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吧,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也别勉强自己,需要请护工就请。”
“唉!全天下就妹妹你对我最好,我一定会为你好好保重自己的!”
真的狗张口就来,正想紧紧握住陶昕然的手明志时,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只狗腿,他给把了个正着。
他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自己亲发小抓着自己亲儿子的狗腿,面不改色地“帮”他完成这个仪式性的动作。
“那我们回去了。”
季寒川不动声色,拉起陶昕然就往外走。
他就见不得他家小兔子对这条狗这么温柔,什么身体素质啊,怎么还不好!
陶昕然还想叮嘱点什么,不过想想既然能回家,应该也是快好了,就只是对着七仔摆了摆手。
“汪汪!”
七仔狗腿子还被抓着,只能原地叫两声。
真的狗这次直接一个翻身坐起来,挪动自己硬邦邦的那条腿到地上,看着门口一脸探究。
“……你家川爸爸感觉有点奇怪哦。”
他对着七仔呢喃一句,百思不得其解。
好家伙,他川哥成了护妻狂魔,这是真的没得救了,这还是季寒川吗?
而外面回家的两位,归家的脚步明显比平常要慢很多。
陶昕然舒展了一下身体,跑了半个晚上,这会儿才有心思抬头去看夜空。
这一看,她瞬时睁大了眼睛,忍不住赞叹。
“春天的星空也这么好看吗?”
此时繁星漫天,星光落在大地上,交织的银色五彩斑斓。
陶昕然定定望着,只觉得视线被浩瀚的那头吸住了,却在这时,陡然感觉到掌心的温热。
她下意识转头,便落入身边这个男人比星海更加深邃的眼眸里。
“跟我来。”
季寒川看着她,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刚好走到他之前住的房子门口,久违地,打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陶昕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过来这栋房子,但因为平时有人打理,即便长时间没人住也很干净。
季寒川直接带着她上了阁楼,这个地方陶昕然一次都没来过。
毕竟之前进这栋房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仅限于二楼。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陶昕然虽然乖乖跟来了,却是一脸疑惑。
“坐下。”
季寒川卖了个关子,没有打开阁楼的灯,而是黑暗中带领着她,在正中央坐下。
“什么搞得这么神秘啊?”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很信任牵着自己的这只手,踏出去的步伐没有半分迟疑。
“稍等。”
耳边响起男人磁性的低语,陶昕然忍不住笑出声。
她坐下后,温热的感觉转移到她脸上,季寒川蒙住了她的眼睛,耳边咔咔啦啦有些奇怪的响声。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那么久,她耳边再次响起轻语。
“可以睁开眼睛了。”
话音落下,一股清风取代了男人掌心的余温,轻缓地拂过她的眼皮。
陶昕然冷不丁心下一颤,这风吹进的仿佛是她的灵魂深处。
她顿了顿,才缓缓睁开眼睛。
因为提前适应了黑暗,眼前慢慢亮起来的瞬间,就像是有无数道星辰,拖着长长的尾巴直接跃进她的眸中。
盈盈闪光,整个视野都在发光。
她一下呆住了,无法用言语形容。
整个人置身在浩瀚的星海里,天空是那么近,这些闪烁的繁星似乎触手可及。
比起在湖中泛舟那次,更为直观而猛烈。
她睁大了眼睛,痴痴望了半天,才发现展开的屋顶其实还有一层特殊的玻璃层,也许就是这层玻璃收集了这些来自亿万年前的星光吧。
微微张了张嘴,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清澈的眼底波澜起伏,身体的疲惫感还在,但头脑异常清晰。
陶昕然下意识回头看向这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凝望着他深邃的眸眼,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忽然觉得那些自己所面临的抉择,也并不是那么困难。
似乎只要有这个人陪着,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
“喜欢吗?”
季寒川垂眸看着她,眼底泛起浅淡的笑意。
他这么说着,绕到前面来,生怕自家小兔子一直仰着头脖子酸似的,一个标准的骑士跪,双手轻轻放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似有若无地将她圈起来。
“……嗯!”
陶昕然笃定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稍稍俯视的角度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脏跳得快蹦出来。
冷光的色调洒在这张表情波动不会太大的脸上,竟是看着那般温柔。
她忽然笑了,抬手捧住季寒川的脸。
星光下四目相对,她倾身给了他一个吻。
安静,不那么热烈,却又缠绕着深沉的爱意。
“谢谢你今晚陪着我。”
一吻结束,陶昕然轻轻抵住他的额头,语调更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对方不说,她也没说。
季寒川深沉的眸底瞬时闪过一丝疼惜,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抬手轻摁她的小脑袋。
甚至不忍心施加任何力道,但抵住的额头却似乎想传递更多的信息。
他眸底微微一闪,低声给了一句。
“我一辈子都陪着你。”
听到这句话,陶昕然眼眶一下就发热了。
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人吧。
这一夜,两人留在了这边。
因为时间有点晚了,就一起洗了澡。
热水冲刷下来,陶昕然长长舒出一口气,却是冷不丁听到耳边一句。
“上次我就想说了,明明很害羞,居然不背对着我。”
季寒川在蒸腾的热气中,高深莫测地盯着面前这个小女人,视线一垂,便扫过她有些刻意想藏起来的小腿后部。
“这么介意腿上的伤疤?“
他顿了顿,再次问道。完整内容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
之前共浴的那次结痂还没掉,现在虽然掉了,但留下的玫红色痕迹看起来更狰狞,她本能不想露出来。
“……不觉得很丑吗?“
听到这个回答,季寒川很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
陶昕然直接瞪了他一眼,她是为了谁才这么不痛快啊。
“我身上的疤比你多,在你眼里丑?“
他不动声色地问了这么一句,关掉水龙头,拉着她进了浴缸。
上一次不好泡,这次可以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