
“小陈。”
陶昕然耐着性子，真诚地看着他说道。
“你的顾虑都可以说，网络部招新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会让你们单打独斗的。”
也许是陶昕然的话语让人感到安心，小陈紧抿的唇瓣重新开启。
他先是叹了口气，回身从宣传册里找了找，抽出一张颜色和他们自己不同的单子，走回来递给陶昕然。
“组长，这是火点那边的宣发，上面明确标注了会给高提成。”
“对即将踏入社会的学生们来说，薪资待遇可观提成又高，那边的运营方式还比他们传统学习到的轻松……”
说到这里，小陈迟疑了一下。
陶昕然微沉的眸底动了动，淡淡替他补上了最后一句。
“而且那边最近拿了很多投资，光是拿分成奖金就比一般的正式岗多。”
“……对。”
小陈无奈地点头，说实话，奔着赚钱目标去的学生们，他是一个都劝不来。
虽然也能理解钱是立身之本。
“我明白了，你们也别太沮丧，先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我去和程总研究一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