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低头不语，他也觉得此处的秦军太过孱弱，根本不像传闻中所向披靡的大秦锐士。
正午的阳光散在大地消融了昨日残留的积雪，李慕晴穿过廊道来到后院演武场看着眼前仿佛纵欲过度的士兵说道：“尔等就是如此为大秦争光吗？”
李慕晴的声音吸引了在场的士卒，其实早在她跟萧何站在远处的时候，这些士卒就已经注意到了，比较李慕晴这副皮囊太过耀眼，想不不被吸引都难。
士卒们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这个美丽到不像话的人，他们好奇此人会说些什么。
“懒懒散散，三岁稚童都比尔等勇武，尔等不觉脸上无光？”李慕晴踩在消融的积雪上，一步步再附近踱步。
“区区千人武装就打的尔等不战便降，尔等也配穿大秦的军甲？也配使大秦的利刃？”
一句句诛心之言说的在场士卒低头不语，握紧发白的手，不敢看向李慕晴。
萧何站在廊道上看着李慕晴，微微皱眉，正午的阳光打在萧何的脸上使得他双眼也随之眯起。
“这位侯爷什么情况？”萧何有些搞不懂了，刚刚还说这群士卒不堪大用，这会却开始训兵提气。
没错，李慕晴此刻正在训兵提气，先训斥一番然后鼓舞一番，这是军队中很常用的办法，虽老套但却很实用。
这一系列举动蒙颖也是看不懂，这些士卒战力他一人都能全部撂倒，难道要仰着人多增加士气？
蒙颖双眸扫过，观人人数约有三百之多，士气增加能加到那里去？
李慕晴也是甚至这点的，但他要的仅仅只是炮灰，一群有战意的炮灰，到时候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主要战力还是自己带领的这不到百人的锐士。
见场内无一人反驳，李慕晴站在阵前朗声说道：“孤今日给等待一个机会，一个重新证明尔等的机会。”
闻言场内的士卒齐齐看向李慕晴，眼里充满了疑惑，不过很快他们眼里的疑惑就被解答了，只听李慕晴说道：“今夜夜半，随孤剿灭贼人！”
这句话人在场士卒无一不惊恐，一个瘦弱竹竿的男人颤巍巍上前拱手，即使正午的寒风都能吹得他东倒西斜。
“这位大人，那群贼人实在是太过强悍，兵马过千且都配备甲胄和利器，我等只有三百二十多人，恐必败。”
这话如果换做平常显然是对的，但在李慕晴耳中显然是错误。
“贼人强悍？何不说尔等孱弱？”李慕晴双手背在身后道：“孤曾以多打少的战役不知打了多少，无一败绩。”
想起在漠北追击突厥的日子，再看看如今的这些士卒，摇了摇头道：“不必多言，做好准备，今夜夜半准时集合！”
说完这句话，士卒开始交头接耳，声音嘈杂不堪。
“怎么尔等有何意义？”李慕晴皱了皱秀眉不满的出声。
“大人，可以退出吗？”
出声的还是那个瘦弱竹竿的男人，他低头拱手道：“在下还不想送死，家中尚有妻儿老小。”
没有接话，李慕晴踩着融化成水的积雪，一步步朝着这群士卒走过，路上战靴沾染污水，发出细微的声音。
刷！
来到这位士卒边的李慕晴，二话没说抽出他腰间的长刀，刀身如镜反射刺目的光芒，瘦弱如杆的士卒直觉鼻尖闻到一股幽香，随后双眼被刀身反光刺目。
目光再次出现画面的时候，瘦弱竹竿的男子从下往上看见了一具无头尸体，它此刻正在往外喷血，再往后尸体倒下，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扰乱军心者便是如此，尔等败军之众没有理由拒绝孤，再有异议犹如此人！”
长刀顺着刀锋向下滴淌着猩红的鲜血，带有温度的鲜血落在地上加速融化了积雪和淤泥脏水混为一谈。
“老实听从李侯爵的话，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
看着说杀人就杀人的李慕晴，萧何也是呆愣片刻但随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说道。
他萧何实在没想到眼前如此温和俊美的人，居然下手如此狠辣果断，或许这也是她为何年纪轻轻就官至三公的原因吧。
“不愧是晴儿姐，这招杀鸡儆猴彻底让这群士卒内心对晴儿姐有所忌惮。”
蒙颖单手扶额做观望状，看着躺在地上尸首分离的男子不由心道：“后续追查一番，若是此人家中真有妻儿老小可施舍钱财米粮救济一番。”
这是对这类霍乱军心的士卒最好的待遇了，不过还是不能给身后名，已然是被定位逃兵。
场内士卒看着脑袋滚落在一旁沾染了污渍的头颅，不由的感觉死亡的近距离召唤，仿佛李慕晴手里的屠刀下一秒就会挥动在他们任何人身上。
这种砧板上的鱼肉，感觉很是不好。
丢到手里的长刀，长刀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刀锋磕碰在地上溅起几颗碎裂的飞石，这些碎石打到离得比较近的士卒脸上，使得他们捂脸吃痛。
“我等愿听大人调遣！”吃痛反应过来的人率先开口，随后带动身后众人开口。
听着声音不大且不整齐的声音，李慕晴点了点头道：“处理好此人的尸首，随后好生修正，天色见黑便来此处集合。”
“是！”士卒再次有气无力的开口。
没有在意他们的情况，李慕晴转身来到萧何身边道：“安排一下，孤要在村中招选能将助孤扫平燕贼。”
心里闪过一个个响亮的名号，李慕晴嘴角微微勾起。
萧何皱眉侧身看着李慕晴询问道：“嘶，乡野村夫不曾受过军队管理，恐不适此次围剿。”
他并不觉得沛县弹丸小地有何能人，不过乡野村夫罢了，多了也仅仅是多了一把子力气。
萧何的看法跟蒙颖相同，他站在廊道就听见了讨论，直接翻过廊道来到李慕晴身边说道：“是啊兄长，为何一定要招募这群不曾受过训练之人呢？”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高人在民间呢.....”
留下这句话，李慕晴不看二人疑惑的目光，径直离开了后院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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