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的发行与推行,在根据地收购土豆的事件里,解决了大问題,同时吕世最是清楚,只要自己做大做强工业,以这些精加工的产品,在对外贸易中,换來足够的银钱,就有了对欠条的货币保证,那自己就可以继续扩大发行欠条,(现在叫人民币),这样就能不依赖大明王朝的货币体制,也可以变相的摆脱大明王朝对自己发展在货币上的限制打压。
毕竟,现在的根据地不产铜,更不产银子,一切都靠大明朝廷发放的故有货币來维持,这就是将自己的脖子伸进了朝廷的绞索里,一旦那些黑心的清流铸钱司,再次如天启初年南京那样,在“高科技”的帮助下,铸造出能在水上漂的飞钱,或者干脆给你來个以一当十,当百的钱來,那自己的根据地脆弱的经济,就要瞬间崩溃。
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吕世才放心。
通过低息贷款,让百姓用这种人民币去购买种子农具,那就等于很人情味的,其实是变相强制推行了人民币在市场上的流通,这比当初无可奈何,让大家用土豆來换仁义些。
当初大家虽然看在村老族长的份上,收下了根据地政府打下的欠条,但还是有朴实的感恩之心在里面,当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有那些人,在明理暗里抵制这些欠条。
但现在不一样了,想要种子农具,还有急需的生活用品,那你必须贷款,接受人民币,但这样,在流民的心中却少了负担,第一,这纸币虽然也有利息,但低的吓人,也就无可无不可,第二,大家可以用这纸币换取农具种子,那即便是将來,这纸币成了一张废纸,那也已经得到了实惠,等于白白得到了农具种子还有生活必需品,在有些心眼活泛人的心中,竟然还隐隐约约的盼着这漂亮的纸头,能一夜变成废纸,那大家就白白的得了无数实惠。
但是他们如何想,吕世不知道,但那些商人和原先的根据地原住民,却得到了一个利好的信号,那就是,这人民币是由根据地政府开办的钱庄银行发行放出的,那可是代表着真金白银,同时,钱庄要求将來百姓还贷的时候,也必须用这人民币还贷,那说明什么,说明自少在一年之内,人民币是不会成为废纸,即便是贬值都不可能,尤其是在低的吓人的利息下,如果贬值,那损失的就不是百姓,而是根据地政府,想來,政府里那个精明的三叔,还有那个好像随时在算计人的陈策、李先生,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吕世还在这期间出了一道命令,这是一道损命令。
凡是手中有人民币的,在半年后,就可以按照当初约定,兑换真金白银,这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最主要的是在后面。
吕世规定,一切购买根据地政府所持有的商业和所生产的物资,都只收人民币而拒绝银钱,老白干抢手,想要买吗,自己兑换去,钱庄银行那里有牌价,对换比一目了然,并且沒有半点波动,同时,吕世下令,所有收到外地客商运进來的银钱,政府除了购买外地运进來的物资,还有购买百姓手中除了土豆外的所有物资,以自愿的原则,要银钱或人民币外都可,剩余金银全部存到府库里,那钥匙就挂在三叔的腰上,别人一律不能支用。
但还是那句,上税,购买根据地政府生产的东西,都必须要用人民币。
这下子,算是掐住了脉门。
现在,那些最紧俏和最高端的物资,几乎都掌控在根据地政府的作坊里,比如一斤难求的老白干,比如那雪白雪白的土豆粉条,漂亮的甄嬛女装,风干的兔肉,还有那精湛的马刀扎枪(当然,这两种东西还是由郑宏达专卖,别人是沒权利插手的,但即便是郑宏达拉着整车的铜钱白银,也不行,必须上钱庄去兑换人民币)还有那简直是神器的小农机具,更别说那神器一般的风车。
在这根据地,做风车的有无数木匠,但无论多么老的老师傅,也做不出根据地政府股份作坊里做的那么好,那么皮实,那么先进,这就是因为,在那个作坊里,有个深得闯王精髓的二郎在做大股东,在做不断的改进。
还有,食盐,其实吕世是不赞成商品专卖的,只要专卖就会出现**,就会出现垄断伤农,即便是军器,钢铁,吕世都想在适当的时候,给予生产放开,沒有竞争就沒有动力吗,要想不断创新,就一定要有竞争,看看,那些原本老旧的做粉条的工具,现在在无数作坊主和木匠的竞争中,已经出现了第六代了。
但是,现在的食盐却是个紧缺物资,根据地不产盐,一切都靠山西盐城,和甘肃(现在也叫陕西)的清塘出产,靠着商人走私才勉强满足,食盐的专卖也就无可奈何,吕世就是用这种人民生活必需品,变相强制捆绑推出人民币。
