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凤笑天抓紧时间跟叶傲冰怀上孩子,然后,叶傲冰对念儿的思念就会淡去。
只可惜,他不曾清楚,在前世失去过孩子的叶傲冰,这一世,把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再怀上孩子。
“不!念儿不在这里,陛下也不会跟我有孩子......”
凤笑天失魂落魄地回到宫里,正好碰上银凤。
“皇夫大人,您去哪了?陛下都找您好一阵了。”
凤笑天这才回过神来,问道:“陛下现在在哪?”
“在您的寝殿里。”
凤笑天听了之后急急地赶往自己的寝殿,示意一旁的人不必通报,他默默地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叶傲冰一手支额,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地走了过去。
叶傲冰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便睁开双眼看向他,并放下手坐直了身子,问道:“你去哪了?我来这里好一会儿了,也没看见你在。”
平静的声线让凤笑天的一颗心提了起来,他躬身答道:“我,回家了一趟。”
或许叶傲冰没有想到他会跟她说实话,所以,有些惊讶:“还没到回门的日子,你怎么回去了?再说了,你嫁给了朕,怎么能一个人回去呢?”
他嫁给了她,就算要回门,那也理应是她陪着回去才行,不然,让身边的人如何看他?岂不是在暗地里说他不受她宠爱?
“对不起......”凤笑天上前半跪到她面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看到她那一脸的疲惫与憔悴,他满心歉意,也只有他才知道,这才对不起,包含了什么。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念儿不见了,我担心他,所以,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冰儿,我......”凤笑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是,他实在是不想欺骗她,更不忍心看着她如此难过。
“你是想告诉我,是舅舅把念儿带出宫去的,对吗?”叶傲冰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凤笑天一脸震惊不已:“冰儿,你......”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可是,却没想到,她知道得这么快,他甚至都还没有想好,要该怎么和她说。
“看看这个。”叶傲冰把一封信递到了他的手上。
凤笑天连忙拆开来一看,里面居然是南宫御风留给冰儿的信,大致内容就是,孩子是他带走了,并说出了带走孩子的原因,让冰儿不要担心。
原来,南宫御风带走念儿后,深知冰儿有多爱念儿,怕她急出个好歹来,所以,让人在城墙外留了信,这信一大早便到了冰儿的手上,可当冰儿来找凤笑天时,才发现他已经出宫了。
“冰儿,对不起......爹爹一时糊涂,所以才会这么做,我愿意代爹爹受罚!不管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凤笑天跪在了叶傲冰的面前。
“舅舅此举虽然有错,但是也不无道理,他只是做了我心中想做却又割舍不下的事情而已。其实,从念儿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也每天都在担心,我知道焰之国的臣民无法忘记屠国之痛,而那个真正的凶手就是南宫御辰,曾经的龙之国的皇帝,在臣民的心中,龙之国永远都是仇敌之国,所以,念儿若在这里长大,势必会遇到阻碍,他本就是龙之国的皇子,现在回去,那也是认祖归宗,也在情理之中。”
她太了解皇宫之中的储君之位争夺有多残忍,若念儿在这里长大,将来有一天,她若无意立他为太子那还可以,若她一旦有这个意思,那必定会给念儿带来伤害,那也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其实,做不做皇帝一点都不重要,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
“所以,冰儿,你,你不怪我爹?”凤笑天差点喜极而泣。
叶傲冰轻轻地摇摇头:“不怪。但对外,只需宣称是南宫御风带走了念儿即可。”她知道舅舅并无恶意,又怎会怪罪?舅舅一生都在为焰之国,临了了,她不能让任何人诋毁他的忠心。
“冰儿,谢谢你!”凤笑天激动地起身,长臂一勾,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心中感激不尽。
“好了,我来找你,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批阅奏折吧。”叶傲冰起身走了出去,她话说得轻巧,但身为一个母亲,孩子还那么小,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岂不担心?
“是!”凤笑天连忙跟了出去。
叶傲冰把所有的奏折都交由凤笑天处理,自己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起陪着,乍一眼看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凤笑天才是皇帝。
她把以前的一些幸存的卷宗都一一阅览过,并让凤笑天也跟着看,两人整天在御书房里,时不时讨论着什么,宫女们也只当是陛下与皇夫大人恩爱有加,连批阅奏折都带上皇夫大人,当真是宠爱无比。
是夜,所有的卷宗都看了一遍,两人也讨论了一番之后,也做了个初步的规划,待他们停下来之时,才发现夜已深了。
“冰儿,已经很晚了,我们也去歇着吧。”凤笑天抚了抚冰儿的手,那满含期待的眼神不言喻。
“哦,是我忘了,你都忙了一整天,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我把这些奏折看完,等会再去休息。”叶傲冰重新把他已经看过的奏折搬到了自己的面前。
凤笑天望着那些自己已经看过的奏折,心中无比失落,她终究还是逃避了,落寞地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回去,你待会也早点休息。”
“去吧。”叶傲冰抬眸冲他笑了笑。
凤笑天躬身退了出去,在门口时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于是,轻叹一声,转身默默地离开了那里,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觉得难过。
叶傲冰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亦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长叹一声,以手支额,一脸疲惫地坐在那里,她不是不明白凤笑天对她的那份心思,只是现在,她哪有那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