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说:“你一直不让他看到你,是怕她嫌弃你?”
“咔,咔”!
那面黑漆漆的镜子裂开两道缝隙。
千代露出讥笑,“我再没有自信也比你强,白姐姐。”
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是在提醒白颂年纪的问题。
严格意义上说,千代今年16岁,神乐20岁,而白颂已经25岁。
白颂哑然失笑,“是么,不知道哪个男人能接受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生。”
直击痛点。
“白颂!!!”
“好了千代,你不会以为黑崎公寓能留到现在是因为你足够强吧。”
总体占据上风,白颂改换了话题,“放弃掉黑崎公寓,让他带你走;他的那位启蒙老师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你告诉他,他不会不管你。”
说到黑崎公寓,再想起头些天白井惠理子与镇国寺和尚的突袭,千代陷入沉思。
“你是说如果不是他在,就会有人朝黑崎公寓下手?”
白颂说对,“白井惠理子不过是被人利用来试探的棋子,既然把他试出来了,下次的目标就会是他。”
小千代:“你在担心他?”
白颂:“名义上他是我的男人。”
千代不爱听这句话,但白颂说得确实有道理。
黑崎公寓的存在,使得各种版本的恐怖故事在都市中流传,千代吸收恐惧增强自身,所以她才能在短短三年成为“最强地缚灵”。
可黑崎公寓的目标太大,太容易被针对,神乐个傻子,才不会管来的人是谁,而关于神氏的故事,千代还是知道一点的。
小千代想了一下,道:“我会考虑的。”
说完这句话,镜中的身影开始变淡。
“对了。”
临走前,千代还有句话,“今天,你做错了。他心向着你,你让帮忙处理苍蝇,就算是龙蝇,他也不会不管你。你既然知道坦白的好处,为什么不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你这人典型的吃力不讨好,你这样只会让他远离你。”
“顺便告诉你一下,神氏与白井家签的婚书没有换新,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叫白颂。”
黑色散去,镜面恢复光洁,裂缝也消失了。
终究是不分胜负。
“嗡,嗡,嗡”......
白颂口袋中的手机振动。
电话接通,另一边的松山田岛立即破口大骂,“八嘎,白颂,你是不是以为躲在千业市老子就拿你没办法?!”
“一个月,一月之内老子一定让你滚回总部!”
“嘟,嘟,嘟”!......
……
此后的几天,神乐继续白班,由于工作比较悠闲,完成了3103的装修计划。
这件事由不得他不着急,小千代来信说学校快放假了,打算回家看看,顺便看看神乐尼桑。
而这几天,神乐未再往二楼跑。
如今的他已不用擦擦洗洗,将他视为领头人的侍应生们也说,二楼不需要他们打扫。
二楼的白姐,对神乐不错,虽然脾气有些古怪。
人家是老板,神乐是员工,一些小问题他也不是不能忍。
不过松山田岛那么个危险的家伙,居然半点提示不给,就很过分了。
神乐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敬而远之总没问题,大不了再换份工作,又不是第一次。
发薪之前按兵不动,嗯嗯。
酒吧一层某个位置,神乐敲打键盘做表格。
忽而——
“滴”
通知信息:【尊敬的用户您好,您的XX银行卡XXXX汇入825,000円......】
最近神乐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装修和小半月的薪水。
装修已结束,以15万的基本工资计算,神乐应该能到手6、7万円。
“82万......”
加上神乐从三只小妖、松山田岛口袋里摸出来的钱,他的存款一下子就突破了小目标100万!
发薪日不仅是神乐所期待的,工资到账的信息跳出来,一楼一片喜气洋洋。
神乐看向身边一名小个子,“咱们的基本工资是15万?”
小个子侍应生说:“是啊,神乐桑,大家都一样,不过咱们又不是靠那点基本工资活的。”
说完,他愣了一下,想起神乐还没值过夜班。
不过神乐桑跟白店长的关系那么铁,表情也不像发少了,为防止世界被破坏,匆匆闪人。
吧台旁,神乐继续蹙眉,“这80多万莫不是把我打扫办公室的钱也算进去了?”
如果是,神乐便决定放弃成见,坚持每天打扫,早中晚各一次!
“算了,还是当面问一下。”
神乐拿小妖、松山田岛的钱是索要补偿,哪怕软饭,白富美也会说一句“这是你本月的零花钱”,白颂,没有。
松了下领结,神乐转身走向酒吧二层。
“笃笃笃”
日常无人回应。
神乐推开门,白姐不在。
不过他从未见过白颂离开办公室,也没见她从一楼上去,目测白家还有另外一扇门,不然就是在家里休息。
神乐走到侧墙前,“我敲墙里面应该听得到吧。”
然而他的手刚抬起来,面前的墙壁自动移开,那双男士拖鞋依旧摆在墙门口。
或许这还是诱饵?上次他才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就遭遇刺杀,说是巧合鬼都不信。
“怕个球。”
门口换鞋,神乐走了进去,同样不是第一次,轻车熟路。
侧墙门自动关闭,他呼唤了一句,“白姐,在家吗,白姐?”
随后,浴室的门由内而外开启,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白颂缓步走出。
“……”
神乐发誓,这真是巧合,他怎么知道白颂会在这个时候洗澡!
本是往前的脚步停顿,神乐转身,哈哈笑道:“其实也没啥事,白姐你先忙,我明天再来。”
“站住。”
“好咧。”
神乐解释道:“我这人视力不好,什么都没看到。”
他没忘第一次不小心被踹出办公室的场景。
果真故意占到便宜他也认,关键是没有。
白颂说:“坐。”
“啊?”
神乐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看回去,就坐实了流氓的身份。
白颂走到他面前,“以为你从此就不跟我见面了呢。”
短短十几秒钟,白颂已换上了一套白色棉质睡裙,上身包裹得很严实,裙摆不过膝,还有一双紧紧包裹着大腿的白色丝袜。
神乐立刻想到,为什么是白色。
傻瓜啊傻瓜,黑袜配白裙,就真是白送了。
不多久,分宾主落座,神乐坐进沙发里,白颂坐对面,两人面前摆着一听可乐,一杯白水。
白颂说道:“怎么了,要你亲自跑一趟?”
她的语气很淡,但神乐从中听到了一丝嘲弄。
神乐说:“白姐你最近很忙?”
两人的关系本来蛮好的,最近疏远了,神乐便未直接进入正题。
几次接触,他能看出酒吧经理这个位置不轻松,不过白颂今日的精神状态欠佳,很疲惫的样子。
“跟你没关系,不用打听。”
白颂喝了杯水说:“还是你想帮我?”
神乐试探着问:“和我揍松山田岛有关?”
白颂想了想,点头。
玉兰街酒吧并非只有神乐一名侍应生,神乐与大家的关系愈发融洽,随便一问就能知道,松山田岛是总公司任职的大佬。
神乐揍了人,按理来说将他开除也不过分。
结果风平浪静。
此事是白颂授意的,揍松山田岛不是,神乐不信这一页能这么轻描淡写地翻过去,换句话说,很有可能是白姐替他顶住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