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半下午的时候,昨天去县衙的人回来了。
他们一进村就被人团团围住,大伙儿七嘴八舌地问着县衙的情况。
田大海喊了好几嗓子才控制住场面:“要听消息就别吵吵,先听我来说!
昨天我们出发得晚,半下午才到县城,那时候衙门都快落锁了,我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问,毕竟我们几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带着神婆去住客栈。
不想衙门的差爷听说我们抓住了行骗的神婆,赶紧就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县令大人就升堂了。
神婆刚上堂的时候还想狡辩,没想到县令大人很快传了人证过来。
原来这神婆在县城也骗过人,有几户人家都已经报官了,这会儿咱们把神婆送回去可不撞个正着?
后来我听县令大人审案的时候才知道,这神婆在咱们县可是骗了不少人,为了怕行迹暴露,所以准备换个地方继续行骗。
结果她离开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到处找寻神婆的小苗氏,这婆子贪财,就想着骗完最后一笔再走也不迟。
真是老天开眼呐,偏偏就在她骗最后一笔的时候遇到了大郎媳妇,直接揭穿了她的鬼把戏,把她送去牢里!
我们今儿早上在城里走动的时候,听到好些人都在议论这个神婆,显然是大伙儿都知道了这件事。
据说县衙一大早就在城门张贴了告示,让被神婆骗了的人赶紧去县衙登记,等人数确定下来,县衙会根据各家受骗的情况来分银子。
就是大郎媳从神婆那里弄来的银子,县令大人说会分给各家。”
大伙儿听了村长昨天去县城的经过以后,纷纷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有说神婆可恨,有说被骗的人可怜,有说小苗氏可恶,但更多的人都在说沈若星聪明。
“以前真是没看出来,大郎媳妇竟还知道这些事,以前也没听她说起过。”
“她以前在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听说一年到头都不能上桌吃饭,只能在灶房吃剩的,她就是想说也没人听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进了宋家的门以后,苗氏就醒悟了,为此苗氏直接把这个孙媳妇当成福星来对待,家里谁也越不过她!
苗氏对她好,所以那天苗氏被神婆陷害,她才拼了命地去救!”
“这话你听谁说的,苗氏真能对沈家丫头好?”
“还能听谁说的,自然是苗氏,昨儿下午她亲口说的,不止我听见了,好些人都听见了。”
“话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沈家嫁女的第二天隔壁村的冯家闹上门来,说沈大丫是福星那些话?
大丫跟冯家定亲,冯家就赚钱了。
她被嫁去了宋家,苗氏就闹着跟吸血虫一样的娘家断亲了。
她还抓住了骗人无数的神婆。
你们说,她会不会真的是个福星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还听说……”
一群妇人凑在一起聊天,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偏了。
但是经此一事,村里倒是没人再怀疑苗氏的反常,而是将原因都归在了沈若星这个“福星”的身上。
福星本星还不知道她的身上多了一个新的属性,此时正看着手里的十两银子傻眼。
宋宥谦颇有些得意道:“我说过我会赚钱的,这都是我以前赚的钱,不过是借给别人了,我今儿把外债要得差不多了。
你看,我有钱的,可以给你银簪!”
沈若星不知该为宋宥谦讨要外债来上交而吃惊,还是为宋宥谦有这么多的私房钱而意外。
要知道寻常农家一年也攒不下一二两银子,可他先后两次给自己的银子差不多有二十两,这可以说是一个大家庭好几年的积攒了。
而且据宋宥谦所说,他的大部分钱应该都花掉了,这十几两应该只是他过手的钱的一小部分。
这男人究竟靠什么赚钱?
她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心声问了出来。
而宋宥谦闻言一点也不犹豫地全说了:“在我小的时候我爹就给我寻了一个武师父,我一直跟他习武。
十二三岁时我就会上山打猎,然后把猎物拿去换钱。
后来我爹死了家里就没人管我了,十五六岁那会儿我学人去打拳,签生死状的那种。
我打了几场,很幸运地都赢了,但是也亲眼目睹有人被打死,那时候我就生了退意。
我要是死了,估计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正好我师父找了过去,他气冲冲把我抓了回来,将我吊在房梁上打了三天,话说以后要是敢再去打拳,就直接把我的腿打断。”
沈若星听完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师父打得好!
竟敢跑去打黑拳,能给他留条命就不错了。
但是想到这人跑去打拳的原因,心里又忍不住一阵酸涩。
十五六岁的孩子,没爹疼没娘爱的,会产生自暴自弃的念头也不难理解。
她问:“你后边没再去打拳了吧?”
“没有没有,可不敢去了,我师父真的会把我的腿打断!”宋宥谦说完这话又看了媳妇一眼:“而且我现在也舍不得死了。”
他要是死了,媳妇要么当寡妇,要么改嫁别人,这两点无论是哪一点他都受不了,所以还是别死的好。
沈若星假装没听到最后这话,她将银子还了回去:“说了我不会管钱,你自己收着吧。”
宋宥谦看她表情坚定,心知她是真的不会收,便拿出另一样东西来:“钱不肯收,点心总能要吧!
这是给你买的绿豆糕,我听掌柜说这个糕点即便是一两岁的孩子都能吃,很是细腻,比桃酥要好吃。”
沈若星闻言一愣,自己只在成亲第二天当着他的面吃了两片桃酥,没想到那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不喜欢吃桃酥,或者说是难以下咽,所以特意买了更为细腻的绿豆糕来送给自己。
估计是怕她拒绝,宋宥谦将绿豆糕塞进她的怀里后便快步转身离开,根本不给她退回去的机会。
看着手里的绿豆糕,她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