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刚用过早饭,韩染带了百余名将佐亲兵,直奔城外大营。
李煜昨日得了周灿回报,心中大喜。早已安排好迎候事宜。韩染刚刚出城,迎面就是一百马队疾奔而来,到了近前,人马分为左右,中间捧出一将,红马之上一位少年将军,盔甲鲜明,手提钢枪。见了韩染,抱手施礼,高声喊道:“汉王麾下,基干营副指挥使海涛,奉令恭候韩将军大驾!”
韩染拱拱手,道:“海将军辛苦,韩某岂敢劳动大驾!”
“将军不必客气,海某为将军带路!”
韩染如何不认得路?心里明白是李煜给他脸上贴金而已,当下更是欣慰,也不矫情,拱手道:“如此,有劳将军”
海涛拨转马头,当先而行,未走多远,又是周宝、黄海领小队人马前来迎候。海涛在侧,一一介绍。相互寒暄客气几句,一起相伴而行。看看将到营门,却见大营之外,数百团勇站队侍立。几十位大小将校,簇拥着一人侯在前面。
韩染虽不认识李煜,但看到当中一人,年龄虽不大,长的也甚是清秀,但一身王爷服色,却是与众人顶盔着甲的不同,周灿又侍立在后,心知定是汉王李煜。
如今这是他打定主意要投靠的主公,哪里还敢大模大样的骑在马上,赶紧唤过韩典韩庆,扶自己下了马,略略走近些,已经拜倒在地,高声喊道:“臣韩染,参见汉王千岁。”
身后凤州诸将,也都随着拜倒在地,大礼参见!
李煜笑盈盈的迎上前来,亲手搀扶韩染:“将军身体有恙,该好好调养才是,这些虚礼当免则免,快快请起。各位将军免礼平身!”
韩染却不起来,低头说道:“韩染愚昧,不知进退,投效来迟,请主公降罪责罚!”
李煜哈哈大笑,用力扶起韩染,道:“将军这是何话,牵制郑鼎,保全凤州,都是大功,哪里有罪可降。为国尽忠不分先后,只要来了就好。”
韩染站起来,后面诸将才一一站起,李煜看了看韩典韩庆:“这就是二位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
韩典韩庆,听李煜夸奖,也都逊谢。韩染恭声道:“正是犬子,韩典、韩庆,主公谬赞了!”
李煜笑着,略带责备的口气:“卿何必如此客气,二位公子之名,孤早闻之久矣。而今风云际会,日后功名成就,怕还在韩卿之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番话,韩家父子人人欣慰,都对李煜大有好感。
众人一起,进了大营,一边往大帐走,一边观看军兵阵容,韩家父子看这营中,虽然服侍用物,和蜀军无异,但军兵风貌,却大是不同,一个个不论是站队侍立,还是操训,都是精神抖擞,颇具意气。韩染心中叹服,初起之兵,如此严整,这汉王治军,还真是不凡。
到了大帐,李煜坐在中间主位,大营的将校以周宝为首,坐在右侧,凤州的将校,以韩染为首坐在左侧。李煜问起凤州风物,韩染既然有心投靠,自然也有准备,将凤州的田土、疆界、人口、军兵、职官等等,一一介绍。随后又将随来将佐向李煜引见,李煜好言抚慰,让夫子录了人名、职衔、籍贯等项,以备任用。
随后李煜又给韩染,重新引见周宝等一干大小将校,分别见礼,好半晌才寒暄完毕。
李煜又将天策府的组成和部队组织、军功爵制等等概要介绍一遍,又道:“凤州之地,还要借重将军威名,震慑关中,孤料李茂贞,已是地小人稀,自保有余,当不会轻易来犯。两位公子,可愿随军征战汉中各地?”
韩染早想好了,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效力,当即慨声答道:“凤州地势险要,有老夫在,定不让李茂贞妄窥汉中,小儿如能率军随主公征战,故韩某所愿尔!”
李煜大喜,当即承制册封:韩染总管凤州军事,并按天策府定制,抽调八百精锐,充入周宝基干营,其余凤州军士,整编为凤州独立团,韩染为团统制。
周宝基干营,加上凤州补入的精锐,已经达到两千三百多人,升格为侍卫前军第一团,周宝为团统制,周宝自兼第一营指挥使,海涛为第二营指挥使,韩庆为第三营指挥使,其余将校另行任用,教导一营、二营、三营,合并升格为侍卫后军第一团,黄石为团统制,韩典为教导第三营副指挥使,跟随黄海,经略阶州西部等地。
凤州其余将校,或随韩庆韩典征战,或随韩染镇守,各有职守。
众人欣然听令,韩染看自家两个儿子,刚来就身居高位,分属重将,心中大喜过望。猛然间想起一事,道:“主公,如今凤州民政,一干大小官员,俱都在位办事,该当如何处置?另外,为刘奇内乱凤州,我当日将部分将校,全部夺了军权,禁闭在营中,如今外敌已去,这些人都是也都是汉中的老行伍,不知主公有何处置?”
李煜心中有数,这些文职官员,虽都是官场油条,但政务娴熟,还真是少不了,至于那些将校,韩染既然夺了兵权,自然对韩染心有不满,总不能留下和韩染捣乱,况且自家军中都是初创,正缺有经验的将佐,如能招纳过来,当可大用,当即答道:“凤州所有一干文职官员,一概暂且留任不变,将来由天策府庶政司统一管理调配。所有钱粮赋税,也暂依旧规。待日后按天策府之令执行就是,这批将校,可送入侍卫中军,考核后加以任用。此事周灿全权处置。你将人交给他就是!他掌管军情处和侍卫司,日后你们少不了交道。”
正事说完,自然要摆酒庆贺,只是李煜这军中,却是简陋的很,无非是一些刚打的野味,大块的煮了,直接上桌。好在都是军中汉子,也不讲究这些,帐内帐外,摆了八桌,大碗喝酒,大刀分肉,倒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