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巫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边缘,声音疯癫地大叫。
长生仙蛇!
这只藏在骨堆木头之中的蛇蛊,竟然有这么一个名字。
难不成与长生有关。
小秋葵讥讽的回应:“魔国巫女,足以说明你做的事情不得人心。除掉春芽姐,根本就不是给魔国子民报仇。机关算尽太聪明,你弄出来的仙蛇也归春芽姐所有了。真是快把我笑死了。”
眨眼之间。
那条长生仙蛇落在春芽的肩膀上,渐渐地变得温顺起来。
原本四处飘散的煞气,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趋于平静。天空那张巨大的鬼脸,也好像安生起来。
四周围攻上来的干尸,也渐渐变得安定下来,没有再继续往前面走,就安安分分地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它们好像不再听从巫女的号令。
而是听从春芽的号令。
巫女的世界直接崩塌,猛地晃动脑袋,撕心裂肺地喊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长生仙蛇不可能会跟着这只妖女一起啊。”
没有人在乎巫女的叫喊声。
春芽长舒一口气,说:“诸位,不辱使命。这条蛇蛊虽然凶横,可是与小白蛇合二为一之后,便变得安生起来,没有半点异常之处。好像一下子就安生了。师父,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麻婴说:“老天爷赏赐给你的蛇蛊,没有拒绝的道理。它能得到巫女祭祀,伴随着尸花而生,绝非等闲之物。你好好收起来吧。假以时日,再弄清楚这条长生仙蛇有什么用处。”
巫女的双眼快要瞪出血来,咬着牙关,叫道:“魔国心血不能就这样白费了。我要抢回来。”
巫女发狠一般朝前面冲过去。
春芽转过身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冷地说:“你已经输了。到了这个节骨眼,就没必要再挣扎了。关于魔国的事情,你好好跟我聊一聊。兴许,还能留个全尸!否则,你的下场和这些枯骨一样。”
她肩膀上的长生仙蛇摆动脑袋,就盯着巫女。
巫女眼眸之中露出深不见底的恐惧,脸上肌肉抽动两下,最终认命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春芽松开了她,问:“魔国当年那场瘟疫,究竟因何而起?”
巫女眼神有些空洞,极力在回忆往事,说:“魔国就住在这片林子里,靠近五圣山,偶尔也会与附近的寨子走动。瘟疫是忽然发生的,在短短一个月之内,九成人就死掉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问题,我也不清楚。大家的猜测是,腾蛇大人愤怒!还有人说,因为魔国人贪图腾蛇的宝物,遭遇了腾蛇的惩罚。更有说话,是魔国发生了蛊祸!”
春芽喝道:“那你为何要将责任加在我的头上。这件事情与我何干?我即便是蛇壳里出来的孩子,也不该承担这个过错。你要怪,也应该去怪没有保护你们的腾蛇。”
巫女猛地摇头,说:“因为你娘坏了禁忌。她怀上了腾蛇的孩子,最终生下了你。因为坏了禁忌,所以让我们魔国的人遭受灭顶之灾。破坏了禁忌,才会受到惩罚。”
春芽喝道:“无稽之谈!我们犯禁忌,惩罚应该落在我们身上,与魔国有什么关系。肯定是暗中发生了蛊祸,以你的水准无法查出来。”
顿了一下,她接着问:“魔国灭亡多年,按道理说我娘也死去了多年。我为什么才二十多岁。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巫女眼珠微微动弹了两下,开口说道:“你是二十多年前才破壳而出。距离你娘过世已经很久了。所以我说你是妖女。”
我脑袋有些缺氧。
春芽的生母在多年前就已经遇害,但是那颗蛇蛋一直留在人间。最终在二十年前,种种机缘巧合之下。
春芽来到了人间。
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
春芽也愣了片刻,眼珠一转,接着追问:“长生仙蛇属于什么蛇类。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巫女说:“魔国崇拜大蛇神。家家户户都擅长饲养蛇蛊。长生仙蛇是魔国最厉害的蛇蛊。当年瘟疫发生后,无数死者安葬在这里。他们留在人间的蛇蛊也都归拢在一起。”
“众多蛇蛊放在一起,经过相互纠缠厮杀,最终形成了一只千年不死,万年不化的蛇蛊。也就是魔国最厉害的长生蛇蛊。我本以为,它带着众人对生的念想,一旦降临人间之后,一定会杀死你。没想到,它却成了你的蛊蛇。”
巫女说完之后,眼神之中已没有了多少光芒。
这只长生仙蛇竟然是魔国遗留蛇蛊凝聚成的。
它的形成原理,与诡神蛊差不多,都是蛊虫相杀到最后才形成的。
春芽沉思了一会儿,说:“你陷入了一个误区。认为我才是魔国覆灭的原因。这么多年来,你不断地让自己相信这个虚假的谎言。可惜,你最终找不到魔国覆灭的原因,反而将自己困住了很多年。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值得。”
巫女瞳孔瞪大,激动不已地说:“杀人何必诛心。我现在已经输给你,为你做了嫁衣。何必还要挖苦我。你最好言而有信,给我留一具全尸,将我的右手一并放在一起。”
“我当然言而有信。”春芽说,“那些活下来的魔国子民,为什么会承担诅咒!那诅咒不管在多么遥远的位置,都无法摆脱呢?到底有没有办法破解!”
洞内飘散着幽风。
点起来的火把随风摆动了几下。
巫女说:“公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连魔国灭亡的谜团都没有解开。又怎么能破解这种如影随形的诅咒呢!你……毕竟有魔国的血脉。我希望谜团能在你手上解开。”
春芽态度缓和了一下,问道:“那你能告诉我,那条大蛇神究竟在什么地方,去哪里能找到它?”
巫女身子忽然发僵,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春芽,左手将她抓住,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