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老爷。天蚀完蛋了。”
局外人拿着托盘，上面是已经被做好的猫头鹰三明治。
而夜枭则坐在猫头鹰电脑前，静静的看着屏幕上所呈现出的信息。
屏幕被分成了两边，一边很明显是超霸手臂上通讯器的视角，画面抖的模糊成一团；而另外一边看上去则是某个固定在高处上的机位，自上而下俯视整个战场，而且幸运的没有被战斗的余波所波及。
坦白的说，这一点非常不可思议，以超霸和天蚀打成这样的状态，夜枭却依然能够掌握一手信息，这无疑是个奇迹；但是从另外一种角度而言，这又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有人都该知道的。
因为正如“因为他是蝙蝠侠”一样……“因为他是夜枭”。
“天蚀完蛋的理所应当。”
夜枭说道。
他坐在夜枭椅子上，将自己附着着动力装甲臂铠的手臂放在桌上，尖锐的指尖一下又一下轻轻敲击着键盘的边缘。
“不管他是什么时代的老古董，很明显都已经过时了，而且不在全盛期。
超女王和他合作什么也没能得到，她执意把释放亚历山大·卢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魔法师的身上，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这个魔法师和过去被超霸撕碎的那些不一样。”
夜枭说道：“看来确实是不太一样，多撑了一会儿，也多当了一会儿沙袋。我就知道这个蠢女人成不了事，最后还得我来。”
（注：Dc超级反派亚历山大·卢瑟，莱克斯·卢瑟在地球3的同位体，是个头发浓密的金毛狮王，和白煮蛋卢瑟正好相反，拥有着和雷霆沙赞一样通过呼喊“赞沙”变身成为魔法卫士的能力，还可以通过杀人来获取对方的超能力——这意味着所有的超能力者都是他增强自身实力的食粮。犯罪辛迪加的成员恐惧于他的能力，击败并且囚禁了他。）
“你打算怎么做，托马斯老爷？以及，恐怕我不得不提醒你，是老爷你自己告诉过我的，超女王的目的并不单纯。”
局外人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伱不是说她在故意诱导你帮助她救出亚历山大·卢瑟，然后装作受你的指挥？尽管她和我们的目的相同，但是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怀疑她肚中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了。”
局外人说道：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托马斯老爷你的，那么……”
“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根本无关紧要。”夜枭打断了他，说道：“而超女王在想什么也毫无意义，只需要我已经确认她和我一样打算救出亚历山大卢瑟就行了。”
但局外人罕见的并没有偃旗息鼓：“托马斯老爷，就算有1/10000的可能那个孩子是你的……”
“别抱有幻想，阿尔弗瑞德。”夜枭打断了他，说道：“像超女王这样的女人，是绝不可能允许自己没有怀上她认为的最强者的子嗣的。而且……”
（注：地球3的局外人是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同位体，因此也叫阿尔弗雷德。）
然后他的声音微微下沉了一点，继续说道：“而且等到反监视者来到了这个宇宙，亚历山大·卢瑟也好，超霸也好，蝙蝠侠也好，还有他的那个像是可笑舞台剧演员一样的正义联盟也好，通通都得为了自己的性命拼尽全力的反抗反监视者。”
他说道：“只要超女王不会损害这个宇宙的整体战斗力，无论她做些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局外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夜枭还沉寂在思考中：“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无论这有多么反逻辑，我怀疑蝙蝠侠已经猜到了超女王的目的是利用天蚀帮忙释放亚历山大卢瑟。”
“什么？可是……蝙蝠侠甚至不知道亚历山大卢瑟的存在。”局外人说。
“那他也至少猜到了超女王想要释放某个人来对抗超霸，或者他已经知道了超女王有所倚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也许仅凭他和超霸见面时，超女王对超霸的态度。”
“……你是怎么推测出这些的，托马斯老爷？”
“因为这个。”夜枭指了指那个猫头鹰电脑上明显是在高处俯瞰战场的相机。
“你以为没有蝙蝠侠的刻意保护，这东西真的能在天蚀和超霸互殴的战场上留存下来？蝙蝠侠在故意向我传达‘无论你和超女王两个人与天蚀有什么交易，现在都已经失败了’这个信息。”
夜枭转头看向局外人：“但这也同时暴露出了一个虚实：蝙蝠侠并不清楚我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搞清楚我的目的和超女王有什么细微的差别。”
他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微微摇了摇：“简单的说，超女王希望现在就放出亚历山大卢瑟，然后亚历山大把超霸给杀了，登基成为这个新世界的王，连带着她和她的儿子成为王后和王子。哼……白痴女人。她失败了最好，省得我还要后续对付她，防止她立刻把亚历山大卢瑟释放出来。”
“但我不同。我并不希望现在亚历山大就和超霸火并。我只是希望掌控什么时候放他出来的决定权，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还他自由，让他为了自己的命，成为对抗反监视者的众多战斗力之一。
无论他和超霸有什么足以把狗脑子都打出来的矛盾，他们都得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外敌面前被迫联手。再大的仇恨，都要等解决反监视者以后再分个死活……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夜枭说道：“而蝙蝠侠弄不明白这一点。甚至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他以为我和超女王的目的是完全不同的。”
他又指了指那个俯瞰战场的镜头，透过镜头他盯着几乎对蝙蝠侠言听计从的超霸：
