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宛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他们是不是跟您想的有些不一样？”
江琼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迟疑着道：“确实有点……”
秦宛正色道。
“江阿姨，您不必对我上心，你们程家的儿媳，不会是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对阿烨，不是真心的？”
“程烨是个不错的男人，不过很可惜，程家在业务上，跟我爸没什么大的交融，也不是什么大权之家，在项目上不能提供有利的帮助，那就只能在别的地让利了。”
秦宛吐出一口烟圈：“我爸那个人，很贪心的，你们程家不会同意的。”
江琼懵了。
这才明白过来，之前秦荣让程烨亲自过去，是什么意思。
恐怕是谈条件！
她倒是不慌，程烨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不会拿程家的公司开玩笑。
只是这样的话……
他跟秦宛确实没可能了。
“秦小姐，你是个好女孩，以后会有自己的缘分的。”
“谢谢。”
秦宛淡淡一笑。
果然，听到这番话，江琼立刻打退堂鼓了。
下一个，就是程烨了吧？
……
江琼走后，秦宛抽完烟，走了进来。
姜云曦笑道。
“跟你未来婆婆聊什么呢？”
“别取笑我了。”
秦宛叹息一声：“我说了下我家的实情，她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跟程烨之间，应该是不可能了。”
“不过说实话，江琼倒是没我想象中那么差，还以为跟余美珍混在一起的，也跟她一样奇葩呢，倒是还算正常。”
姜云曦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哪能所有人都跟余美珍一样颠。”
秦宛：“你以前是真能忍，你有这个忍耐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是啊，所以你看，我现在开甜品店不是成功了么？”
秦宛被她逗笑。
姜云曦神色微缓。
“不过说实话，你要是真想跟程烨在一起……也不是非要经过你爸妈那关。”
“是啊，不需要，我跟他们断绝关系，成了整个上流阶层知晓的叛逆千金，到时候我没钱没背景的，程烨愿意娶我吗？”
秦宛轻笑：“就算程烨愿意，程家会愿意吗？我能看出来，程烨是程家的骄傲，程家父母肯定也会喜欢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
“而不是我这种，到时候利益没沾到，说不定还会被我爸针对，谁愿意蹚这趟浑水。”
姜云曦：“你倒是看得很开。”
“碰上这种家庭，不看开就完了。”
姜云曦看着她：“那程烨呢，你真舍得？”
“你忘记了？你姐妹我可是海后。”
秦宛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娇媚的笑意。
姜云曦没吭声。
倒是从她的笑意中，看出了几丝落寞。
……
夜幕来临的时候，姜云曦的店里来了一位熟客。
甘玫背着包走进来，漂亮的脸上满是笑意。
“云曦姐，这么晚了，你还在店里啊？”
姜云曦也微微一笑。
“嗯，新店开业不久，很多事我放心不下，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这段时间，甘玫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买一块小甜点。
二人的关系已经比较熟稔了。
“难怪呢，你天天这么忙，都没时间陪秦总了吧？”
甘玫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就说，秦总最近怎么脾气好像有点大，原来是被女朋友给冷落了。”
“别理他，只要他按时给你发工资，其他的视而不见。”
“你说得对。”
姜云曦将一块小蛋糕推给她：“今天要不要试试这款？我们家甜品师傅刚研究出的新品。”
“好，来一份。”
甘玫打包好甜品后，并没有走。
她神色有些复杂。
“云曦姐，我马上要离职了。”
姜云曦疑惑。
“为什么？”
甘玫却有些欲言又止。
姜云曦将前台的事暂且交给员工，跟甘玫一起走了出去。
旁边有一条长椅，二人就坐在了外面。
甘玫沉默良久：“云曦姐，我好像没有仔细跟你说过我家的情况。”
“你说过你爸妈对你很好，很爱你。”
“嗯，但是我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青春期的时候，我因为内心孤僻自卑，一直是被人欺负的对象。”
甘玫声音淡淡，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姜云曦有些吃惊。
她一直以为甘玫这样的性格，是出生在一个小康有爱的家庭。
甘玫拎着小蛋糕，眼神有些涣散。
“高中的时候，我妈妈因为一些事，患上了精神病，原本还算可以的家境，也一下倒塌了，原本自卑的我，也被迫成长起来。”
“我将妈妈送到医院疗养，看着她精神恍惚的样子，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胆怯，所以，我第一次对欺负我的人动手了。”
她露出一个轻笑：“反复几次后，他们觉得我太疯了，就不敢欺负我了，我的生活才正常了起来。”
“后来得到一个慈善家的资助，我成功上了大学，读了硕士，期间我还辅修了心理学，这才一步一步强大了起来。”
姜云曦心中触动。
她幼年丧失父母，读书时候，也一直不合群。
她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也理解被人孤立的无助。
这一刻，她似乎在甘玫的身上看见了自己。
她轻轻握住甘玫的手。
“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好，你妈妈如果清醒过来，看见你现在这么优秀，也一定个会很欣慰的。”
“嗯，她会的，每次回去见她，她都会笑，好像知道我如今已经好起来了。”
甘玫微微低头。
“但是我妈妈身体不太好了，我得回那座小城照顾她了。”
姜云曦：“所以你才准备离开秦氏？”
“对，工作可以再找，但是妈妈只有一个。”
“没事的，你妈妈肯定会好起来的。”
姜云曦忍不住转身，轻轻抱了下甘玫。
甘玫将头埋在她的脖颈。
“谢谢你，云曦姐，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走了后，你继续回到秦总身边吧。”
姜云曦失笑。
“我跟秦时妄感情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深夜聊完后，二人似乎更近了一些。
甘玫说自己过两天就要准备搬家了，到时候应该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