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慧本来就看不起这种出身很低的女人,她向来因为自己的出身就有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要是按照她的脾气,就该找人好好收拾一下陶昕然。
可是,却没想到季寒川答应了陶昕然小舅妈提出的要求。
这让季小慧十分郁闷。
她早就想要教训一下陶昕然了,现在……刚好就是个机会!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凉。
紧接着,她的脸颊上发梢上的水渍便顺着她的脸一点点滴下来了。
“不好意思啊,被季医生绑的绷带手有点拿杯子不稳,季医生快擦擦水。”
陶昕然看着季小慧一脸错愕的表情,不由得唇角微扬。
“你!”
气得季小慧咬牙跺脚,她看着陶昕然的表情,愤怒的想要撕了她。
她从小都被人捧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气得她直接扬起手来,便朝着陶昕然的脸上打去。
可是,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吓声。
“住手,小慧!”
一听到是季寒川的声音传来,季小慧连忙收了手,她惊慌的看着季寒川,脸上满是委屈,说道。
“哥,她拿水泼我。”
“哥,你得帮我教训她。”
季寒川的身后跟着黄山,黄山的手中拎着水果,明显是给陶昕然带过来的。
此时,陶昕然看了看季寒川,在季小慧的控诉下,她也一点都不慌。
“这是你泼的?”
季寒川看着陶昕然,先开口询问。
“是。”
陶昕然一点都不遮掩。
“为什么?”
“你看看我的病例,以及包扎医生。”
陶昕然没有解释,将自己的病例递给了季寒川。
季寒川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再看向了季小慧说道:“道歉。”
季小慧看了看季寒川,她脸上充满了错愕。
“她的伤势很轻,你包扎成这样,技艺不合格,明显就是故意的。”
“哥!你怎么向着外人?”
季小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寒川。
“我不道歉,她都拿水泼我了,凭什么让我道歉。”
季小慧看着季寒川,越说越是委屈。
可是,季寒川的脸上充满了不容置喙。
她咬了咬唇,知道季寒川是不可能帮她撑腰的,气得直接便跑出了病房。
“不好意思,家妹从小比较骄纵,技艺也不太精通,我代她道歉。”
季寒川看着陶昕然,语气中充满了认真。
可是,这次轮到陶昕然满脸懵了。
甚至……有点不高兴。
明明她和季小慧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她给他看病历以及包扎的内容就是想要告诉他这件事的错在季小慧,可是,季小慧给她包扎成这样只是一个诱因。
后面还有很多步骤呢。
结果,这个男人却没有问,直接误以为是她怪罪季小慧给她包扎坏了,于是一生气就泼了季小慧一脸水?
嘿!
她还真是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她在他心目中就是这么一个脾气暴躁不讲理的女人吗?
亏得,他道歉还表现的一脸诚诚恳恳的样子。
季寒川开口道完歉之后就等着陶昕然的回应,可是,陶昕然却并没有回应,只是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她虽然一句话不说,但是她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写满了不满意。
季寒川认为,她是对他道歉不满意。
于是,他又回望了一眼黄山,说道:“去把小慧找回来,给陶小姐道歉。再给小慧找个老师到家里,好好实操一下包扎。”
“是。”
黄山听了,立刻出了门。
“?”
陶昕然小小的脑袋里更是写满了大大的疑惑了。
这操作直接把陶昕然看呆了。
“这样,小慧亲自来给陶小姐道歉,陶小姐满意了吗?”
季寒川再次开口问道。
此时,陶昕然觉得自己只想操刀杀人了。
原本,只是有一点点暴怒的小火苗,现在,直接想要烧毁整座医院。
她恨恨的咬了咬唇,说道。
“不满意呗。季先生你也知道令妹给我包扎了一下,我不满意就泼了她一脸水,可见我这个人是多不讲理。”
“我这么不讲理的人,不是说让她过来轻轻飘飘的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的。”
“怎么着,不得过来给我磕十个头?”
季小慧被黄山硬叫回来,黄山好说歹说,总算是劝服了季小慧硬着头皮来道个歉。
毕竟,季家的涵养在这里,季家的家教在这里。
她被迫屈服,想要维护一下季家面子。
结果,一进门,就听到了陶昕然的这番话。
季小慧气得直接扔下一句:“我告诉你,让我磕头,没门!”
直接扬长而去。
黄山感觉到房间此时的气氛略有尴尬,也忙的躲了出去。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了季寒川和陶昕然两个人。
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现在的情况就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季寒川在陶昕然的心里已经又重新有了一个标签:伪君子。
他的这种处理方式,一定就是觉得她是一个很不讲理的人,但是在这种觉得他恨不讲理的情况下,竟然还维持着风度。
陶昕然觉得啊,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十足十的伪君子了。
不得不说,装得还是挺好的。
奈何,她已经看穿了一切。
她觉得很没意思,自己坐在床上,没有再搭理季寒川,低头便将缠在自己手里的绷带一点点解开了。
季寒川看了看陶昕然。
他慢慢的走过去,伸出手来便要帮陶昕然将绷带解开。
她毕竟是一只手还缠着绷带,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
突如其来的接触,吓了季寒川一跳,陶昕然连忙的收回了手。
注意到陶昕然的躲避,季寒川看了一眼陶昕然解释道:“我来帮你解开,小慧太任性了。”
他没有注意陶昕然的伤势,自然不知道季小慧做的这件事。
陶昕然看了看季寒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你提供的特征,我们已经锁定的相应的几个嫌疑人,但是现在这几个人都不在这个城市,还需要再找一找。”
这是季寒川给陶昕然的答复。
“嗯,好。”
“如果你以后再想起来什么再告诉我。”
说完这些,季寒川似乎不愿意多说,直接站起身来便离开了。
陶昕然始终没有抬头,她把手里的绷带解开之后,发现手腕处有伤,稍稍有点疼,而双手其实是能自由活动的。
陶昕然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浑身上下,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大问题。
她思考了思考,与其在医院里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出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