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法推指的不是驴友的驴,而更像是把他比喻成骡子,或者按中国人常用的说法就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西方人……不对,西方狼都喜欢这么夸人吗?还是说这是古代的夸人方式?
另外,成圣是什么鬼?
他只能想起神话、仙侠、玄幻小说里的肉身成圣,不过那显然是胡扯。
“喵喵喵!老娘告诉你,这个臭男人已经‘成圣’了——成为中国六千万剩男中的一员,真是可喜可贺!”
雪狮子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河狸鼠肉,还不忘埋汰他。
法推闻言一惊,“中国有那么多圣人?”
“喵喵喵!何止!还会更多!”雪狮子咂着嘴,瞄了他一眼,说道:“老娘看你还不如造福一下男同胞,变成妹子让兄弟们爽爽,如何?一个剩男变成妹子,剩男的数量就减二,怎么算都划得来!”
张子安闷头扒饭,这两只精灵简直是鸡同鸭讲,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干脆算了。
吃完饭,精灵或躺或溜达消食,他又烧了一壶水沏茶,等水足饭饱之后,又要继续上路了。
他先把其他东西,该收拾的都收拾好,等一切都打包妥当,他最后再去察看放在阴凉处风干的那几根尾筋。
晾干后的尾筋显然比之前缩水了,呈现半透明的白色,粗细目测不足1毫米。
为了应付不同的情况,他选取了两种尾筋留下,一种是长度是15厘米左右的,另一种是长度30厘米左右的,后者因为太难完整地抽出来,只有一根。
他把这几根尾筋用干纸巾包起来,放进急救包,以备不时之需,当然用不到是最好的。
收拾好了,他和精灵们继续出发,反向沿着小河往上游走。
狼群似乎尝到了甜头,一路上都在积极寻找河狸鼠的踪迹,没事就在河滩上刨来刨去,很快就找到一窝活蹦乱跳的河狸鼠。
张子安头疼不已,因为河狸鼠剥皮掏内脏之类的脏活累活都是由他来干,还不如直接煮米饭省事,不过考虑到这确实能节省罐头,也就由它们去了。
按理说,在森林公园里不能随便伤害野生动物的,但狼群总要吃东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反正不是他弄死的这些河狸鼠。
沿着河找到一处相对狭窄的河道,他招呼精灵们停下来,打算从这里渡河。
“吱吱?”
π拿着他削给它的木棍,站在河边,试着把木棍探进河水里——木棍整个没进水里,只露出它手持的一小截,却没有探到河底。
它担心地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这里的河道虽然窄,却很深,不宜涉水过河。
张子安点头,摘下背包,指着一棵树说道:“我知道,但咱们不是蹚水过河,现在试试能不能搭一座桥。”
“嘎?就凭你?搭桥?”理查德用翅膀捂住胸膛,“本大爷都快被你笑得心脏搭桥了!”
其他精灵们一开始也没想明白他打算怎么搭桥,走到那棵树边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距离树根大约20厘米的高度,那棵粗如水桶的树,竟然被什么动物硬生生啃断了大半截,树根与树干只剩很少的一部分连接着,摇摇欲坠。
大家的目光落到河狸鼠那又尖又长的门牙上,对罪魁祸首是谁心知肚明。
河狸鼠这种动物一旦泛滥成灾,对森林的伤害实在太大了,某种意义上它们也在进行无意义杀戮,因为它们啃树并不是为了吃树,只是为了磨牙。
这是一棵柏树,生长在河边,由于河水对河床的侵蚀,它的部分根系已经显露在河里,随着河水的冲刷而飘荡。
张子安目测,如果把这棵柏树往正确的方向推倒,树冠应该能正好搭在对岸,形成一座桥。即使他不把这棵树推倒,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即使是盛夏,红木森林的深处依然是气候阴冷,河水冰凉,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涉水,衣服湿透了都没地方晾干。
想推倒一棵粗如水桶的树谈何容易,如果是一棵完好无损的树,非得用电锯不可,但好在河狸鼠已经替他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他让精灵们和狼群都躲开,以免被倒下的树砸伤。
挽起袖子,双手触及树干,掌心传来粗砺的触感,他深吸一口气,先使了八成的力气试了试,连接树根与树干的那一小段发出嘎吱的轻微断裂声,由于营养传输受阻而枯黄的树叶像下雨般落下。
看样子有戏。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双腿以马步在河岸上踩实,两脚稳稳地站住,深呼吸几次,然后猛吸一口气,全身力气全用到手掌上。
“嗨!”
他涨红了脸,吐气开声,鞋也因为受力而深深地陷进土里。
嘎巴……
嘎巴嘎巴……
树根与树干连接处那残余的一小段发出不祥的断裂声,声音逐渐增大。
他先推,然后抱住树干再往后拉,在一推一拉的反复受力中令残余的一小段变得越来越脆弱。
头顶上的树干晃动得越来越厉害,随时可能倒下,而他必须让它倒向正确的位置,最起码不能砸向自己的身上。
就像是荡秋千的过程,他最后一次把树干拉向怀里,然后用最大的力气往前一推,同时迅速闪身躲开。
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
嘎……
嘎嘎……
嘎嘎嘎……
然而气人的是,uu看书. 柏树的树干倾倒了大约45至60度,接着就停住了,落叶飘满了河面。
只差一点,功亏一篑,张子安干瞪眼,如果眼神能令它倒下,它已经倒了无数次了。
看来还是少了一次推拉的过程。
这种情况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他正琢磨要怎么收拾这个残局挽回面子,只见灰影一闪,法推蹿上了树干,并且沿着树干走到树冠上。
接着,一条又一条的灰狼也跟着它走到树冠上。
随着它们的重压,这棵柏树终于承受不住,树根与树干连接处轰然断裂,树冠重重地砸到河对岸。
狼群们已经机敏地提前跳下了树冠,落到对岸的土地上。
一座树桥架成了。
弗拉基米尔击掌赞叹道:“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