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被龙泽与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这一拳打得很重，他晃了一下险些跌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闭嘴。”
龙泽与走到季小慧跟前，将她挡在身后，冷感的眸底没有半分人类的感情，冷睨着出言不逊的人。
攥起的拳头似乎已经克制了力道，但只要对方不识时务，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是一个下场。
“泽与，你护着她干嘛！她勾引你就是为了……”
“我叫你闭嘴听不懂？”
龙泽与冷声打断他，眸色彻底沉下去了，黢黑的深处一片混沌。
堂哥顿了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下是更加确信龙滕欢说的话，龙泽与真是被迷得不轻。
他反而更加生气，指着季小慧暴跳如雷。
“你季家人的心真黑啊，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套！”
“啧。”
龙泽与这次是彻底怒了，扬起一拳直接将人轰倒在地。
堂哥有些目眩，一下爬不起来，但嘴里还在叫嚣。
“特么的，要是爷爷知道，没你好果子吃！”
龙泽与充耳不闻，走上前，俯身拎起对方的领子，竟是径直拖着往车子的方向走。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一把将人塞进去。
在堂哥回神之前，锁门踩油门一气呵成，强制性地将人带走了。
“轰隆隆”，引擎的咆哮逐渐远去。
季小慧站在原地，眨了眨眼，此时还在状况外。
别的龙家人找到季家门口，骂了她，还和龙泽与打架？
……那边已经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季小慧没来由一阵不安。
她中午应该没露馅才对，可这个人是怎么找来的？
“小小姐。”
就在季小慧有些怂地乱想时，背后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
季小慧心中的那根弦一下子绷紧，僵直着转身，就看到老管家在阶梯下方等着她。
老管家脸上没有多余的奇怪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笑了笑说道。
“老夫人在等您。”
一听到季奶奶在等她，季小慧差点没哆嗦着一膝盖跪下去。
完了。
季小慧的脸色瞬时发寒，直觉被发现了。
但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乖乖跟着老管家进去，乖乖上楼，乖乖推开季奶奶的卧室门。
“……奶奶。”
季小慧跨进门口就不动了，低头局促地站在原地，俨然就是一个做了错事等着挨骂的孩子。
季奶奶正给季爷爷上了一炷香，回头看向孙女，柔和的目光中隐约有一丝担忧。
在季家门口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不能装不知道了。
“小慧啊，过来。”
季奶奶在椅子上坐下，季小慧踩着小碎步挪了过来。
“奶奶，您叫我上来什么事啊？”
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最后想挣扎一下。
季奶奶抬眸看了看她，描摹过小孙女秀气的眉眼，而后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季小慧就乖乖地坐下了，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龙家和我们季家一样，分支众多，但又有很不同的地方。”
季奶奶没有回答刚才那个问题，而是开门见山直接说起了龙家的大概情况。
她的目光很悠远，明明没有多少起伏的语调，却似乎藏着森罗万象。
“龙氏的主家和分家有严格的区分，因为当时崛起的一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付出最多，也是对季家仇恨最深的那支，便是现在龙氏的掌权者。”
说到这里，季奶奶平静地看向季小慧，即便她不明说，也该知道说的是谁。
季小慧抿了抿唇，没想到奶奶会跟她说这些，本就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有点心乱，她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奶奶这么说，是要叫她断绝和龙家的往来吗？
似乎是看出了季小慧的心思，季奶奶无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说道。
“关明月虽然已经移权给龙泽与，但这小子到底是年轻，众多的龙氏子弟需要管理，不是每个人都服他。而在他们家族内部，关系更加错综复杂。龙家倒是有一点可取，就是屈服于强者，即便是有血缘关系，也信奉了这种执念……”
“除了龙老爷子，二把手不是那小子的二叔或者三叔，而是之前统揽了家族大部分事务的关明
月。”
“也就是说，如果你能搞定关明月，关明月就能搞定龙家其他人。”
最后，季奶奶毫不怀疑地下了这个结论。
她直视着自己的小孙女，两秒后，锐利的眸光蓦地一松，变得慈祥。
“我叫你上来，就是想跟你说，有这个前提的话，你想嫁，可以嫁。”
“奶奶……”
季小慧一下就哽咽了，听到这里才明白，眼前这位年迈的老人家是在担心她贸贸然进入龙家被欺负。
之前因为两家问题几次尖锐的冲突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她还以为季奶奶知道后一定还是会阻止她，所以长久以来她一直不敢说。
“傻孩子，奶奶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
眼看着季小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季奶奶心疼了，伸手揽住她，像小时候一样轻抚她的后背。
季小慧此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撒娇地喊着奶奶，鼻涕泡都吹出来了，一点形象都没有地滴滴答答说道。
“我，我想多陪您些日子，我不结婚……”
“小笨蛋，你嫁了也是我疼爱的孙女啊。”
季奶奶淡淡笑了下，嘴角堆叠起皱纹，看的却是季爷爷的遗像。
隔着时空的对视，冥冥中似乎已经定下了什么。
第二天，龙家大清早的就不平静。
龙滕欢特意回来，借着要和关明月吃早餐的由头，说了堂哥被打的事情。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会变成这样，堂哥也真是的，居然跑到人家家门口闹事……”
她故意不说是龙泽与打的，造成一种是被季家教训的假象。
关明月听得直皱眉，也有些疑惑。
“他跑去季家干嘛？”
“好，好像是知道哥和季小慧谈恋爱了。”
龙滕欢模棱两可地回答，在关明月有些怀疑的目光中，赶紧转移话题。
“大妈妈，这事闹的，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表态啊？”
她又是故意说得很模糊，就是要探一探关明月的口风，说不定都不需要她煽风点火。
可谁知，关明月蹙着秀眉，直接冷淡地给了一句。
“也该被打，没规没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