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的孩子是个漂亮的女孩，但身体很虚弱，一出生就进了恒温箱。
金发女人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这边已经商量着等稳定一些直接转移到最近的部队医院。
“先生，大抵了解清楚了。”
医疗点附近此时全面戒严，一名女士官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后，出来向外面等着的季寒川汇报。
他在这里的身份相比其他人有点特殊，算是系统内的人，但严格意义上又没有所属，为了行动方便，成了“j先生”。
季寒川望着远方浓重的海天一色，微颔首，这是让对方往下说的意思。
其实本来想让产妇多休息一下再说，但对方嚷着要见季寒川。
他这个时候进去不太方便，就让女下属去了。
“她叫阿芙罗拉，是这个国家的人，一年前那个行动其中一环解救下的人质。”
“f当时负责送她们回到这里，但是违纪多留了一个月，这件事您不知道吧，回来的时候写了好长一篇检讨。”
女下属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感慨，唏嘘地继续说道。
“就是那个时候两人相爱了吧，f甚至告诉她真名，并和她在那个月里，过了一段正常人的生活。”
听到这里，季寒川微微沉眸，但没有说话。
也许，正是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一个月，让他最后下定决心去查那件事。
f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希望死之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哪怕就一个小时也够了。
像普通人那样去恋爱，去享受生活，去看遍世间的美好。
可潜台词是，只要体验过了，那此后剩下的人生必将是无间地狱。
他选择了这份不会放弃的事业，似乎就注定了这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女下属都不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阿芙罗拉很爱f君，她知道他在做相当危险的事情，就想说服他退出。”
“他没同意。”
季寒川眸色沉沉，笃定地给了这四个字。
女下属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同情阿
芙罗拉。
“f君也许会陷于爱情，但使命和忠诚是他的骨血和灵魂，所以两个人就吵架了。”
“阿芙罗拉小姐一气之下走了，她说当时除了想冷静，也是想逼迫f君回去哄她，但等她过几天返回那个住处，才发现f君已经回国了。”
“……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季寒川轻叹一声，以f的性格，他肯定是认为这段感情虽然遗憾，但也就此结束，即便多爱这个女人，他都会选择不打扰。
难怪那段时间回来，他就跟拼业绩似的，大家以为他是被训了心里不爽，其实只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吧。
“罗拉小姐就更生气了，怄气地想要忘记f君，可最后发现还是忘不了他，也是在两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女下属说着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门口，跟她说这些往事时，那位坚强的女士眼里还能看到爱意，但似乎已经没有光了。
“虽然知道f君的真名，但您也知道，我们从来不用真名，所以她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人。”
她说着耸了下肩膀，语气里透着一股同病相怜的哀伤。
“之后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最后还是选择要生下这个孩子，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她某次差点出车祸，被我们的人救了，刚好是之前参与过解救行动的人。”
“说明自己的情况后，我们的人……”
女下属说到这里忽然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瞄了季寒川一眼。
他心知肚明她在担心什么，平静地说道。
“没有人会被问责，说吧。”
“如您所闻，我们的人违纪告诉她f君生死不明，大概率已经殉职，所以罗拉小姐就带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守在冰川附近，这里是他俩……相当于定情的地方。”
“别看现在这样，夏季那片有珍稀的花草，还是挺好看的。”
女下属强行解释了一句，不然自己都觉得怪怪的，谁没事跑冰川来告白。
季寒川却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略一思忖，
沉声问道。
“她在这里守了多久？”
“两个月左右。”
“……”
听到这个回答，季寒川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怒火在心中蹿起。
那黑腾刻意将f沉进这里的冰川，就不是普通的报复。
他在杀人诛心，况且这个女人还遭到了袭击。
“她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季寒川凝固起表情，似乎开始没有耐心了，直接发问。
女下属微微一愣，眼里满是佩服之意，她还没说，面前这位长官好像猜得出对方都说了些什么。
她不敢怠慢，恭敬地赶紧说道。
“前段时间，大概一个礼拜前，她不知道您是敌是友，一直在观察，但同时发现自己被盯上，就不敢轻易现身。今天是因为快临盆了没有办法，只能拼死一搏来找您求救。”
“哦，对了。”
女下属说着，连忙从便携储物袋里翻出一个棕色的本子，双手递出。
“这是f君生前留下的，就放在他俩一起呆过的那个临时木屋，里面她想也许有些线索，罗拉小姐保存着，叫我交给您。”
“她还说，热恋期f君说过他有一个面瘫兄弟，她一开始没能认出您感到很抱歉，也谢谢您保下了她们母女。”
说到“面瘫”二字，女下属有些头皮发麻，但她只是转述了对方的话而已。
季寒川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叮嘱照顾好她们，便一个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看f的手抄本。
这个笔记本对他来说很眼熟，倒不是他见过f拿着，而是他房间的抽屉里也有一本同款的。
只不过他那本是冰蓝色，也没有写过任何字。
这俩笔记本是季爷爷给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心血来潮给他俩各分了一本，大概是想证明他老人家一视同仁。
但f特意将线索写在这个笔记本上，意义就很不一样了。
季寒川盯着有折痕的封面看了好一会儿，才抬手翻开。
熟悉的字体瞬间映入眼帘，他翻页的手微微一顿，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