“我探查过超霸，也细细的检查过那些人工氪石……蝙蝠侠没有想过他能够控制超霸，但他真的成功用某种手段使超霸变的愚蠢了。
这是我的一个机会，而蝙蝠侠也想要故意给我这个机会，他故意将超霸智力下滑这个事实借着这台摄像机告诉我，然后试图诱导我做些什么，借此让他弄明白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夜枭说道：“但他弄错了一点。”
“他也许以为我有什么复杂的筹谋，需要缓缓的才能发动，足够他在弄明白我目的的同时阻止我，但我的做法很简单。”
“超霸的智商下降带给了蝙蝠侠操纵他的能力，但这也意味着我也同样能够更容易的欺骗超霸。
而现在的超霸……我只需要骗他将亚历山大卢瑟的控制权给我就行了，一句话，是否释放亚历山大的主动权就会被超霸转交给我，根本不需要有多么复杂。”
“而当蝙蝠侠意识到我已经达成了我的目的的时候，我早已将亚历山大卢瑟转移走了。”
夜枭顿了顿，继续说道：
“说到底，永久性的损害超霸的智力是个操纵他的好方法，但同样也意味着超霸能被别人操纵。”
“对付低智商的超霸，很多之前没法使用的方法可以很轻易的进行。”
夜枭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像是有无形的黑夜和无数叩拜者的低语随着他的衣角一起掀起：
“我可不会像超霸他们那群人渣那样，将我无数的臣民弃之不顾，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的跑到一个新世界称王称霸。为了我还没有被彻底毁灭的地球，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释放亚历山大·卢瑟这种怪物。”
他说道：
“在这个新地球代替我的地球毁灭之后，我会在废墟中重建我的世界。”
“尽管我们的那个地球已经被反监视者打成了废墟……但只要没有被彻底毁灭，就仍有希望。”
……
……
……
好耶，超霸履行完自己当打手的职责了，是时候恢复他的智力了。
陈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从战斗一开始，他就察觉到有一道目光透过摄像头始终在观察着战场。
他就知道那是夜枭。
说起来，他不是很懂夜枭最近的这一套操作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在和超霸谈判的时候，他故意促成自己向超霸支付人工氪石和制造人工氪石的方法来换取结盟的盟约，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陈韬看不懂了。
因为这和漫画中完全不一样。
在漫画中，地球3早已被反监视者毁灭，犯罪辛迪加目的非常单纯：
干烂正义联盟，然后这个世界就该是归我统治哒！
而夜枭身为犯罪辛迪加的智囊，从头到尾也是兢兢业业的为组织征服新宇宙做准备，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但漫画中的超女王就不一样了。她对着超霸说怀的儿子是超霸的，对着夜枭说怀的儿子是夜枭的，实际上都不是，她怀的是亚历山大卢瑟的，而卢瑟此时却被犯罪辛迪加囚禁着。
所以从一开始超女王的目的就是放出亚历山大卢瑟，然后宰了犯罪辛迪加的那些同僚，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作威作福。
基于这些，当陈韬意识到超女王会和天蚀搅合在一起，希望对方能够帮助同样是魔法侧存在的亚历山大卢瑟脱困一点都不意外。
但夜枭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他很明显和超女王搅合在一起，会不知道超女王的目的？既然知道，那就更怪了，帮着超女王救自己真正的情人？这又是什么操作，难不成是想救出来以后宰了？
他记得在漫画中夜枭不止一次表露出要杀死亚历山大卢瑟以绝后患的态度，还是超霸以“如果反监视者来需要亚历山大卢瑟”以及“我才是犯罪辛迪加的领导人，只有我有决定权”这两个理由阻止的他，说明夜枭对亚历山大卢瑟有杀意。
但夜枭也不至于以违抗超霸为代价非杀了对方不可吧，这不合逻辑啊。
所以陈韬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夜枭想干什么，他整个人的行为就跟癫痫了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陈韬当然猜不出来，他下意识的认为地球3也像他前世所看的漫画中那样毁灭于反监视者之手，所以夜枭也会像他看过的漫画中那样死心，专心致志的谋算新的宇宙。
而现在，夜枭背着整个犯罪辛迪加和反监视者达成了“新的地球换我的地球”这样的盟约，整个人的行为模式自然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陈韬再用之前漫画中得到的信息去推演对方的行为，自然是牛头不对马嘴，错漏百出。
这让陈韬很焦虑，他得弄明白夜枭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试探。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超霸。
看到现在夜枭一定已经看出了超霸的智商受到自己的影响，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影响……
并不是永久性的。
随着陈韬的暗中操作，那些不断附着在超霸神经细胞上的重金属微粒立刻开始离开已经被他们破坏到受损的细胞，随着血液的循环离开超霸的中枢神经。
对于常人来说，重金属中毒导致的神经细胞受损几乎是不可逆的损伤，即使是重金属离开也不会改变那些已经被损害的细胞。
但对于超霸而言，氪星人的体质和超量输入的氪石赋予了他自愈能力，只要陈韬主动操纵着这些重金属离开他，他修复自己的神经，逐渐找回自己的智商只是时间问题。
夜枭根本不明白金属之灵是什么东西，他太傲慢，也许是由于超霸曾经摧枯拉朽的杀死他们那个宇宙的那些魔法师的原因，夜枭打心眼里对魔法忽视的太过严重，对于魔法这种力量的了解也太少。
在不知道陈韬不但可以让超霸重金属中毒，还可以给他解毒的情况下，夜枭一定会受限于惯性思维，认为超霸的脑子已经永久性的受损，永远的变成了一个超级大傻逼。
到时候，他拿对付傻逼的方法来对付智商重新上线的超霸，那乐子可就大了。
而陈韬……也可以借此稍稍窥探一下，夜枭那扑朔迷离的面具背后，他真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