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妖道孟西楼对萧家有恩。所以,在他死后,萧家人祭拜他留下来的残蝎。”
我思索片刻,给出答案。
蓝凤凰摇头说:“不是。有人利用蛊救人、杀人。还有人利用蛊发财。萧家祭拜残蝎,是利用它来发财。”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由一哆嗦。
用蛊毒控制人,为自己干活,从而可以积累财富。
更甚者,则是直接用蛊虫杀人,谋财害命。
但这样做,极损阴德。
保不齐,能赚到钱却没命花。
而且,到最后不好收场,用来发财的蛊虫会反噬主人,还要想办法把蛊虫送走。
是以,有“嫁金蚕”的说法。
也就是,利用蛊虫发财之后,就要把蛊虫送走。为它准备一笔“嫁妆”,精心准备木盒,装满财宝。
放在路边,等到贪财之人捡走,以此送走蛊虫。
看来,百足蜈蚣这一家,简直是坏到极致。
难怪会祭拜残蝎。
肯定是担心残蝎,会要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萧家可以翻身,又能作恶多年,与这只残蝎有关。一定要毁掉这块灵位,诛杀这只残蝎。”
“我已弄清楚残蝎的位置。但是,只怕不易得手。”
蓝凤凰说。
我忙问:“此话怎讲?”
她说道:“当初十二位孩子,多少早夭而亡,个个都成婴灵,如今已被养成保护萧家的凶灵。我远远看过,任何一只都凶得很。我能画一些辰州符,杀伤性非常有限。”
我倒吸一口冷气,心底有些发麻。
十二只婴灵。
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麒麟洞那只婴灵,在降生之前,连青灵都怵得很。
饲养多年的婴灵,十二只合在一起。
一把杀鬼骨刀,一些辰州符,还真是对付不过来。
我擦了擦额头汗水,忽然眼睛一亮,问:“十三峒众多老蛊神,加上茶女以及玉娘,共有二十五位,不知道够不够?对了,我还有五只蛊灵。”
蓝凤凰怔了一下,说:“没想到,你带来这么多这么大的惊喜。真是这样,倒可一试。”
“如果,无法悄悄杀掉残蝎。”
“最坏的打算,是直接上门,与之斗蛊。”
我并不认同直接斗蛊,风险太大。
还是悄悄将残蝎击杀,才是上好选择。
利用残蝎发财,又以十二婴灵化成凶灵。
我对着这个萧家越发的憎恶。
我迟疑片刻,问:“那双头蝎,与这个萧家有关系没?您知道,双头蝎吧,就是……当年负我娘的负心汉。”
蓝凤凰说:“我从未见过此人,甚至也就听过一回。想必不会有关系。要不然,萧十三身后的势力,何必除掉双头蝎。”
我心中暗暗松一口气,不禁有些喜悦。
若我身上流着百足蜈蚣的血脉,那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差点忘了,那块灵位所用的木板,极有可能是从蚩尤神庙上拆下来的。”
我说。
蓝凤凰不由地皱眉,说:“啊,蚩尤神庙会在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木板流落到人间?”
我将昔日黑花老祖,留下来的羊皮纸地图找出来。
“这个地方,您老人家可有印象,能不能认出来?”
我问。
蓝凤凰凝视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说:“没有印象。难道,这就是真正神庙所在的地方吗?”
我点点头说:“没错。”
蓝凤凰眼含热泪,激动地说:“看来,要尽快把这块灵位弄到手。事关蚩尤老爷的事情,不能马虎。你们三人好好休息。这两日,我还要再打探一些消息,做好准备。”
我们休息两天。
期间,在县城逛了逛。
沱江穿城而过,白天的县城非常热闹。
夜晚又非常静谧。
麻喜子从茶花峒走到这里,然后坐车南下。
也不知道,如今过得怎样,有没有赚到钱,够不够回来娶连翘。
我们三人口袋没有太多钱,只吃了辣酱米豆腐,还有下饭的湘西外婆菜。
其余时间,都是回去,用带着的米粮做饭。
“冬生,你说我们以后,能当上有钱人吗?”
坐在沱江边上,白铁虎忽然问。
“反正,我是不可能变成有钱人。这个时代,不需要赶尸匠。”
春芽说。
“哈哈,以后我来县城开个纸扎铺,一定可以发财。你力气大,可以开个粮食店吧。冬生的话,到县城开个诊所。”
白铁虎极为认真的筹谋。
春芽眼眸闪烁,看着天上的月亮,揉了揉黑猫的脑袋。
“我啊,还没想好哩。”
我心绪乱飞,若是我能杀掉残蝎,能找出是谁在我体内下五蛊。
若是我能好好活下去。
我是该多赚钱,到时候好去找古夏。
到了第三天中午。
蓝凤凰从外面回来,说:“冬生,事情有变。你可记得,前段时间暴雨,天灾降临,百蛊重现人间的传闻。”
我说:“听过。是郭家郭无名收集,我与他交手。最终,全部让诡神蛊灭掉。”
蓝凤凰说:“不。有一小部分落到郭家手上,还有一大部分,应该是在萧家手上。这是老蛊虫,若是经过治疗恢复过来,兴许会十分棘手。那都是百年的老蛊。落到萧家手上,保不齐又出什么幺蛾子。这一趟,还是我一个人去。”
任何计划都会遇到突发状况。
我沉思片刻,道:“上一次可以干掉它们,这次也行。您就不要想着,把我们撇下来。”
天黑下来之后。
我们从城东出来,便往城西而去。
县城并不大。
在西边靠山的地方,萧家就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县城,地理位置极好。
白墙青砖黑瓦,整个宅子看起来很低调内敛。
这是入夜之后,透着一股阴森。
我手心直冒冷汗,越靠近就越紧张。
“铁虎、春芽姐,你们在外面等我。我与蓝奶奶,想办法进去。到时候,你们接应我们。”
我说。
我刚准备将竹筒打开,放出众多老蛊神。
却见之前在水井村见到的白头老人,站在树上,身上穿着一件黑底红绸的寿衣,朝我招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小伙子,你也是来送灵位的吗?咱们,要论个先后顺序。”
这时,只听到大门打开。
一身酒气的老刀把子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