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三分钟结束,包厢竟是一时没人说话。
这份安静诡异地流淌着,不知道谁干瘪地“啊”了一声,才把所有人从震惊中拉回来。
“完全没想到是这种回答呢……”
“啊,搞得我都不会评价了。”
“有什么不会评价的,我们季总就是一个好丈夫啊,颜值这么高,能力这么好,还这么专一!”
“这是什么神仙大佬,呜呜呜,我的眼泪为什么止不住了,这就是我崇拜的偶像啊!太顶了!”
“好羡慕季总的太太啊,每天对着这么优秀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还是深情霸总,给我锁死了!”
所有人都在说季寒川是个好丈夫,女同事艳羡得不行,男同事自愧不如。
“……”
陶昕然简直了,默默又喝了一杯加了冰块的酒。
这年头她都得靠酒精冷静自己了,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在短暂的头昏脑热后,她似乎真的清醒了一点。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只觉得很纳闷。
季寒川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妻子是谁啊?
不会……说的是她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陶昕然立刻再灌一口冰酒。
疯了疯了,她怎么会这么想?
要么是她疯了,要么就是季寒川在家里也喝了假酒。
陶昕然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似乎走入了一个死胡同,莫名在意那句话。
越在意,就越需要冷静。
越需要冷静,就喝越多的酒。
结果到最后,硬生生给自己掰了一个“靠谱”的理由。
这个“妻子”,肯定另有其人。
说不定季寒川现在就有喜欢的人,碍于合约才没有动作。
“……什么啊,净说些让人困扰的话。”
庆功宴的最后,陶昕然已经醉了,嘟嘟囔囔抱怨一句。
秋秋走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不晓得为啥后面她家组长突然就猛喝酒了。
“组长,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其他人已经陆续打车走了,还算清醒的同事负责把烂醉如泥的送到家。
陶昕然虽不至于烂醉如泥,但眼睛已经花了,走路也有些不稳。
不过她还保有最后一丝理智,笑着摆了摆手婉拒。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也喝了不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她说完,就乐颠颠地笑了笑,比平时上扬一些的语调说明她是真的醉了。
秋秋还是不放心,这个时候,宝妈主动站出来。
“我来送吧,我顺路,自己开车也比较方便。”
宝妈还在哺乳期,自然是没有喝酒的,估计整个聚餐也就她一个人是完全清醒的。
陶昕然一听又来一个人要送她,连忙摆手。
“不用啦,我自己能回去,不用送……”
宝妈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直接过来将她拉过去,一边苦口婆心道。
“就别跟我犟了,你长这么好看还喝多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把陶昕然一把塞入副驾驶席,顺便给她系好安全带才绕过车头上车。
“我来送,你不用担心被发现。”
车门一关,宝妈忽然冒出这一句。
陶昕然似乎瞬间清醒了,转头看向她,微微皱了下眉头。
“……什么?”
“昕然,跟我你就别瞒了,不让人送是不是怕被发现你和季总在谈恋爱?”
宝妈问完,突然记起什么,又极为自然地补了一句。
“你俩同居了吗?”
“……”
陶昕然尴尬了,舌头有点打结。
她想集中精神来应付过去,思绪却有些涣散,很苍白地应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样……”
宝妈默默叹口气,过来人的眼神看向陶昕然,依旧充满慈爱。
“在频山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你有次接电话显示的就是季总的名字,那几晚都是季总打给你的吧?”
说到这里,宝妈开了句玩笑。
“只是工作的话,应该不需要这么火热,不然谁吃得消呢?”
“……原来你看到了。”
陶昕然喃喃嘀咕一句,不再挣扎了。
以她的身份,接到季寒川的电话本身就很奇怪,似乎再编借口只会让走向更诡异。
“你放心,我会保密的,所以能告诉我地址了吗?”
这次陶昕然直接说了,染上些酒气的眸子在迷离和清明间闪烁,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再说一句。
“其实我和季……和季总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只是利益关系罢了。”
陶昕然用仅存的理性在脑海里搜刮着用词,最后给了这个定义。
她眸光定定,这么说的时候语气相当笃定。
眸底却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懂。”
宝妈也不细问,点了点头就发动了车子。
在她看来,陶昕然是配得上季寒川这样的大神的。
季总那边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她身边的陶昕然还在抵触。
恋爱啊,总是一个逃一个追,到头来都插翅难飞。
半个小时后,宝妈就把陶昕然送到家门口了。
陶昕然一路昏昏沉沉的,差点睡着。
不过短暂的休息后,她似乎清醒了不少。
下车后,她先向宝妈道谢。
“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请你吃饭!”
“知道了,赶紧进去吧。”
宝妈似乎要看着陶昕然进门才放心,也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别墅区。
这里在A市处于什么地位,她当然知道。
难怪陶昕然不让别人送,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没什么背景却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确实容易引人遐想。
她看着陶昕然的背影,路灯下影子拉得长长的,不知怎么的想起之前两人在频山聊天时说的话。
真的不打算结婚,也不谈恋爱吗?
莫名让人觉得可惜。
“滴哩,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滴哩哩,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密码错误,请稍等五分钟再键入。”
陶昕然走到门口,按了好几遍密码,也不知道是她的眼睛飘了还是手飘了,没一次是对的。
“嗯?这个门怎么回事?”
低声嘟嚷一句,陶昕然乖乖站着等。
她此时站得笔直,丝毫看不出来是醉酒。
但说出来的话,已经开始没有逻辑了。
“啊……是不是还需要念咒语,芝麻开门?”
宝妈见陶昕然还没进门,就想下车看看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醉得门都找错了吧?
就在她松开安全带要下车时,余光瞥见隔壁的门开了。
认出开门的人是谁,宝妈默默又把安全带系了回去。
她也很懂事,立马就溜了。
季总在这,还轮不到她来关心陶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