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觉得苏宛这单已经不难了,根本不需要龙泽与从中再插一手,她也不想接受这个人的帮助。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龙泽与站在自家宽敞的客厅,他似乎习惯性不开灯,只借着落地窗的一些光亮,冷光在眸底缓缓流转。
“对,不用……”
陶昕然说着,余光发现了藏在柱子后边的季小慧,她也不知道选一根顶上没有灯笼的,一眼就被看见了。
陶昕然再次揉了两下眉心,在心中默默叹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过碰都碰上了,她想了想,突然将电话开了免提。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龙泽与以为陶昕然会就此挂断电话,这个突然抛出来的新话题让他眼底微微一震。
陶昕然则是故意看了一眼季小慧,明确了两边眼神有短暂的交汇,才淡淡开口。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她这个问题就是给季小慧问的,也刻意将手机往那个方向搁。
龙泽与却是听得笑了一声,他不认为陶昕然不懂,但这是难得的机会。
他微微抬了一下冷色的眸光,便低声而平稳地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描述。
“聪明,好看,长头发,懂事,乖,萌,可爱,正义感十足,有活力,有足够的冲劲,不怕我……腿长。”
听着这些形容,陶昕然有些头皮发麻,搁这搁这呢,她赶紧叫停。
“好了,行了。”
“我还没说完,就行了?”
龙泽与的语气忽然起了点微妙的变化,语气里带着一份不易觉察的笑意。
现在还免提着呢,陶昕然还算冷静,立刻面不改色一句。
“嗯,行了,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陶昕然漫不经心地再次看了一眼季小慧。
季小慧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陶昕然。
但她的脑回路似乎和陶昕然想看到的不太一样,竟是默默打量起了她的嫂子。
哪儿都不看,就看大长腿。
只见陶昕然虽然穿着简约的通勤风,但是黑色的裤子似乎拉长了她的腿型,看上去能有一米八。
季小慧犹豫了一下,突然蹦出来,撩起自己的裤脚,就是一句。
“咱俩比比谁的腿更长!”
“……”
陶昕然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只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个时候,季寒川下来了。
他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深沉的眸底微凝,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这次都懒得搭理她,直接带着陶昕然走了。
陶昕然耸了耸肩,在知道季小慧和季寒川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倒是也没那么有冲击感。
不然,有两人之中铁定有一个是捡的。
季寒川带着陶昕然把这顿饭吃完,就回去了。
席间季小慧没再出现,估计是忌惮季寒川就不敢再造次。
反而是陶昕然有点在意,等到回去的路上,她默默斜飞了一眼平稳开车的季寒川。
犹豫了一下,反复酝酿了好几次,才突然开口。
“季小慧好像喜欢龙泽与。”
她试探性地开口,再次瞄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她总觉得还是得让季寒川知道,即便是单方面暗恋,但毕竟季小慧是季家人,要是等非龙泽与不可的时候,麻烦可能就大了。
陶昕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首先想到的就是“麻烦”。
可季大佬目不斜视着呢,脸上也没有半分变化,仿佛听了个空气。
陶昕然有些纳闷,索性直接问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她死了这条心就行。”
“啊?”
听到季寒川语调一丝起伏都没有便丢出这句话,陶昕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都行,唯独这个人门都没有。”
季寒川余光看了一眼陶昕然,眸色微微一敛,收回视线后表情稍有凝固,极为平淡地补了一句。
“她就是嫁给天桥底下的流浪汉,也不可能让她嫁给龙家人。”
“……”
陶昕然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人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不免有些疑惑,她也当场问了。
“怎么听着这么深仇大恨?”
她稍微回忆了一下同事们为数不多讲述的权势对抗,季家和龙家是一个对抗之势没错,但生意归生意,私底下也这么大火气?
季寒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转眸看他,凝结在表面的浮光看着甚是意味深长,直接一句。
“龙家是什么好人家吗?”
这个问题问得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如果以公平公正的立场,她其实挑不出龙泽与的毛病,但她并不知道龙对她的态度和别人有天壤之别。
不过陶昕然没有这么客观评价,她心里还是偏向季寒川的,她也是季家的一份子了,总觉得即便说公道话也是在帮外人。
只不过陶昕然还没吱声呢,季寒川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了。
他看向陶昕然,鹰隼般的视线已经好一阵子没出现,此时尖锐得能把人脸看穿。
“你最近是不是又接触龙泽与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工作途中偶然碰上。”
陶昕然倒是诚实,耸了下肩膀就招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在处理博主那件事,有个大V叫苏宛,和龙泽与同一个小区。”
她淡淡解释了一句,却是莫名有点想笑,总觉得好久没看到季闪闪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就像一个生怕心爱玩具被人染指的大孩子一样。
“……离他远点。”
季寒川对这个回答似乎还是不满意,但又没有更好的理由,这么说的时候,低沉的嗓音听着有些发闷。
陶昕然差点笑出来,立刻扭头看向窗外,迅速整理自己的表情。
但她又觉得机会难得,刻意又转回来,清澈的眼底一闪一闪的,注视着季寒川,也不马上说话,就是笑。
“笑什么,我不是开玩笑。”
季寒川融入夜色的眸底微微一动,表面无事发生,心里却有点烦。
特别是上次龙泽与还差点强行带走他家小兔子,一想到这个他就无名火起,想发动商业战争。
陶昕然笑笑地端详了一下季寒川,发现他在龙的立场上真是一万年都不变,也不逗他了,无所谓地给了一句。
“我又不会对他动心,只是工作需要而已。”
她说得很恬淡,也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因为没放在心上,所以才能这么随意地说出来。
但身边这只醋精日益成型,她为了安抚,忍着笑再次说道。
“我有你呢,还需要看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