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溪嘴角一勾,缓缓道。
“……阿七不会这样的。”
听着水溪的话,银粟也有些动摇的痕迹。
他说的没错,灵七确实不曾和她说过她曾经的事情。
“怎么不会?他要真的不会的话,为什么不和你说说极北的事?”
水溪继续挑拨着。
他也自知当年对不起银粟,可灵七确实是个不确定因素,极其可怕的‘危险分子’,他自然不会任由银粟继续待在灵七的身边。
他自然不会放银粟继续待在灵七的身边,他原本也不想看到银粟重新出现在这世上。可现在什么都已经发生了,已经晚了。
水溪并不知道的是,在周围的树上有一只雪白色的小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书房的门被再次推开,推门的正是夜沐辰。灵七似乎已经知道这人会回来,十分的淡定。而南优贤也有些惊奇的看了过去,想不通怎么又回来了。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夜沐辰看着不为所动的灵七,有些严肃的道。
不得不说,夜沐辰不笑的时候还真人模狗样,有点衣冠禽兽的模样。
“嗯,坐。”
灵七思索片刻,在南优贤有些无措,紧张的目光中应了下来。
说着,两人就看向了南优贤。发现他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打算,甚至别过头,不去看二人。
灵七朝着夜沐辰摊了摊手,表示她没办法。夜沐辰叹了口气,立刻布下了一个结界。
南优贤原本还以为能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可眼前的画面猛的一花。虽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可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从靠椅上下来,靠近他们两人的位置,却被空气中的一道墙给挡住了。眼前的视线模糊起来,根本就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说吧。”
灵七看着南优贤满脸迷茫的拍打着结界,漫不经心的问道。
“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夜沐辰就从怀里摸出一只鸟儿出来。
这只鸟儿通体雪白,头上有两个小小的耳羽,只不过不知为何,闭着眼睛,仿佛是个死物。
把这只鸟儿放在书桌上,正对着灵七面前画面。
下一秒这只鸟儿就睁开了眼睛,目视前方,而灵七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屏幕。
屏幕里出现的正是水溪和银粟,水溪仍然在‘劝说’银粟。
而银粟蹲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脑袋,表情痛苦。
原本海族进攻极北之地,便是为了抹除银粟的存在。而现如今又这般关心银粟,和直接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不由得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何居心?
而银粟的情况,分明是不断在想起曾经的事。以及夜沐辰和灵七之前的对话,再加上水溪如今的挑拨,心下不由得有有些许动摇了。
灵七悠哉悠哉的看着这一幕,他她似乎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准备袖手旁观,仿佛这件事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而夜沐辰却深刻明了的知道银粟若是和水溪一同对付灵七的话,那以现在的灵七,大抵是扛不过百招的,就不说百招了,十招也未必!
“你急什么?盯上的又不是你。”
灵七睹了夜沐辰一眼,慢悠悠的道。
“你不管?就不怕?”
夜沐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情绪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凡事淡定点。”
灵七嗤笑一声,道。
“你这样早晚得死。”
夜沐辰面色阴沉的看着灵七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出来。
转身就走了,摔门而出。
这只雪白色的鸟儿仍然在播放着银粟哪里的情况,灵七看着屏幕里的画面,良久才叹了口气。
时间长了,她也忘了,这人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人了。
夜沐辰脸上阴沉的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把人撕碎一般。
他根本就不想看到那条鱼,尤其是现如今还能够对灵七造成伤害的那条鱼。
得不到就毁灭,这种人,怎么能够接近她?
为了大局,她灵七必须容忍那条鱼活着,又因为当年银粟的要求才不曾动手。
纵然她已经放弃了再追究那件事,不会杀了水溪,最多只会打成重伤。
可夜沐辰不同,他可以不在意主界的局势,更可以随心所欲的杀掉不喜欢的人。
灵七不会再动手,但不代表他夜沐辰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她灵七做不了的,他夜沐辰来。
她灵七所遗憾的,他夜沐辰来弥补。
战争终将摧毁一切,可也只有战争终止之后才能够带来平静。
心下主意一定,夜沐辰的眼中出现了狠戾。
而灵七也清楚,夜沐辰定然是会动手的。
手抚摸着这只雪白色鸟儿的羽毛,沉吟片刻。
缓缓起身,其实灵七现如今还不想再见到水溪。哪怕如今,想起当年的一切仍会心痛。
可,主界的局势她也大致清楚了。还不能杀了他,至少现在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