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聊了一些日常,黑色迈巴赫在环城公路上足足跑了两个小时。
当车子驶进小区,还没到门口呢,季寒川冷不丁说道。
“明天中午空出来,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陶昕然此时心情正好,却是听得微微一怔。
她默默看向季寒川,忍不住腹诽。
现在这么说,证明他已经计划好了,就不能当场找吗?
“你这么心急?”
他微微挑眉,故意幽幽问了这么一句。
“……”
陶昕然简直想翻白眼,有人这么卖关子的吗?
“总之,到时候空出来就行。”
季寒川看到陶昕然一脸的郁闷,差点笑出声,但只是不动声色地停好车。
“哦。”
陶昕然不认为自己能撬开这个男人的嘴,纳闷地下车。
结果刚走出两步,她发现季寒川又跟着她过来了。
她背对着后方,这场面似曾相识。
“……你今晚回家吧。”
陶昕然默默回头,昨晚的尴尬历历在目。
她这么说的时候语气相当诚恳,为的可不是自己。
季寒川离着三步的距离,眼皮微微一掀,目光深沉而坚定。
“我不想和你分开。”
轻柔的夜风中,他低低说道。
陶昕然直愣愣看着他,最近这句话的出场频次似乎相当高,比起动容,她莫名更想笑。
“……你忍忍,乖,回去吧。”
她默默捂脸,这是什么大型猛兽驯化实录吗?
季寒川有些心痒痒了,他眼底的灼热几不可见,但看着跟前的这个小女人,能明确感觉到两人之间那层若有似无的屏障已经完全消失。
虽然时机不合适,但他哪里忍得住。
这种夜里,叫他自己一个人留在那栋冷冰冰的房子里?
“我要再挑战一次。”
四目相对中,他陡然冒了一句。
陶昕然狐疑地看着他,茫然地随口问道。
“挑战啥?”
“抱着你再睡一次。”
季寒川不容置喙地回答道,眸底映出的夜灯微闪,冷光掩藏了一分眼中的悸动。
陶昕然却是懵了,满脑门都是问号。
……真有人这么自己找罪受?
陶昕然最后还是把人放进去了,毕竟这道门对这个男人来说形同虚设。
但她还是忍不住往后瞄一眼,莫名想说,这位大佬其实真的是抖m吧?
还m得如此大义凛然,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这么想着,她无语地回头,直接盯了季寒川一眼。
看着他此时无事发生的帅脸,陶昕然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
季寒川理所当然地反驳,微微扬起的剑眉弧度有些微妙。
“那,你开心就好。”
陶昕然也不管了,反正这次对方再难受也是自找的。
她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了,径直上楼去洗澡。
沐着温热的水汽,不由再次感慨一句,回来真好。
要知道在青省,洗澡也是个难题,特别是最后那阶段。
水管经常会被骤降的温度冻住,就只能用热水壶储水,可往往倒出来没一会儿,就成冰水了。
用保护站同志的话就是,水不冻成冰块就不错了。
人果然是要吃过极致的苦,才会珍惜如今看着理所当然的一切。
不幸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满足,但其实只要活着,人就已经得到足够多了。
洗澡的时候,陶昕然没头没脑地想了很多,包括今天的部门调整。
明天上班,就是一个全新的格局。
她倒不是可惜三组被拆开,只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所有的东西不可能不成一变,就连她自身也是。
从青省回来到现在,她自己的心情都不知道反复变换了多少次。
但似乎……也不是坏事。
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季寒川认真看她时的表情,陶昕然突然笑出声。
当初签下契约的那一刻,大概永远想不到有朝一日,在两人的相处上,居然是她占了上风。
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懊恼呢?
带着愉快的心情,陶昕然从浴室里出来。
还没抬头,余光便瞥见正前方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默默抬眸。
当看到季寒川一身居家服时,她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也洗完澡了?
显然,这个男人这次洗的是热水澡,皮肤在温度的浸染下,微微泛着些血色。
见陶昕然愣在原地,季寒川幽深的眸底微闪,忽然向她走来。
一边走,他盯着她的脸,一边魅惑口吻十足地说道。
“过来,我们去做点正经事。”
“啊,啊?”
陶昕然大脑宕机了似的,有些木木的。
却是在温热的手掌抓住她手腕的瞬间,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身体通电般,从头到脚麻了个遍。
“……什么啊?”
她往回拉自己的手,反而将季寒川带得更近了。
“你不是结束了?”
季寒川顺势靠过来,就差一点,两具身体就会贴一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陶昕然,眼见着她本就因为热气有些发红的小脸瞬间涨红,眸底微动。
“你不是……第一时间就来洗澡了吗?”
他往下稍稍一倾,意味深长的眸光微转,便附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低哑的嗓音霎时钻进陶昕然的耳朵,她被烧到般瑟缩了一下,整个耳廓瞬间红得滴血。
……什,什么啊?
她忽然有点慌,莫名慌张,搞得她好像特意做了那方面的准备似的。
“洗澡有问题吗?”
陶昕然赶紧按捺住内心的惊惶,面不改色就是一句。
“我就是想洗澡,淋浴又没事。”
她说着才反应过来,她为啥要向这个男人解释她大姨妈还没走啊?
“……”
脸上就更红了,陶昕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季寒川不动声色,倒是看起来没有半点遗憾,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
他也不是没有常识,但是……
心里实在太痒了。
万一他运气好,已经结束了呢?
“对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科普一下,生理期结束三天内都很伤身。”
陶昕然此时已经绕过季寒川走到书桌前,她淡淡提了一句。
看似平静,心中已经在哀嚎。
到底!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啊!
“……”
季寒川的背影则是少见地有点僵硬,他默默抬手扶额。
他有点崩溃,N+3天,这等待的周期怎么越来越长了……
不过,他当然不会拿他家小兔子的身体开玩笑。
不就多等几天吗,那么久都熬过来了,他忍!
这一忍,床上风平浪静的两人,此时正和谐又诡异地各自在看书。
陶昕然以为季寒川会看经济相关的书籍,结果他不知道从哪里翻了一本封面上赫然写着“亲密关系”四个大字的精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