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赏脸喝一杯？”
陶昕然正想喝汤，马上把汤匙放下了。
“厉总客气了。”
她没打算拒绝，看着季寒川今天叫了司机，就明白是要喝酒的。
只是她刚端起酒杯，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极为自然地拿走她的杯子。
“她胃不好，让她先喝点热汤吧，我替她敬你一杯。”
季寒川先喝掉了这杯，而后礼尚往来地回敬了厉耀文。
陶昕然默默看着他挡掉这杯酒，有些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胃不好了。
曲玥颖正和翟廷光碰杯，见状微微顿了一下，眼底瞬时闪过一丝不开心，却是笑笑说道。
“季总真会怜香惜玉呢，我也腹中空空就喝酒了啊。”
陶昕然听着这语气怪怪的，下意识看向季寒川。
只见季寒川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杯子还回来，淡定地给了一句。
“宋理事肯定给你准备了更好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宋振国哈哈大笑两声，心情很好地和他来了一杯。
陶昕然则是在吃了点东西后，也象征性喝了一点，但大部分都被季寒川挡掉了。
这个饭局吃下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谁都没有提项目的事情。
但觥筹之间，总是暗潮汹涌。
陶昕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虽然她不是什么都接过来，不过给足了宋振国面子。
结束后，两人离开，曲玥颖原本似乎想送，但宋振国喝太多酒了，她只能留下照顾自己的干爹。
等上了车，陶昕然看着喝得也有点多的季寒川，想了想，默默问一句。
“你讨厌她吗？”
她看得出来曲玥颖想就着大学时的交集示好，这在社交场合里很正常，但这个男人何止是拒之千里，简直不给人活路。
讲道理她也不在意，不至于吧。
季寒川闭着眼睛，听到她这么问，微微睁开一道缝，陡然反问道。
“你喜欢？”
陶昕然眨了眨眼，默默摇头。
这种女人干练圆滑，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妖精，反正和她不是一路人。
“那不就行了。”
季寒川笑了笑，趁着酒意把女人揽入怀。
他意识还很清楚，嗅着怀中的馨香，反而有些不大高兴。
适应是一回事，但他怎么这么不想让别人盯着他的小兔子呢。
哪怕就一眼。
……就莫名的，很是不爽。
夜幕降临，A市上空的航线有条不紊地排着。
龙泽与驱车到机场，远远就看到一道久违的身影。
只是这场面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他是来接舅舅的，放下手头的事情就来了。
结果，他舅出了机场大厅，此时身边正围着两个年轻女孩。
“真的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假的吧，你看起来明明很年轻啊！”
“小姑娘们，早点回家吧，不好意思，接我的人来了，我先走了。”
男人绅士地行了一个脱帽礼，便拉着灰色的行李箱朝龙泽与走来。
他信步走着，背光的轮廓似乎根本不受岁月侵袭，身材容貌依旧在线，举手投足间充满一种难言的魅力。
叔型帅哥，说的就是他这种，宛如行走的荷尔蒙。
“泽与！”
看到大外甥了，关皓高兴地冲他挥手。
等走得近了，哪里是外甥和舅舅，俨然就是兄弟。
不是说人高马大的龙泽与显老，而是关皓实在太显年轻了。
他优越的基因总是让同龄的中年男人们羡慕不已，这家伙年轻时帅得掉渣就算了，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甚至不舍得在他身上留下岁月痕迹！
“啧。”
龙泽与冷感的眸光微抬，有些鄙夷地扫了自己的舅舅一眼。
关皓立刻指了指失望离开的那两名女孩，一本正经道。
“你别误会，她们是来问路的。”
“……”
龙泽与一个字都不信，谁家问路一脸憧憬的。
“算了，先去吃饭吧。”
他少年时期在美国留学时就见识过这位舅舅完全不讲道理的吸引力，男女老少通吃，也就不难解释为啥陶昕然身上也有种说不清的魅力。
“好久没呼吸到A市的空气，还是家乡的甜啊。”
关皓上车就强烈要求把车窗全部降下来，而后一直看着窗外忍不住感叹。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眸中沉淀的情绪却是深不见底。
龙泽与没搭话，正准备发动车子，手机忽然接到一个小视频。
是厉耀文发过来的，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只有短短十几秒。
内容就是晚上那个饭局，主角是陶昕然，刚好是曲玥颖横插一腿敬酒的那段。
他发这段视频的目的很简单，询问龙泽与认不认识这位横空出世的大美人。
厉耀文和翟廷光虽然也是上流圈的人，但圈子也是有分派系的，更何况陶昕然就没怎么出现过，不认识她很正常。
“龙王！这位大小姐感觉来头不小，为什么会跟着季寒川一起赴宴啊，赶紧帮我查查，我怕会对拿项目有阻碍！”
龙泽与微微敛眸，只播放了一遍这个视频，就兴趣缺缺地想把手机丢到一边。
他就不爱看陶昕然和季寒川在一起，心里膈应。
谁知关皓不知什么时候把脸转了回来，一把将他的手机抢过去，还放大了音量又看了一次。
他原本是看到女儿有点激动，正想说不愧是他的基因，就听到曲玥颖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个说话的女人是谁？”
他直接翻起手机，摁下了龙泽与试图再次发动车子的胳膊，目光瞬间变得犀利。
龙泽与无言地转头瞥他一眼，冷淡地问道。
“干嘛？”
“不是，你马上给我查她！”
“……”
看着舅舅一副势必找出这个女人的气势，龙泽与无语了，幽幽斜了他一眼。
“刚才还说问路，你年纪这么大都能当她爸了，算了吧。”
轮到关皓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翻得简直和陶昕然一模一样。
“废什么话，给我查！”
关皓说着又看了一遍视频，死死盯着上面的曲玥颖，皱了眉头，信誓旦旦地分析道。
“凭我多年浪荡的经验，这女的，绝对是个万年妖精。”
居然还敢插在他女儿和女婿中间，以为别人没人看得出她的本质吗。
龙泽与听到这句话，就有点脑壳疼，几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