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傲冰心念一动,也随即起身:“祖母,爹爹,我略懂医术,不如我也出去看看姨娘怎么了?她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好像胃口不太好,莫不是生病了?”
“嗯,去吧。”祖母一脸慈爱地点点头,示意她出去。
望着满桌的菜肴,桌前也只剩下儿子与自己,她无不失望地轻叹一声:“难得聚在一起吃个饭,诶!”
“娘,都怪儿子不孝,不能常侍奉在您的左右。”叶怀忠也是个孝子,自知对母亲亏欠,赶紧跪下。
“儿啊,自古忠孝难两全,你为国尽忠,就是给我尽孝了!”老夫人颤抖地将儿子扶起来,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大块肉丸送到儿子的碗中:“儿啊,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在边关可吃不到,来,多吃点。”
“谢谢娘!”不管多大,在娘的心中,孩子永远都是心头肉,一声娘,也令这叱咤沙场的铁血男儿忍不住热泪盈眶。
“瞧你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还这样!”老夫人心疼儿子,也懂得儿子心孝,心中很是安慰:“儿啊,娘知道你呢一直不喜欢婉玲,可她现在也是这国公府你的夫人,这么多年来,她也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你这几年不回来一次,也是该好好与她促膝谈谈了。”
可见,昨晚将军夜宿书房之事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
“娘,儿子知道了!”叶怀忠塞着一嘴的肉,胡乱地点了点头。
“对了,红绡这丫头自从丹凤走了之后,就一直跟在你身边,这好歹她也是个姑娘家,也都有二十七八了,若是寻着个好的人家,就让她嫁了吧,别耽误了她!”
一旁的红绡一听,急了,粉脸顿时一红:“老夫人,红绡不嫁人!夫人临走前,曾交待过红绡,一定要照顾好老夫人还有将军,所以,红绡生是叶家的人,死了也要做叶家的鬼!”
老夫人抿嘴一笑:“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胡话,丹凤在世时,视你为亲姐妹一般,这么多年来,我们也不曾把你当丫头看,老身膝下无女,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吗?”
红绡快速地看了叶怀忠一眼,跟着扑通一声跪下,红着双眼道:“红绡十分感激老夫人的恩德!可红绡宁愿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离开叶府,求老夫人不要赶红绡走!”
“好好好,不急不急啊,你这孩子,跟我这傻儿子一样,才说两句就急成这样了,行行行,都听你的,快起来吧,老身老了,管不了你们了。”老夫人是真心疼爱懂事的红绡。
“多谢老夫人!”红绡悄悄看了叶怀忠一眼,抿唇笑着不再言语。
而叶怀忠也一直默默吃着饭,似乎心事重重。
且说叶傲冰追着赵婉玲母女出去了,正好看见赵婉玲在院中呕吐,一脸难受的样子,心念一动,便走了过去。
“姨娘,您这是怎么了?来,我和妹妹扶您回房间休息吧。”她装着去扶赵婉玲,实际上是想给她把把脉,可刚碰到赵婉玲的手臂,她却像是触电一样避开了她的手。
“傲冰啊,不用了,有云儿送我回去就好了。我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赵婉玲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强颜欢笑地拒绝了叶傲冰的好意。
“吃坏了肚子?”叶傲冰装着很惊讶的样子:“今晚的饭菜可都是妹妹亲自准备的,难道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吗?”
叶依云一听便急了,粉脸也浮上了一抹红晕:“姐姐,这怎么可能?爹爹难得在府中一日,我自然是万分用心准备,怎会做出不干净的东西出来?”
“也是,我们也都吃了,都没事。兴许姨娘是身体哪不舒服了,正好我懂些医术,不如让我给姨娘看看吧。”叶傲冰又准备伸手过去。
赵婉玲却一把挽紧自己女儿的手臂:“傲冰,不用了,我只是昨晚睡得不好,有些着凉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也没等叶傲冰反应,就挽回着女儿的手赶紧离开。
叶傲冰倒也知趣,没再追过去,不过,望着那匆匆离去的母女,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她们越是这样,她便越发觉得有问题。
刚才虽然没有把准脉,可是,那一挨之下,感觉是有什么不对,但一时半会,她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冰儿!”
楚天涯刚踏进院子,便看到了站在树底下的叶傲冰,不由得望出了神。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微风吹起,那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如同水银一般流光溢彩,及腰的秀发随风起舞,发随衣动,远远看去,有如仙子,欲乘风而去。
“天涯哥!”
叶傲冰闻声,回过身来,半遮的脸上自然地扬起了笑意:“天涯哥,找我有事吗?”
“冰儿,义父让你到书房去一趟。”楚天涯的脸上永远都挂着哥哥般的笑容,他知道,从答应做义父的义子那一刻起,他这辈子的身份就只能是她的哥哥了。
世上都道她奇丑无比,虽然他也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但就算传言是真的,在他的心中,她也如这月光仙子一般,无人可比。
他将心中那份特别的情感,深深的隐瞒,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舔着那份相思的痛,唯愿这一世,能守护她平安,就足矣!
“好,走吧。”叶傲冰笑着点点头,然后朝他走过来:“一起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说。”
“好。”
对于楚天涯来说,难得回来见她一次,能与她独处片刻,也能让他开心许久,真希望,这去书房的路更长一些。
西院。
赵婉玲一进房间,就让叶依云关好门,然后忍不住再次干呕起来,一旁的叶依云,一脸担忧不已,边轻拍着她娘的后背,边问道:“娘,您到底怎么了?我让春燕去请江大夫来看看吧。”
“不!不要!”赵婉玲好不容易才止住呕吐,抬起脸时,脸上已满是疲惫之色,整个人虚脱般地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