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天是和陶昕然没有互动的一天。
日子过得很快，周六眨眼间就到了。
陶昕然和程晓约定好一起去海市，自然是坐同一班飞机。
两人正百无聊赖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骚动。
陶昕然没什么兴趣，程晓正无聊着呢，津津有味地张望着。
认出某个人后，她赶紧扒拉陶昕然的衣服。
“昕然快看，那不是夏薇薇吗？我去，她不会也是去看演唱会吧，啧啧，和她粉同一个偶像，我突然觉得我掉价了！”
听到这个名字，陶昕然眸色微凛，这才转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正叉着腰和人脸红脖子粗的人，正是夏薇薇没错。
“你知不知道我这双鞋有多贵！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她紧蹙着秀眉，怒指自己脚上那双高定的鞋子，怒不可遏地骂街，声音聒噪得老远都觉得吵。
助手正在她旁边试图劝说，脸色有点不对劲。
被夏薇薇怒骂的人倒是挺淡定的，似乎根本没在听。
程晓又是啧啧一声，忍不住吐槽一句。
“这夏薇薇怕不是有病吧，到处找人不痛快。”
陶昕然眸色淡淡收回视线，夏薇薇如何她并不关心。
她手上拿着一份财经杂志，刚翻了两页，余光瞥见她的另一边坐下来一个人。
她没有抬头，而是在看上面罗列的风云人物，却是听得耳边一声轻笑。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下意识转头，便对上一个温和的笑容。
“陶小姐，我们又遇上了。”
打招呼的依旧是谭镜轩，他扬了一下手里的机票，目的地也是海市。
陶昕然诧异地看向他，半天没回神。
……这也太巧了吧？
“这么惊讶吗，说不定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谭镜轩温润地笑了笑，平时碰到他都是休闲装，此时的西装革履虽不至于像换了个人，还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陶昕然眨了下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讪讪笑了一下。
她随手把杂志盖上了，但凡她再往下翻一页，就能看到一整个篇幅都是介绍季寒川的内容。
“也不是，就是觉得挺巧的。”
“哈哈，你去哪里？”
谭镜轩似乎很想知道陶昕然的去向，但又若无其事地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陶昕然大方地指了指离得最近的登机口，直接回道。
“海市。”
“我就说我们之间很有缘份，你去海市是工作？”
“啊……对。”
陶昕然礼貌地回答着，却是莫名有些尴尬。
程晓去洗手间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她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瞄了一眼。
其实她不太想提及经济论坛的事，因为她不是正常途径进去的，也只有二十分钟。
人往往在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前，会进入一种说不得的玄学状态。
似乎只要说出来，无论前期做出多大的努力，都会破功。
况且，陶昕然也不是夸夸其谈的人。
但谭镜轩对她的事很感兴趣，他又是笑了笑，眼底蓄起的笑意在干净的镜片后面微微闪着其他的晖芒。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陶昕然收回视线，转头看了谭镜轩一眼，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
谭镜轩对上她的视线，却是笑得更温和了。
“……不用，工作是我自己的事。”
陶昕然清澈的眼睛里不掺杂任何一丝杂质，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尽管之前她有想过以后可能会有需要找谭镜轩的时候，但寻求帮助的前提是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原则上，她并不想依赖任何人。
谭镜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点了下头继续笑着，说道。
“也是，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他这么说的时候，瞟了一眼陶昕然手里拿着的杂志，便想另外找话题。
“对经济领域很感兴趣吗？”
“……只是想拿个东西垫一下。”
陶昕然面不改色地这么说着，就拿出一摞纸，是她的提纲。
“不好意思，我现在临时抱佛脚，有点东西要列。”
她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支笔，就真的把杂志当作垫板，在提纲上面写写画画。
她刚才会看访谈内容，就是在学习提问方式，现在有点心得了就赶紧修正原来的方案。
见状，谭镜轩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一些。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手机突然响了，看了一眼陶昕然，才有些无奈地走到另一边接起。
这时候，程晓回来了。
她还在啧啧摇头，回来的途中再次围观了夏薇薇的骂架。
“这是个老实人啊，不然得跟她打起来了吧？真像个疯婆子，上哪儿都要撒泼刷存在感。”
程晓本来还想录一段，但夏薇薇身边的助手尽全力把她拉开了，人也就散了。
她有些遗憾地往椅子上一坐，脑袋就凑过来瞄一眼陶昕然的稿子。
“陶学霸，你再这么努力下去，别人还活不活了？”
“少恭维我，这方面我只是个弟弟。”
陶昕然微微笑了一下，就改了个句式，但又不是很满意，划掉再次做出调整。
程晓重重叹口气，直起身来再次像老妈子一样叨叨起来。
“我都怕你太过用功把人读傻了，海市可是个玩耍的好地方，我不管，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我们就好好玩一玩！”
陶昕然失笑，她觉得自己没有心思玩。
虽然可以做的准备都做了，她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而这种紧张的成分里，期待占了大多数，便更是难熬，让人恨不得马上就到明天。
“诶，下小雨了，不过没事，我查了海市的天气，那边天气好！”
程晓突然指了一下玻璃外面，百无聊赖地晃起腿，也在期待这趟旅途。
很快，她们就登机了。
程晓顺着陶昕然的意思订了经济舱，也亏得她没有强行调商务舱，所以没有遇见夏薇薇。
“请乘客朋友们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按头顶的呼叫灯……”
漂亮温柔的空姐正在做飞行前的检查，突然另一名空姐神色匆匆从商务舱的过道走过来，低声在乘务长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乘务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拍了一下空姐的肩膀，叫她继续检查，自己快步去了商务舱，那里似乎有人在争执。
“不会就是夏薇薇那厮吧？”
程晓八卦地伸出头张望，被陶昕然拉了回去。
“坐好吧你，飞机要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