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若星本想说没事,但老太太抢先道:“肯定有事!
刚刚你那么叮嘱他们,让他们千万别告诉外人京城那边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你还有别的消息没说?
是大郎另给你写信了吗?”
看着老太太狐疑的眼神,沈若星最终还是选择如实交代。
“奶奶,我怀疑季家可能不同意小叔跟小婶的亲事,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为了以防万一,这事儿还是别声张的好。”
老太太闻言幽幽叹了口气,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就咱们那个年代,结婚都讲究门当户对,说这样的人三观才契合。
更何况是古时候,肯定只有比咱们那时候更讲究的。
我也在想呢,季家十有八九是看不上老六那傻小子的。
到时候昭昭被娘家留下,老六一个人回来,你说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顺着这话,老太太的思维开始发散:“灿灿,你说你小叔是不是命里注定姻缘艰难?
我听说他之前议亲就挺困难,所以才拖到了十八岁还没定亲,我接手之后好不容易找到秦双喜,结果秦双喜却被苗家给抢走了。
他跟昭昭成亲以后我总算放心,没想到还是放心太早了,昭昭的问题比前面所有的问题加起来都大!
他跟昭昭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万一被拆散,之后可怎么办呐!”
看着老太太紧蹙的眉头,沈若星赶紧出言宽慰:“奶奶,您别想太多,其实事情可能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这话让老太太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赶紧抬头看向孙女:“灿灿,你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我觉得是有一些希望的。
咱们从现实的角度来分析,小叔跟小婶已经是事实夫妻,小婶本身的情况又比较特殊,再加上小婶失忆,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小叔,这种种条件对小叔都是有利的。
而季家人选择的空间也不多,首先小婶这个情况注定不可能去联姻,他们可能就想找个好人来照顾小婶的余生,这些人的身份不可能太高,要方便他们拿捏,且要不介意小婶二嫁之身,还得发自内心的喜欢小婶,这样才会对她好。
这样的人实在难找。
但是把季家人的条件往小叔身上去套,就会发现完全能对得上,甚至还远超他们的预期。
如果他们能确定小叔是个靠得住的人,并且也没有什么拖累的情况下,将智商不太高的小婶交给他,这是最好的选择。
奶奶,如果您是季家人,在这种情况下,您会不会考虑让小叔和小婶在一起呢?”
苗老太设身处地地将自己代入进去想了想,还真觉得将昭昭交给老六算一个不错的选择。
昭昭喜欢,不用棒打鸳鸯;老六老实,好控制;这两人感情好,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他们一时之间很难找到比老六更合适的人。
“灿灿,那你刚刚叮嘱大家千万不要透露季家的消息,也是因为这个?”
“奶奶,小叔个人条件实在一般,除了小婶喜欢和性子老实以外,基本没有别的长处。
咱家这个情况也不太可能给他多大的助力,眼下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麻烦。
咱们得让季家人看到,咱家是懂分寸的老实人,不会打着季家的旗号在外面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想,季家人不一定会来泰平县调查,但是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是吧?”
苗老太闻言连连点头:“你说得没错,不管季家人来不来,咱们该注意还是得注意。
现在跟季家的关系本来就不稳固,若真被他们拿出去吹牛,以后等众人发现咱们跟他们没有关系,这才叫丢脸。
而且我也担心他们自觉有了靠山就在外面狐假虎威,做些不道德甚至违法的事情。
你之前的叮嘱很有必要,以后找到机会就要给他们紧紧弦,千万别掉以轻心。”
……
宋宥谦的信仿佛是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头,刚入水时还泛起了一些涟漪,但是在宋家人忙生意忙读书忙副业的情况下,这些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
所谓副业,是倪清淑带着三个暂时还没有找到师父的姑娘们一起忙活的。
倪清淑出身富裕,自小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会儿被困泰平县,她很快就找到了谋生的手段,那就是带着几个姑娘画秀样,打络子,编手绳,做发饰,设计衣服。
她眼光独到,心灵手巧,这副业竟也发展得有模有样,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
她们靠着卖各种造型精美独特的手工饰品赚到了二两银子,倪清淑用这笔钱买了布回来,亲自设计衣服款式,然后带着三个姑娘将衣服做出来放在绣庄寄卖,卖出了一个很是不错的价格。
看着手中的五两银子,宋婉几个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件衣服怎么就能卖出五两银子!
倪清淑对此却习以为常:“泰平县还是太小了,既找不到好料子,也找不到肯花钱的好主顾。
如果是在府城,我能将这件衣服卖出二十两银子。”
她这话一出,顿时将几个小的吓得不轻。
二十两银子!
这衣服穿了是能美若天仙还是能长生不老。
但是在惊讶过后,三个小姑娘纷纷道:“清淑姐姐,你教我们画衣服吧?”
“清淑姐姐,我们不去外面拜师了,我们就拜你为师吧!”
“清淑姐姐,我如果能学得你这一手本事,我也不贪心,一年能做出两三套衣服就行。
一年十几两银子,足够吃香喝辣的。”
倪清淑其实也想亲自教她们,她有这个自信,在整个泰平县,再找不出一个比她更好的师父。
比她刺绣好的没她眼光好,比她眼光好的没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