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误会而生,只是由于中年妇女护犊心切而闹得不可开交,她领着孩子走了,这事也就结束了。
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可能会把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然后吹嘘一下自己当时在城如何慧眼如炬力挽狂澜的
蒋飞飞死里逃生,激动地走过去,正要向张子安表达感谢,他却严肃地斥责道:“尽管这件事缘于误会,但根本原因还是你的问题,这次你侥幸捡到肩榧螺,下次要是捡到白地芋螺怎么办?那不是害人害己?”
她无颜以对,羞愧地低下头:“您说得对,是我的错”
些和网友们兀自感慨,野采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否则中国沿海的70多种鸡心螺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真正意义上的重新做人啊,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当然,相对来说中国沿海还是安全的,只要别瞎**捡就行,毒物成堆鲨鳄横心澳大利亚海滩才令人不寒而栗!
些见她情绪低落,安慰她几句,让她别太在意,下次去海边野采时务必心就是了,千万不能捡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回来。
蒋飞飞诺诺点头,发自内心地感谢些与张子安的出现,否则她今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警察也不一定能分辨出肩榧螺与白地芋螺。
“对了,我能问您个问题吗?”她心翼翼地询问张子安。
张子安把手里的肩榧螺扔进她的塑料收纳箱,与其他水族混在一起。
“什么问题?”他反问。
“您您是生物学家吗?为什么懂得这么多?”蒋飞飞困惑地问道,“就算一般学校的生物老师都不一定能区分肩榧螺与白地芋螺吧,连这两个名词可能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张子安太年轻,她肯定认为他是滨海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教授,若是这样她应该叫老师才对——当然这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现在年轻的教授和博导越来越多。
张子安微微一笑,正想装出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风范,就听些热情地拆穿了他——“不是啊,他是开宠物店的!”
“开宠物店的?”蒋飞飞一时想不通,也难以置信,以为些是开玩笑,这年头开宠物店的,专业素养都这么高吗?
直播间的网友们纷纷附和。
“是的,你可以叫他鶸店长,不客气,我是雷锋!”
“简称鶸吧。”
“鹦鹉有云: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蒋飞飞看不见直播间里横飞的弹幕,不过“宠物店”这个词倒是让她隐约想起了什么。
她的室友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女大学生,学习成绩秩,谈过一两次恋爱,暗恋一两个男生,有一两个备胎,有一两个闺蜜,爱看综艺,关注娱乐新闻,普通程度地追星。
前两天,她室友突然没头没脑地跟她说了一句:“哎呀!我的妈!林枫输给了一条狗啊然他老了点儿,现在颜值下降了,但我少女时好歹还喜欢过他呢是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蒋飞飞当时正在埋头做毕设,她对娱乐新闻和八卦不感兴趣,从不追星,也不在室友的闺蜜之列,但是出于维持室友关系的考虑,以免毕业之前被室友下毒手,还是随口应了一句:“什么?输给了一条狗?怎么回事?”
室友叽叽喳喳地说道:“这么大的新闻你都不知道?柏林电影节把最佳男主角银熊奖颁发给了一条狗,林枫回国后谢绝了一切采访,那悲怆的雄神哎,真是激发了我的母性啊了,那条狗还是咱们滨海市一家宠物店的呢,店主带着它上台领奖来着。”
说着,室友还把手机拿过来让她看。
她出于礼貌扫了一眼,没仔细看,又随口附和了几句,继续埋头做毕设。
“哎,以后‘演技不如狗’就不是贬义词了,99%的演员都不如狗啊”
室友遗憾地嘟囔了几声,注意林被其他娱乐新闻吸引,很快把曾经的偶像忘在了脑后。
蒋飞飞本来也把这件事忘了,但听到“宠物店”这个词,她不由地回想起从室友手机上看到的那张领奖图片。
当时她的关注点是在那条狗的身上,旁边那个男人只是略加一瞥,但如今与面前的张子安两相对照,好像就是同一个人?
“难道您是柏林电影节那个”她迟疑地说道。uu看书 .
张子安欣然点头,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当了明星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认出来。
“怪不得”蒋飞飞这才释然。
本来嘛,若是随便一位宠物店店主都有这水平,那中国的宠物行业早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能训练出获得柏林电影节影帝的狗,对海洋生物了若指掌也并不出奇吧。
蒋飞飞又看向些,她能猜出些是个主播,因为些一直在对着手机酗嫣然。
她学酗也有几位女生玩直播,或者是视频网站的up主,但是好像没有特别出名的。
“我是些,是个户外主播。”些自我介绍道,“我的频道是‘吃喝玩乐在滨海’,欢迎来玩。”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蒋飞飞不知道是第几次致谢了。
“没关系,你不用谢我。”些笑咪咪地说,“对了,你喜欢野采是吧?能不能给我的观众们介绍一下,这几个收纳箱里都是什么生物啊?老实说我一个都不认识!”
“这”蒋飞飞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张子安,在这位大行家面前介绍,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张子安耸耸肩,示意她放开些,别紧张,不用顾虑他的存在。
“那好吧我就介绍一下,如果有错误之处,请不吝指教。”她忐忑地说道。
“指教谈不上,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吧。”张子安扫视着这几个收纳箱“不过你捡的这些生物种类真够多的。”
“是呀,”她自己也有些疑惑,“平时捡不到这么多的,除非是海上下过暴雨之后,但最近又没下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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