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转身下楼。
“嗯……顺序换一下似乎更好？”
陶昕然正低头沉思着，冷不丁有温热的触感忽然贴上她的脸颊。
她愣是被吓了一跳，余光瞥见白色的东西，立马转头。
“呼……好险。”
季寒川低低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陶昕然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他泡了一杯牛奶进来。
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居然没发现。
“喝一点吧。”
季寒川扬了下嘴角，重新将杯子递过来。
看这只小兔子这么专注的模样，忍不住想逗一下她。
陶昕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幸好没打翻。
不过她抬手接了，顺势喝了一大口。
不知怎么的，瞥到不远处季等等的奶瓶子，再看一眼手里的牛奶，忽然笑了起来。
“奶爸真辛苦，照顾完小的还得照顾大的。”
“不喜欢？”
季寒川好整以暇，在旁边盯着她看。
陶昕然勉强压住自己的笑意，正想回答，却突然觉得非常困。
刚才的困她还能用意志抵抗一下，这会儿就跟被下了安眠药似的。
她怀疑地看了季寒川一眼，可这位大佬无事发生地走到季等等那边去了。
“哈……”
陶昕然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眼睛，泪花半溢在眼角。
她索性半托起自己的下巴，想把当前这份看完。
但这个姿势似乎让她越发犯困，眼前的星星一颗一颗地冒出来。
没过一会儿，陶昕然就开始无意识地打盹。
冥冥中只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道将她抱了起来，她似乎腾空了，有点飘。
“嗯……”
稍微挣扎了一下，等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已经到了床上。
季寒川将她抱了过来，正要给她的肚子盖一层薄被。
“等一下，我还没看完呢。”
陶昕然又打了个哈欠，却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季寒川有些无奈，低声说道。
“这么困了，睡吧。”
“就差一点点，你帮我拿过来。”
陶昕然说话还睡意惺忪着，但很执着，有理由相信不帮她拿下一秒她就会自己下床。
季寒川看着她，多少有些无奈。
“好吧。”
他就把剩下的文件取过来了，陶昕然也是很拼，硬撑着看完了这部分。
前一秒还若有所思地写了几个字，结束后不知是在冥想还是真的太困了，半靠在床板上一下没了动静。
“……”
季寒川默默叹了口气，小心地从对方手中抽出资料和笔，再将人放平。
指腹轻轻蹭过对方的眼底，顿了顿，伸手将台灯关了。
第二天，陶昕然依
旧精力不减，吃过早饭就精神抖擞地去上班。
但一到公司，就出现了始料未及的情况。
“陶编！”
小陈也早早就到了，一看到陶昕然便快步走过来，有些啼笑皆非地说道。
“昨天我们不是才决定不招应届生吗，早上我习惯性登上校招提供的那个邮箱，发现投递的简历爆满了！”
“很多？”
陶昕然微微一滞，面露讶异之色。
之前一整天都收不到一份简历，怎么突然就变了，他们预备做出名气的选题都还在路上呢。
“是的，很多，非校招范围的也投递了不少，都是些年轻人，然后我看到了这个。”
小陈说着，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递过来。
陶昕然接过一看，发现是个视频，仔细一看，这角度似乎是昨天那个叫李霄拍的。
但和这个人预期的不一样，有人去做了交流会的功课，连带着将凌云带到了年轻人的视野里。
有人关注，自然就有人会做相关的科普，有网友如数家珍地安利了凌云几年来的战绩。
“我天，居然是这么牛逼的公司！”
“之前还去过我们学校！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还是职业选手靠谱，和传统媒体比起来，现在跳来跳去的那些都是个啥呀？”
有小年轻带头后，下面一堆人在求邮箱，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一大早就爆了。
但小陈有些为难了，拢了拢眉心问道。
“现在人数真的太多了，我们真的不招年轻人吗？”
网络部的工作性质，其实还是活跃点的新鲜血液会更好，现在投简历的人多，他们这边有主动权，完全可以好好筛选。
陶昕然想了想，让小陈先回去工作，她去找程晓说说。
这次程晓一看到她，简直抱头就想跑。
但她逃无可逃，只能垮着个脸，生无可恋地问道。
“说吧，这次又是啥，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计划有变，增加几个年轻人的席位……”琇書蛧
陶昕然单刀直入，略一思忖后，抬起坚定的眸光直接说道。
“分开进行，招几个新人，同时招几个有经验的老手，大家分开做同一个选题，正好也检验一下我们的思路行不行得通。”
陶昕然这么说着，眼底的思量成吨在跳跃。
她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们这些做习惯社会新闻的人，再怎么注意也有思维定势了，正是需要思想火花的时候。
“……你这都考虑好了，行吧，我就是个工具人，放手去做吧。”
程晓有些无语，这想法真的是一天一
个样。
不过她也没什么意见，她能有什么意见，立马举双手赞成。
只是这手才刚刚举起来，就“哎哟”了一声。
陶昕然的思绪瞬时被拉回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琇書蛧
“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我这是工伤，工伤！一天坐这么长时间，腰能舒服到哪儿去啊……”
程晓嘟嚷着，捶了捶她的老腰，也不知道是真的坐出来的还是做了什么危险动作。
陶昕然看她好像真的很难受，便劝一句。
“需不需要去看医生，要么去推拿按摩一下，久了就不容易好了。”
“现在哪儿有这闲工夫，得啦你不用管我，我要是受不了就带薪休假！”
程晓简直是大义凛然，反手就推她走。
陶昕然也没坚持，就自己先下楼了。
为了招聘的事，她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
到了下午，却接到了去开会的消息。
因为程晓身体不舒服，但这个会挺重要，只好由陶昕然代替她去。
“你没事吧，这么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呢，别一开始就倒了。”
陶昕然出发前，想给程晓打个电话问问，但这丫头的手机一直都是通话中。
急着去开会，她就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而后带上秘书拿下来的东西，匆匆出发。
在路上，陶昕然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行业大会。
和她之前参加过的那些大会又有不同，因为不是同行间的交流，而是他们这些媒体大家作为嘉宾出席的，一场“竞投会”。
这是一个面向社会的招标会，不过除了私人团体，也鼓励大学生积极参与。
方式很简单，由报名的团队向投资人们阐述自己带来的项目，如果投资人认为有前景，可以当场拍案签下合作。
这算是创收的另一种途径，也是一个发现人才的好方法。
“你好，请出示名牌。”
工作人员在门口进行签到，陶昕然报上凌云的名字，对方查了一下名单，又打量了一下她，说道。
“第一排第四个位置，请有序进入。”
“好的，谢谢。”
陶昕然抬眸看了一眼里边，灯火通明的会议厅里，已经有几个人了。
这是一个带有宣讲台的大厅，顶上层层加码的大灯亮得有些刺眼，映得舞台两边的布幕越发鲜红。
陶昕然数了一下，远远就找到了带有凌云招牌的位置。
只是她还没有过去呢，背后忽然响起一个不算友善的声音。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自称‘投资者’了，都不会感到羞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