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后腰上那个不经意间注意不到的碎钻标志就足够撑起半边天了，因为那是真的钻石做的，扣一颗下来都手抖的程度。
陶昕然拿的时候光注意到正面的净版，压根没看到后面的这个商标，所以不清楚她其实穿了一套贵妇中的贵妇装在四处晃荡。
不过很快她就没放在心上了，毕竟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儿，比较急的事项搞完后，陶昕然就上楼准备去跟程晓报备一下。
现在娱乐部的招聘还是重中之重，未免夜长梦多，打算今天就去会会那个卫里斯。
“咚咚。”
“进！”
“昨天白露给我推荐了个副编的人选，我现在就去……”
陶昕然进门就说明来意，只是话音未落，便见着程晓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那铜铃大小的眼珠子毫不掩饰内心的震惊，但下一秒，她又八卦地眯了眯眼睛，嘴角一咧，故意问一句。
“今天咋穿成这样？”
“……”
陶昕然面不改色，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默默转了六十度，轻咳一声。
“咳，正式点，以示尊重。”
“这个人很有能力，我们当然要先拿出我们的诚意。”
她马上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想要增强自己的说服力。
“哦……”
程晓了然地笑了一下，那端详的视线却是越发微妙。
“看来这个人在业内很有地位咯？”
她说着，漫不经心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假装谈正事，却是一点点往亲闺蜜身边凑。
陶昕然点了点头，她是真的要说正事。
“但白露说这个人不太好请，我打过对方电话，无人接听，最后还是从白露那边拿到了一个地址。”
“总之，今天先去碰碰运……你干嘛！”
陶昕然正一脸严肃认真地说着，不料程晓突然跳过来，上来就伸出她无情的爪子，一把扒开了她的领子。
“果然，啧啧啧！”
程晓一看好友的脖子，连啧数声，一边摇头一边忍笑。
“不愧是我们金主爸爸，这占有欲杠杠的，宣示主权了属于是。”
“嗯，干得漂亮！”
程晓说着，煞有介事地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但很快就憋不住笑了，很不厚道地当场大声笑出来。
“哈哈哈！想不到我们学霸也有今天，这是有多激烈啊，你捂得也太明显了吧！哎哟，我的肚子……”
陶昕然的脸蹭一下爆红，又好气又无奈，她今天是得被笑几次才够啊？
她无语地重新整理自己的领子，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晓，但眼底的局促又泄露了她内心的羞赧。
简直了，为什么她孩子都有了，还得因为几颗草莓害
羞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程晓已经笑得逐渐失去人形，狂拍了两下桌子，抬头看了看郁闷的陶昕然，哈哈哈又是新一轮的爆笑。
她也没办法，怎么看怎么好笑能怪她吗！
“你行了啊，再笑牙齿就笑出来了。”
陶昕然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好不容易理好，生怕露出哪怕一点点。
程晓憋着笑，断断续续回道。
“笑掉大牙，哈哈哈，我当场给您表演一个！”
陶昕然看着她笑得上起不接下气，狠狠瞪了她一眼，反正报备过了，转身赶紧走。
程晓笑个不停，还不忘在后面很大声地吆喝了一句。
“尊重！我们可要好好尊重人家啊！哈哈哈！”
“……”
陶昕然啼笑皆非，即便出了门口脸上的热度丝毫不减，反而更热了，早知道只打一通电话知会，就不上来了。
但活儿还是得去做，她也不在公司逗留，拎上包直接出门。
路上，她越想越委屈，也越想越恼怒，翻出某人的通讯界面，二话不说发了几个砍刀带血的表情过去。
结果这信息刚发过去不到两秒，“噔愣”一声，季寒川就回了。
陶昕然还啥事没说呢，他直接丢了这么一句话过来。
“夫妻之间，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
陶昕然眼底一个字一个字映进这句话，仿佛透过这条信息能看到背后的季寒川，此时正得逞地笑着。
她就更炸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本就红着的脸就跟烧热的茶壶似的，一点一点从下面重新红一遍。
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她词穷了，不知道可以反驳什么，就是这逻辑还刚不过对方她才气！
但不回吧，显得她怂了似的。
陶昕然定了定心神，没找到合适的表情，又愤愤然扔了几个砍刀过去。
这次季寒川依旧回得很快，但分分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在别人能看见的地方玩。”
“嗯？”
陶昕然看到最后这个“玩”字，微微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对方认错，她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吧。
她顺便还职业病地截图了，以待留作后面可以约束这个男人的证据！
“好了，我要工作了。”
最后发了这句，陶昕然施施然收起手机。
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这个男人要保证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陶昕然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那张绿色的名片，上面的号码还在使用中，但联系不上对方她也就不打了。
很快，司机就带着她到了白露给的那个地址。
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洋房，不大，甚至于透过围墙的缝隙往里看，感觉植被的数量快把
房子淹没了。
但这些花草吧，并不“整齐”，看着像是无人打理肆意生长起来的，不过种类繁多，明显撒过种子。
“……这人还真的是有点不一样。”
陶昕然喃喃，奇怪的人她见过不少，每一个都有自己鲜明的特征和让人捉摸不透的习惯。
如果在某一方面特别有建树，往往会在另一个方面特别大跌人眼镜。
她扫视了一下毫无章法的院子，不由在想，这个人肯定是个绝对的自由派。
这大门开的方向也很诡异，不是在路边，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真的是很小的巷子，陶昕然一个人进去刚好的宽度。
她狐疑地丈量了一下，得到第二个信息，这人应该属于纤瘦型，又或者对方风格足够离谱，是侧身进入巷子的。
这巷子有点潮，铁门上布满了青苔。
陶昕然正想找门铃在哪儿，但门铃没找到，却看到门上贴着一张“望周知”。
“亲爱的朋友，你来晚一步，我搬家了。”
“至于新的地址嘛，嘻嘻，在太空和你心里。”
短短两段话旁边，画了一幅以宇宙为背景的星体图，还是个印象派，亏得陶昕然能看出来。
“……”
默默看着眼前这幅画，陶昕然突然不知道该说啥。
这个卫里斯……还真的挺有意思。
“唉。”
叹了口气，陶昕然拿起手机拍下这张告示，转手就给程晓发过去，附上四个字。
“无功而返。”
她都不好意思再去问白露，看卫里斯的作风应该她也不知情，否则也不会给地址了。
从小巷子里出来，陶昕然只觉得有点热，下意识想去拉一下丝巾。
但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了，这可不兴扯啊。
上车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小洋楼。
这个人知道有人会来找他，所以提前走了。
白露和他的交情似乎还可以，总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白露推荐了他就搬家。
或许，还有除凌云以外的人也在找他？
陶昕然若有所思，这个时候，程晓回了一张图过来。
照片上，她正脱了高跟鞋，很没坐姿地将脚跨在椅背上大咧咧地喝可乐。
陶昕然眨了下眼睛，这丫头终于憋疯打回原型了？
陶昕然正看着她的大脚丫子，程晓又发过来一句自嘲。
“我也是，投资人拒绝我了，老娘的美色都不管用，说凌云完了，嫌弃我是个草包，不如人家火点ceo讲得通透会来事儿！”
“对，人家会审时度势，掐个流量饭就审时度势了！”
程晓明显很郁闷，火气也很大，似乎越想越气，觉得打字不痛快，直接弹了个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