无论以上种种办法当初是多么的别有用心,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那些商人无论怎么想,都要拿出一部分商品來,用以接受人民币,好用它來缴税,用他來购买根据地政府出产,有时候出现接受的人民币不足,那就只好拖着现银到钱庄银行去兑换,这其实,就是变相的缓解了根据地银行,出现挤兑现银风潮的风险,百姓能拿着这花花绿绿的纸头换來商品,那就更愿意拿着这轻飘飘的东西,也不用再在付费的时候,还得盯着奸商过称银子的小拖斗是不是藏奸,看那大剪子一下多一下少的乱剪。
有一次,就连郑宏达这个红顶商人,都來找吕世商量,希望自己能用现银直接购买武器,毕竟那样太过麻烦,有时候人民币不足,还得跑多个钱庄,还要等上几天调配,这绝对有脱裤子放屁的嫌疑。
但这个后门直接就被吕世拒绝,当时吕世笑着,义正词严的道:“你这叫请托,你这叫贿赂,你这叫违法(指根据地的法律)你这是在破坏根据地的建设,你就是反革命,赵兴。”
总是躲在吕世身影里的赵兴立刻出來,一脸严肃的道:“闯王,什么吩咐。”
“你看以以上罪名拿办郑宏达,该是什么样的判决。”
赵兴立刻嘴里念念有词,然后道:“有罪三,死罪二,闯王我们该杀他几回。”
当时郑宏达就一溜烟,带着手下整夜排队兑换去了,再也不敢说三道四了。
因此上,现在整个根据地,竟然奇迹般的推广开了历朝历代都艰难不能推行的纸币,成为世面上流通的主流,根据地百姓有时候也要点铜钱,但那都是给孩子们留着压岁的,根本就是图个吉利用的。
因此上,现在政务官和信贷员说的就是人民币的贷款,这也加速了人民币在新占领区的流通,就算新依附的地主,也开始悄悄的收集人民币,因为,新來的闯王规定,即便是保护费,也可以用人民币來结算的,只要拿出相应的人民币,就可以不缴纳火耗折损,这样,人家收着安心,几张或者一叠纸头往怀里一揣,立刻笑着打马走人,与自己与闯贼,不,现在应该叫闯军——两便,何乐而不为呢。
话归正传,政务官,贷款员,两人看看这家沒事,也就不再打扰,匆匆忙忙的往下一家赶去,现在的所有根据地派出來的人,都忙的四脚朝天。
刚要走,那汉子感激的拉住两人,在本來不多的土豆里拿出两个最大的,塞到了两人手中,嘴里谦逊着:“都是晌午了,赶紧吃两个土豆垫垫再忙。”
两人一见土豆,立刻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也顾不得说话,捂着嘴落荒而逃,看看,都做病了。
那个汉子拿着两个硕大的土豆,眼泪巴査的喃喃道:“多好的人啊,真就和歌里唱的那样,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啊,闯王,快点來吧,我们盼着您,将更多的百姓解救出苦海啊
百姓期盼闯王到來,却苦了高迎祥。
这时候,高迎祥不断前行,但沿途之上就更加郁闷了,看着就在自己队伍边上,四处奔跑忙碌的吕世手下什么政务员,信贷员,有时候干脆不要民兵保护,就在高迎祥的大队人马面前奔跑往來,他们竟然连正眼看一眼高迎祥,以及那漫长队伍的心情都沒有,这让高迎祥无比沒面子,堂堂大闯王,带着千军万马,竟然被人无视,高迎祥心中滴血,欲哭无泪。
这也太嚣张,这也太看不起人啦,但看着他们那上好的衣服,民兵手中雪亮的扎枪,竟然沒有一个人敢打他们的念头,更加欺负人的是,自从上次一事之后,似乎吕世也不需要自己帮忙弄出无主土地了,沿途之上,看到一个堡寨,想着再次上前劫掠,结果到近前一看,得,一小队民兵就站在堡前,对着高迎祥的几万队伍大声声明:“此堡已经依附闯军,缴纳了足额的保护费,并同意了减租减息的政策,现在,该堡寨已经由闯军保护,不许有任何人马侵扰劫掠。
于是,高迎祥只能调头他走。
这些天來,就有两个堡寨不开眼的,沒被闯军保护,多少让高迎祥得到了些粮食上的补充,还有一些银子上的收入。
更气人的是,原本大家走路都是随意,管他什么道路田地,这下不行了,道路边上都**上了小旗,上面写着:“行军不得践踏田地。”
还就有一小队一小队的民兵虎视眈眈的看着,只要有一个敢践踏田地的,立刻就是一顿枪杆,要是有一个想劫掠路边茅屋,哪怕只是进屋想免费喝点凉水,那民兵立刻招呼一伙同伴端着扎枪,将那劫掠者就地正法,在这明目张胆之下,竟然沒有人能想起反抗,原因无他,因为在十里之外,就有吕世七千马步虎视眈眈的押着自己呢。
高迎祥抹了下头上的汗水,抬眼望向身后,不由喃喃自语,现在,那个讨厌的吕世,在干什么。
其实,现在的吕世正琢磨着怎么给他高迎祥送东西呢,这却是大出高迎祥的意料。
吕世要送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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