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晚现在可是孤身一人在瑾王府,没有家族兄弟姐妹,半点倚靠都没有,要是给了要镇国将军府的青二小姐,得了将军府的庇护为靠山,怎么看都划算。
“皇后所言极是。”皇帝也点头道是:“瑾王妃就把药拿出来吧,朕替镇国将军府应你,以后镇国将军府就护着你了。”
她可没打算让镇国将军府护着她。
青衣晚心里冷笑,但面上故作无奈:“回皇上,其实我是有心给的,奈何我是真的没有药啊。当初我刚醒过来,就被瑾王给带入宫了,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怎么可能会有药呢,更别说那么厉害的药了。”
“那药莫不是瑾王给你的?”
“瑾王也没有。”青衣晚继续说道:“其实这伤口好的是否快慢,留不留疤,除了药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个人的体质或者肤质方面,我不是疤痕体质,所有伤好了后也就不会有疤了,就是这么简单。”
听她说完,皇上眸光一闪:“哦,是吗?”
“正是。”
皇后此时也开口道:“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本宫倒是有办法证明你说的是真还是假。”皇后话锋一转:“来人,往瑾王妃脸上划一刀。”
说完,立刻有两名强壮的嬷嬷上前来,走向青衣晚。
“当然,划一刀后,本宫就让御医过来替你上药包扎,到时候看看瑾王妃的脸上是否留有疤。”皇后说完,笑着很是邪恶。
往她脸上割一刀?
想法真是恶毒,青衣晚眸光一冷,看向了皇帝。
正好看到皇上低头揭开茶杯盖,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浮茶,像是没有听到皇后的话一般。
真要往她脸上划一刀?
见她不如他们想象中的胆小,弱懦,见人就瑟瑟发抖的小丫鬟,所以就把她弄破相,就在欺辱瑾王的事上多踩一脚,娶个破相毁容的王妃?
他们过两天就要大婚了,让瑾王到时候在揭开盖时,看到一个脸上扎着绷带的新娘?
真是心思恶毒啊。
因为高高在上,手握生死大权,所以别人的生死尊严就可以为所欲为?把一个女子最要命的命脉毁了?
青衣晚相信,就算她没有说那些话,他们这些人也会想其他的法子还欺辱她。
“皇后娘娘是想让我毁容吗?”青衣晚直接问了出来。
一旁安静看戏的青满幽以为她会吓得跪地求饶,不曾想她还敢当着皇后的面直接问了出来,而且语气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一点儿被吓坏的样子。
皇后要毁她容,都已经找出了了理由,现在被青衣晚直白地问了出来,老油条的皇后哪会直接了当地应她?
“瑾王妃不是说了吗?你的体质肤质都好的,伤了不会留疤,我们也只是想试试看,真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就信你的确没有良药,若不然——”
皇后冷笑。
她就是想毁她容又怎么样?本就土灰土灰的脸,不知怎的,看着她依然感觉她明艳照人,就这一点让她最愤怒的。
她当初是为难瑾王,可不是让他娶到这样一个王妃的。
现在就是想悔婚换人也来不及了,所以只能拿青衣晚来开刀挥霍了。
青衣晚任由着,那两名强壮的嬷嬷扣押着她的手臂,又看了看青满幽。
“皇后娘娘,我有一事不明,能否青娘娘您解解惑?”
接着,没等皇后开口,她又接着说下去:“我为什么要证明我有没有治伤疤的药?”
此话一出,青满幽听着也是一愣。
“若你有,自然要拿出来——”
“就是啊,我为什么一定要拿出来?为什么一定要给青二小姐?我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没有利益关系,二不是亲朋好友关系,三她的伤又不是我弄的,为什么非要我给药?就算是有药,我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那为什么非要证明?我又没欠她的。”
“你,你这个蛇蝎心肠,你见死不救。”青老夫人指着她不由地破口骂了出来。
“青二小姐这不没事吗?我有哪门子的见死不救?”青衣晚挑眉,看向皇后:“皇后娘娘,青老夫人在骂您呢?”
突然扑通一声。
青老夫人立马跪了下来,青满幽见老夫人跪了,也不敢不从,也跟着一起跪下了。
“皇后娘娘,老身不敢,老身绝无此意。”
这青衣晚怕是疯了不成?在皇上皇后面前说话,谁不是小心翼翼跟个孙子一样斟词酌字后才敢说话?谁敢像她这样直言不讳?
“瑾王妃,你别血口喷人,我祖母什么时候骂皇后娘娘了?”青满幽也急了。
青衣晚扬眉,有些不解地反问:“是你自己被狐狸抓伤了,不给药你就骂我蛇蝎心肠,见死不救,那刚才皇后娘娘还让人拿刀割我的脸呢,那岂不是说明更加~”
更加蛇蝎心肠。
后面的不用她直言了,懂的都懂。
皇后的脸瞪一下就黑了。
要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吓得晕死过去,或者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一番,若是那种情形,只她一个眼色,嬷嬷早就上去在她脸上划刀子了,然后她就可以说,她不过是说说而已,没真想割她的脸,不成想嬷嬷竟当真了去,到时候就可以随便推一个嬷嬷上前顶罪就是,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奈何,青衣晚她不按顺序出牌。现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执着割她的脸了,真是那样,她冷血,蛇蝎心肠的形象就实锤了。
皇上心里也颇是失望,失望归失望,但他现在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他放下茶盏:“行了,皇后,下次莫要开这种玩笑话了,要是底下的嬷嬷当真了如何是好?”
皇后也顺着皇上给的台阶下了:“皇上说的是,臣妾不过是跟瑾王妃开个玩笑。”
青衣晚眼神扫了扫左右押着她的嬷嬷:“皇后娘娘是开玩笑,这两个嬷嬷定是当真了,她们把我的手臂抓得好痛啊。”
那两名扣押青衣晚的嬷嬷脸色一变,立即触电般地松开了她,急急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