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的时候,姜云曦还在发抖。
她遇上变态了。
今天加班到半夜,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租的公寓,就在准备拿出钥匙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
她拼了命的挣扎,却还是被人拖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身后男人粘腻的气息传来:“你好香啊。”
猥琐的声音像是一条毒蛇,将她层层缠绕住。
极度的恐惧中,她抱住男人滚下了楼梯。
她运气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而那变态被摔破了脑袋,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才得以脱身。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之后,姜云曦独自一人来了医院。
期间她不停的翻看手机,几个小时前发给傅砚洲的消息孤零零的躺在界面,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姜小姐?”
身边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姜云曦抬眸,看见傅砚洲的助理徐哲站在不远处,神色诧异:“您这是怎么了?”
“遇上一点小麻烦。”
姜云曦想扯出一个笑意,然而唇角刚勾起来,便看见徐哲身后姿势亲昵的俩人。
傅砚洲穿着黑色的西装,身侧依偎着一个娇软的女生。
他一只大手揽着她的肩膀,呈一种庇护的姿态。
傅砚洲也看见了她。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平日里干练清冷的女人,此刻长发乱糟糟的散在肩头,白色的职业套装上沾染了血迹和灰尘,白皙的额头上,也有擦伤的痕迹。
姜云曦转过头。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看吗?”
“什么消息?”
他刚准备拿出手机,身边的安溪痛呼一声:“砚洲,我有点不舒服。”
傅砚洲眉眼立刻柔和下来。
“我带你去看医生。”
末了,扔下一句:“徐哲,你在这照顾云曦。”
姜云曦全程垂着眸,没吭声。
直到人走远了,徐哲才开口。
“姜小姐,今天安小姐生日,傅总便过去了,后来安小姐估计是喝了点酒,胃不舒服,傅总顺道送她来医院,您别误会……”
姜云曦道:“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傅砚洲什么人。”
徐哲讪讪闭上了嘴。
回过神来,姜云曦已经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姜云曦的伤不要紧,小腿稍微严重一点,不过也没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身上一些淤青,开了些外用的药。
出来的时候,看见傅砚洲靠在走廊的墙边。
安溪已经不见了。
一起不见的,还有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位置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
手上拿着手机,正在翻看姜云曦之前的消息。
【好像有人跟踪我,傅砚洲,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他微微拧眉,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意外:“真遇上变态了?”
“运气不好。”
姜云曦面容一如既往的清冷。
鬼知道她当时吓得要命,那种恐惧与绝望,想着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但是现在,她却冷静的像是个工具人。
傅砚洲上前,将她微乱的长发理了理。
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没事吧?”
姜云曦眼眸晃动。
而后又听见他道。
“所以呢,你被弄脏了吗?”
她眼神瞬间凝结成冰,一把打开傅砚洲的手。
“生气了?”
傅砚洲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
“今天悦溪生日,我不能扫她的兴,再说了,谁会知道你真的遇上变态。”
姜云曦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是,怪变态挑的日子不好,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傅砚洲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真的走了。
姜云曦独自拖着受伤的腿,拿着单子去取了药,要走的时候,却被徐哲拦住了。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姜小姐,傅总给您又找了个医生,您去看看吧。”
“不是已经看完了吗?”
姜云曦疑惑。
等徐哲带着她到妇科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傅砚洲什么意思。
徐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小姐,这是傅总的吩咐,请您别让我为难。”
姜云曦微微侧目,长睫下,一双美眸闪着清冷的光。
“要检查就检查全面,跟傅砚洲说一声,医院的VIP检查套餐来一遍。”
末了,她补上一句:“挑最贵的。”
从医院出来后,姜云曦直接给傅砚洲打了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姜云曦声音发冷。
“傅大总裁要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被人侮辱,直接开口问就是了,犯不着用这么迂回的方式,费钱费力,多划不来。”
那边沉默了一阵,之后安溪软软的声音传来。
“那个……砚洲在洗澡,你是不是误会他什么了啊?”
姜云曦愣在原地。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些凉意,她站在无人的街头,感觉那阵冷风似是穿透单薄的外衣,吹得她骨头都发冷。
她声音还是很稳:“没什么误会,你转告一声傅砚洲,我嫌他脏。”
说罢,挂了电话。
手机那边,安溪听见浴室的门响,立刻将手机放了下来。
傅砚洲擦着头发,俊美无俦的脸上,目光缓缓瞥过来。
“谁的电话?”
“姜小姐的。”安溪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她似是心情不太好,说了两句就挂了。”
“砚洲,你要不要再打回去啊,我听说你们从小就认识,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按理说要关心一下的。”
傅砚洲缓缓道:“不用了,她远比你想象的坚强。”
说着,拿起西装外套,搭在了臂弯。
“我先走了,胃药在旁边,你记得吃。”
“好。”
安溪仰着头,脸上的笑容乖巧又温柔:“都怪我,不小心把牛奶泼你身上,害你耽误这么晚。”
“不算晚,你先睡吧。”
傅砚洲揉了下她的黑发,转身走了出去。
刚到门外,收到了徐哲的消息,上面是妇科检查的结果。
姜云曦还是个处。
他勾唇,心底的那丝不悦终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