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兀自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听到这句话，季寒川含笑的眼底越发高深莫测。
他忽然直起身，看了陶昕然一眼，幽幽给一句。
“我都是身体力行。”
“……我怀疑你在开车。”
陶昕然都想捂住他的嘴巴，赶紧往身后瞄一眼，生怕谁突然出来听见。
却在这个时候，耳朵里冷不丁感觉到一股热气。
“我现在就想开。”
季寒川附到她耳边，克制了一下，才没有咬住耳朵。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先红得滴血。
她有些慌张地推了他一下，这还在人家大门口呢。
“说什么呢，你不是还有事要交代黄山，快点去吧！”
看着陶昕然眼底的失措，季寒川很想再抱抱她，不过也不逗她了。
“行了，你进去吧。”
他只抬手轻轻抚过她刘海的发梢，最后微微一松，便收手了。
说完，季寒川先转身走下阶梯。
陶昕然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在此刻才变得有些复杂。
黄山在这种节骨眼还要临危受命，也真是难为他了。
但这也同时说明了，她家大佬要去做的事情有多重要。
陶昕然看着看着，默默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长而缓慢地吐出后，才转身进门。
她可以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等他回来，无论何时都可以。
很快，就到仪式了。
典礼的流程没有那么跳，程晓这次乖乖地遵守，毕竟她也想要和黄山拥有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新娘爸爸带着新娘子入场时，陶昕然作为伴娘先在舞台一侧等候。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感触尤为深刻。
程晓一袭雪白的嫁衣，春光明媚地缓步向黄山走来。
伴随着甜蜜的音乐，似乎每一步都是一个心跳。
可就在程爸爸要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的时候，即便是嘻嘻哈哈的程晓，眼圈也有些发红。
她忽然抓住自己爸爸的手臂，有些不舍得松开。
程爸爸一开始还忍得很好，但这会儿也有些动容了。
不过他只是慈爱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轻拍两下
她的手背，就像哄小孩似的。
“爸……”
程晓哽咽着喊人，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看到这一幕，底下的宾客不少人也在偷偷抹眼泪。
却在这时，边上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你再哭，妆花了就刚好能拍到黑历史，到时候再哭也不迟。”
程严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台下，姐姐和父亲走了多远，他就走了多远。
程晓忍不住瞪他一眼，悲情的氛围瞬间被破坏。
程爸爸便拍了拍黄山的肩膀，最后，将心爱的女儿郑重地交给了他。
转身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但走得很放心，也很潇洒。
程严青则是在下面看着姐姐走入交汇的光圈里，仿佛宿醉还没醒似的，突然别过脸去眨巴了一下眼睛。
陶昕然看着全程，也有些酸了鼻子，莫名有种在嫁女儿的心情。
仪式很顺利地继续进行，交换戒指的环节，由陶昕然托着那对定情信物走出来。
程晓一看到她，就先上来熊抱了一下。
感觉她似乎还要哭，陶昕然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
“好啦好啦，等仪式结束，我们黄太想哭多久，就抱着黄先生哭多久好不好？”
“死鬼，你也笑话我！”
程晓小声埋冤一句，但是马上破涕为笑，赶紧回去站好位置。
她看着黄山的目光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光芒。
陶昕然突然觉得这一刻神圣而美好，不由也会心一笑。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季寒川拍下了这一幕。
聚焦灯下的陶昕然散发着柔和的光，她真挚祝福的样子，似乎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风景。
季寒川深深看着她，看了良久。
在伴娘退场后才收回视线，将这照片发给另一个人叫对方洗出来。
接下来，就轮到证婚人的致辞了。
万众瞩目中，季寒川迈步走了出去。
他眸光淡淡一扫，气场便压得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尊敬的各位来宾，我受新郎所托，很荣幸作为证婚人出席这场婚礼……”
季寒川不需要拿什么稿子，他的发言并不长，但言简意赅。
陶昕然在场下看着
，却有点哭笑不得。
季寒川真的是，参加婚礼的发言都这么严谨，一点修饰词都不用，更像是一场新闻发布会。
但似乎其他人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一个个激动得不行，特别是女士们。
“天啊，近距离看好帅！”
“简直了，不愧是年年排第一的钻石王老五，我好想嫁给他！”
“你不是结婚了吗？”
“那有啥，为了季寒川，我能分分钟恢复单身！生而为人只为季寒川！”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兴奋得要尖叫。
陶昕然倒是表情淡淡，没说话，毕竟类似的情况，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之后的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虽然台下群情激动，不过并没有干扰到台上。
陶昕然所在的伴娘桌，都是一些关系比较近的同学朋友，吃饭的时候免不了互相开玩笑。
等到程晓过来敬酒，一群人就更不当人了。
“哎呀，程晓都是人妻了，难怪我最近夜观天象，说有异变之兆！”
“去你的！会不会说人话！”
程晓嬉笑怒骂着，旁边的人立马又是一句。
“嘘嘘嘘，新娘子温柔一点，别一会儿把那么帅气的新郎官给吓跑了，我看下面不少人盯着呢。”
听到这句话，程晓嘿嘿一笑，还没怎么喝酒，脸上便浮起两朵红晕。
“那就要你们失望了，我家达令就喜欢这款的！”
“哎哟哟哟，你还娇羞上了……”琇書網
却在这个时候，有人开玩笑提了一句季寒川。
“我们宇宙无敌最漂亮的新娘子，你们证婚人帅得全场失色，不考虑给个联系方式吗？”
这句话一出来，一桌子人就“嘘”上了。
程晓微妙地眯了下眼睛，却是突然搭了一下边上陶昕然的肩膀，故作高深地说道。
“这个啊，你们要问学霸！”
她话音落下，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陶昕然。
“咳！”
陶昕然正在喝水，幸好咽下去了。
她镇定地将水杯放下，眸光微微一抬，更加淡定地给了一句。
“他结婚了。”
她这句话的威力不小，一桌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震惊也有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