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请大夫,这点小伤……”
“闭嘴,现在你做不了主,听我的!
去屏风后面将衣服脱了,我去你房间给你拿套干净的衣物来。”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是在外做客不同房是基本规矩,因此宋宥谦住在他隔壁房间。
等沈若星拿来衣服,宋宥谦已经脱了个干净。
“你先将底裤穿上,左手别用力,穿好之后叫我,我给你系腰带。”
这话让宋宥谦有些扭捏:“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觉得你不可以,裤子穿好叫我!”
沈若星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将这事儿定下,宋宥谦不敢反抗,只能在穿好底裤之后叫了沈若星进去帮忙系裤绳。
沈若星的手指在宋宥谦腰腹的肌肉划过,却生不出一丝欣赏的心情。
将腰绳系好之后,她便将宋宥谦推去床上,让他先裹着被子取暖。
“一会儿还得泡热水澡,穿穿脱脱的太麻烦,先这样应付着吧。”
将宋宥谦安顿在床上以后,她又去内间拿了一条长布帕过来给宋宥谦擦头。
直到这时,她才有心情问宋宥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不想宋宥谦的第一句话就将她吓了一跳。
“若星,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而且这些人是从京城跟来的。”
沈若星擦头的手一顿:“京城跟来的?你是说季家人?”
“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是谁的人,但我一直有这种想法,来到申阳城之后,这种想法更加明显。”
“那跟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别转移话题,先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宥谦从善如流地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我今天在街上买东西时被一个小偷偷了钱袋,我一路追过去,看到小偷进了一处铺子,我也跟了进去,进去之后却发现,那里面并非寻常商铺,而是一处风月场所。
当时我就想出去,没想到那个地方很奇怪,不能原路返回,只能前门进后门出,于是我就找人问出口。
没想到打听出口的时候又一次看到偷我钱袋的小偷,我便追了过去,我在那里面追了挺久,总是在即将抓到人的时候出现意外,要么跟人撞到,要么将小偷追丢。
可是每当我想放弃时,不过一个转角又会看到小偷。
就这么往复几个来回,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这实在是太巧合了,仿佛有人安排一般,于是我决定放弃。
没想到我还是中计了,我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下了脏药,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也……
那时候还有几个姑娘围了过来,我担心冲动之下做错事,就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手臂给自己提神。
但是那个药的效果比我想象中更霸道,外伤也没办法遏制,于是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我便找了个水池跳进去,直到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回来。”
宋宥谦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还不忘强调自己的清白:“若星,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沈若星看着宋宥谦左手手臂几乎深可见骨的四道伤痕,还真的怀疑不起来。
她不仅没办法怀疑宋宥谦,还在心里狠狠唾弃先前那个轻言放弃的自己。
她甚至觉得她的心意根本配不上宋宥谦的深情。
人家在中了春药的情况下选择自残、泡冷水也要坚守阵地,而她……
看着宋宥谦手上的伤口,她毫不犹疑地推翻了之前的决定,并且暗暗发誓,以后只要宋宥谦不放弃她,她绝不会再动摇。
沼泽地确实很危险,但如果同行的人是宋宥谦,那么她闯了!
她安抚着有些紧张的男人:“宋宥谦,我相信你,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宋宥谦听到这话后长松一口气,上次吉四喜的事情是真的让他刻骨铭心,他真怕这次的事情让他再一次止步。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能不会有第三次机会了……
沈若星心中的疑惑解除之后开始好奇其他事情。
“你之前为什么要提及京城跟踪你的人,你怀疑今天的事情都是他们安排的吗?”
宋宥谦点头:“我泡在水池里的时候一直在想今天的事情是从何而来,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跟在我身后的那些人。
我不知道他们此举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沈若星心中也是疑惑不已,是什么人在跟踪宋宥谦?
为什么要将他引入青楼,还要给他下那种药?
目的是什么,借精生子吗?
那青楼里面会不会有一个早就安排好的人在等着?
宋宥谦自伤逃跑坏了他们的计划,会不会还有下一次?
下一次,他们又将使出什么手段?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接连出现,让她的思绪越来越混乱,根本不知从何思考起,最后只能无奈道:“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咱们什么也做不了,要不还是静观其变吧,等他们再次行动时,咱们力争抓个现行。”
宋宥谦表示赞同:“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多想无益,沈若星将宋宥谦擦得半干的头发重新挽起,然后道:“行了,将这事儿放一放,你先去泡个澡,注意手别沾到水,待会儿等大夫过来处理。”
……
“小姐,咱们的计划失败了。
宋宥谦中了春不解,但是他硬生生在手臂上划了四刀,保持头脑清醒从仙琼阁出去了。
小人想着您的吩咐,并未穷追,只在他身后跟着,发现他找了个水潭在里面泡了一个时辰,硬生生熬过了春不解的药效期。
咱们接连两次失手,由此可见宋宥谦是个硬骨头,您看下次是不是直接来硬的?”
“算了,让咱们的人撤回来吧。
宋宥谦能在那种情况下扛过春不解的药效,也算是个人物,这一份意志力胜过世间万千男子。
既如此,给他一个机会也不是不行,只希望他能够不改初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