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在剑在臣的手中,您说的已经不算了!”武艺冷冷的说道,完全不将眼前的南宫御辰放在了眼中。
“你大胆!”南宫御辰怒喝着他,然后又盯着自己的儿子,厉声问道:“武儿,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他在给儿子一次机会,只希望他能悔过,此刻,他似乎也明白了当年父皇夹在皇位与他们兄弟之间那种艰难的抉择。
“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为了我们这些忠于您的老臣和将士们,您不能再犹豫了!”武艺仗剑催促着。
“武儿,你真弑父夺位吗?”南宫御辰藏于被下的手,早已握紧。
“父皇,对不起......开弓没有回头箭,儿臣已经没有选择了!”南宫玄武慢慢地将手握紧。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么,他会选择不生在帝王之家!
“当真不后悔?”南宫御辰又问,那暴怒的眼中,亦含着水光,恨而心痛着。
“殿下,动手吧,不能再等了!”外面似乎隐隐传来厮杀声,武艺生怕有变,这可是拿命在赌,赌输了,命就没了。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了,南宫玄武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不然,一切都徒劳无功了。
他缓缓地扬起了手中的长剑,一步步朝父皇走了过去......
“武儿,你太让朕失望了!”南宫御辰亦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猛地抬手,将早就握在手中的杯子用力地掷于地上,杯子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杯碎为暗号,他早有准备!
顿时,从一旁的屏风阁间里冲出无数的禁卫军,由白龙带领,很快就把南宫玄武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南宫玄武等人这才脸色大变,原来,这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他刚才不过就是一直想要给他机会而已!
而现在,一切都晚了!
南宫玄武的眼中慢慢地露出了绝望。
“放下武器!”白龙大喝一声。
那些叛军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杀!”南宫御辰缓缓闭上双眼,从唇齿间吐出这冰冷的一个字。
哧哧哧!惨叫声不断传来,血腥味在殿中弥漫开来......
转眼间,南宫玄武带来的叛军,包括武艺在内,全部都被就地处决了,只剩下瘫软在地的南宫玄武!
他一脸木然地瘫坐在地上,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失败了!
失败就意味着死亡,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想给自己,还有死去的母后一个交待而已。
“皇上,臣等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就在这时,左池带着人,提着沾满血腥的剑冲了进来。
“无妨,你们都先退下!”南宫御辰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左池领命退出,离开时,眼神似乎从南宫玄武的身上划了过去。
南宫玄武看到左池,他明白了,大势已去,七皇叔并没有决定帮他,他笑了,笑得很绝望,但也有一丝坦然,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七皇叔不会站在他这边了,就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可他还是行动了,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与其每天都活得那么战战兢兢,不如搏一把,赢了,他就能得天下,输了,不过就是条命罢了。
“武儿,你还有何话要说?”南宫御辰望着自己的儿子,心痛同时也很气愤,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拿剑指向自己。
南宫玄武轻轻地摇摇头:“儿臣败了,无话可说!”
“你当真不怕死么?”南宫御辰望着儿子,终于体会到了当年父皇的那种心痛了,原来,做一个抉择是这般的难。
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原来心会是这般的痛。
南宫玄武依旧是摇摇头:“不怕,儿臣从母后走后,活着的每天都是折磨,父皇,您知道吗?母后是被冤枉的,儿臣几乎天天都梦到她满身是血地来到儿臣面前,要儿臣为她报仇,这么多年来,儿臣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儿臣害怕您立二弟为太子,到时候,儿子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能替母后报仇呢。”
南宫御辰锁紧眉头:“当年之事,朕已查明,是你母后的错,她也亲口承认了,你为何说朕冤枉了她?”
南宫玄武凄然一笑:“是有人拿儿臣的命威胁母后,也是因为母后发现您的秘密,所以,那人是在您授意下害死母后!”
“你胡说些什么?”南宫御辰眼中明显划过一丝慌乱。
“父皇,儿臣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最清楚,母后死后,儿臣在她的枕下发现了这个!”南宫玄武从身上掏出一张信笺:“这上面是母后的遗言,她早就知道,您不会让她活下去,她也想过要自杀,可是,她放心不下儿臣,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您会让她以那样悲惨的方式死去。”
南宫御辰脸色变得狠戾起来,咬咬牙:“她是该死,因为她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还骂朕是魔鬼!”
父皇终于是亲口承认了,南宫玄武伤心地闭上双眼:“父皇,母后没有说错,您就是个魔鬼!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骗冰之国和风之国联盟,屠尽焰之国多少无辜的臣民,还将那个女人的尸体带回来......”
“你住口!”南宫御辰气得浑身发抖,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血已经浸湿外面的衣物。
“父皇,现在儿臣也知道了您的这个秘密,儿臣也知道您不会放过儿臣,儿臣也没打算活下去了,儿臣什么都不求,只求来世不再生在帝王家,做个平凡普通的人!”
南宫玄武说罢,缓缓地拾起一旁的剑,放到了脖子上,然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慢慢闭上了双眼,手上的剑用力一抹......
血瞬间便如水注一般喷溅出来,他高大的身子也缓缓地倒了下去......
“武儿!”纵然南宫御辰狠毒,可是虎毒不食子,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他几乎从龙榻上滚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