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说宋宥谦去京城了。”
“对,不止大郎去了,老六跟他媳妇儿都去了。”
苗老太仔细的说起事情经过:“前些天昭昭她家人找过来了。
灿灿,你是没看到那情形,几十匹马停在咱家门前,将门口堵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来的是昭昭的哥哥,进门就说谢谢咱们家救了昭昭,拿了五万两银子作为答谢。
昭昭她哥说昭昭的奶奶得知孙女丢失后便病倒了,如今病得严重,就想见孙女一面,现在好不容易将人找到,必须得将昭昭得带回去。
我听他话里的意思,仿佛是想要断了咱家跟昭昭的关系。
老六自然不肯,他说昭昭是他媳妇儿,不能让人带走,如果一定要将人带走,那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我既怕找来的这些人是骗子,骗了昭昭和老六出去。
又怕他们不是骗子,我若是拦着不肯让他们走,真误了昭昭见老人家最后一面,就想着说让大郎跟着一起过去。
大郎好歹见过些世面,有他看着总是好些的。
大郎自己也说他得跟着一起去,当时他走前本来想去一趟县城,结果昭昭她哥说去县城跟去京城是相反的方向,这一来一回得浪费不少时间,所以大郎就没去找你,但他给你留了封信,待会儿我拿给你看。
他们走后我本来想着给你传个消息,但是又想着即便把这事儿告诉你了也没什么用,兴许还会乱了你的心神,索性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沈若星一开始就觉得季昭昭的身份不简单,听奶奶描述着季家人找过来时的情形,也算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家住京城,出手就是五万两银子的谢礼,此时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昭昭跟小叔的未来。
万一季昭昭真如她所设想的那样,是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那季家人能同意他们家的宝贝闺女嫁给一个乡下穷小子吗?
不对,季昭昭只是买来的时候身份文书上的名字,她的小婶是不是真叫这个名字还不一定……
想到宋有福跟季昭昭两人晦暗不明的未来,宋宥谦的突然离开倒不是那么让沈若星挂念了。
她环顾院子一周,然后问:“奶奶,宋宥谦走前可有将吉四喜安排好?”
说到吉四喜,苗老太一脸的晦气,自打吉四喜陷害宋宥谦,并且寻死觅活试图逼迫宋家给她一个身份之后,老太太边看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只是碍于她孤身一人没办法将她赶出去,只能捏着鼻子将人留下。
“大郎回来之后找她聊过,我也不知道聊的些什么内容,反正吉四喜从房间出来之后一脸苍白,后来更是看到大郎就躲。
大郎跟我说他已经跟吉四喜谈好了,等龚威回来之后就将人领走,上回那个事只当没发生。
至于这些天就将吉四喜当成朋友家的孩子来照顾,也别为难她,权当是成全长辈之间的一番交情。
沈若星听闻宋宥谦走前已经将吉四喜的问题处理好,心里总算微微舒了一口气。
她实在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
如今这样就最好,宋宥谦已经将问题解决,她跟吉四喜就是同一个屋檐下住着的陌生人,不用产生任何交集。
跟老太太了解完家里最近的情况后,沈若星拿着宋宥谦留下的信回房间去看、
宋宥谦估计是想着她可能会找别人帮忙看信,所以内容写的很是简单。
上面就写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会尽快回来。
然后又写如果缺钱的话,可以拿着信物去求知书铺找张管事借钱。
沈若星一看便知这是告诉她可以去书铺提取分红。但毕竟分红一事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宋宥谦便用借钱来替代。
沈若星手里如今握着大几百两银子,空间里更是藏着从人贩子那里搬来的各种金银财宝,肯定不至于缺钱花,但她仍感念宋宥谦的细心。
她将信和文书收起来,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要考虑那么多,以至于浪费了好些时间,没能提前将话说清楚。
不过人都走了,后悔也没用,只能打起精神认真过日子。
如今她就希望宋宥谦能如信里所言,尽早平安归来……
沈若星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整理好情绪才出门。
她出房门时正好碰到吉四喜也从房间出来,两人目光对视片刻后,吉四喜赶紧错开视线,往旁边走去。
沈若星对这个情况很是满意,就目前而言,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跟吉四喜打交道,若有可能的话,最好连面也不要见。
毕竟如果不是吉四喜,她跟宋宥谦之间的窗户纸肯定早就捅破了。
从房间出来后,沈若星找到了倪清淑:“清淑,我家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个东西还给你,谢谢你。”
她拿出当初离家时倪清淑给她的那块金牌,还了回去。
倪清淑将东西收回来:“谢什么,我都没有帮上你什么忙。
听说你家人都受伤了,当时你应该将这个东西拿出来的。”
沈若星道:“其实拿出来也没用,当时县令并不在县城,其他人估计都不认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小心将你的行踪泄露,那才叫亏大了。
对了,最近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倪清淑笑着点头:“很习惯,这算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清闲的一段时光了。
如果不是想着要拿回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我都不愿意走了。”
她脸上的笑容真诚,显然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或者说很喜欢宋家。
“这个问题好解决,等将东西拿回来之后,你再回来住便是。
你的房间,我给你留着!”
“哎!”倪清淑长叹一口气,脸上带了一些忧愁之色:“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沈若星看她面露忧色,却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也没有追问,而是很快转移话题,说起了其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