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函回到家,有人在清点里面的东西,有些不用的东西扔了一地。
“你们在干什么?”封函大叫。
房产中介小许走了过来,伸出手,“你好,你就是封先生吧?我是中介的小许。”
封函不屑地看他一眼,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小许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苏静女士把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在这里,您清点一下。”小许推过两个大行李箱,“当然房里还有一些东西您想要的也可以带走。”
“不过家私家电是包含在房价里的您不能拿走,这是当初和苏女士谈好的,买房产送全屋家私家电。”
封函打开行李箱,都是自己的衣物,还有一些以前上学时得到的奖杯和证件等。
离婚的时候他已经带走一些,所以剩下的东西并不多。
原本他是想着以后还会来的,没想到苏静居然把房子卖了。
他看向四周,一个保洁阿姨正拿着超大的垃圾袋在收拾东西。
那对情侣水杯,他记得还是上大学时和苏静一起去商场买的,是一对心形水杯。
一个手柄在凹陷处,一个手柄在心尖尖,两个放在一起心尖尖正好嵌入另一个的凹陷处,两个心就串在一起。
当时苏静拿着水杯笑着说道:“这是你的,这是我的,我的心放在你的心里,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他回答得非常理所当然,“你放心,我一定会呵护一辈子!”
“啪嗒!”
水杯丢进垃圾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就好像封函的心。
保洁又拿起一对玩偶,是一对全副武装的大白。
一个小巧玲珑,一个高大憨直。
他记得这是他送给苏静,当时他对她说,“你就是这个小的,我是这个大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可是,他没有做到。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阳了,他被隔离,苏静不顾一切冲了进来。
他问她怎么这么傻,出事怎么办,她含泪说如果他死了,她也不独活。
后来很幸运,他们俩都没事,他们都活着出来了。
可为什么,他现在却把她搞丢了?
保洁拿起那对大白毫不留情丢进垃圾袋。
“住手!”封函大喊一声,把保洁吓一跳。
封函冲过去把大白从垃圾袋里捡出来,手被里面的水杯碎片割伤,血流了出来,染了大白一身。
那样触目惊心的红色,封函浑身一颤,脏了,大白脏了,再不是以前那纯洁的大白了。
保洁被封函搞得莫名其妙,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小许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当初他有问过苏静为什么卖房子,她说她丈夫出轨了,离婚了,不想再住在这里了。
现在这人又是在干嘛,一副深情的样子演给谁看?
“王阿姨,继续吧!”小许冷冷说道。
保洁点点头,继续收拾其他东西。
她每收一件,封函就盯着她,记起这件东西当初苏静是怎么告诉他是哪来的,家里每样东西她都如数家珍。
现在他才发觉,这个家完全是苏静一手一脚建立起来,没有她就没有这个家。
当初完全不在意的东西,现在却是历历在目。
封函失魂落魄走进两人的卧室,那里也有一个保洁在清理东西,都是苏静没有带走的衣物。
那条白色裙子,他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约会送给她的,当时她很激动,说很喜欢。
以前她可是很宝贝那条裙子的,平时都不舍得穿。
现在居然扔了?
那条红色的裙子是他们结婚时苏静穿的敬酒服,他还记得当时她有多美,红色衬得她笑靥如花,让他心神荡漾。
当时她还说要保留一辈子,等到金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穿。
她居然也不要了?
还有那件旗袍,是他收到天使轮投资后收到投资商的邀请函去参加宴会时苏静特意去买的,她说第一次陪他参加这种宴会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让他丢了面子。
当时花了很贵的价钱买的,她还心疼了好久。
现在也不要了?
封函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一阵阵揪着疼。
房间里的人看他一眼,没吭声,继续收拾东西。
一个人踩到床上,取下挂在墙上的婚纱照就往下扔。
“你给我住手!”封函大喝一声,把那人吓一大跳。
“神精病!”那人骂一声,把婚纱照丢在床上。
封函伸手去拿那相框,手都有点抖。
他还记得当时拍婚纱照的时候苏静从更衣间里走出来,那么美,一身洁白的婚纱,一转身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当时他都看呆了,惹得旁边的工作人员捂嘴笑。
那天她笑得多开心啊,拍了一整天都不觉得累。
选照片的时候选了很久,结果哪张都舍不得放弃,最后都要了。
做了好几幅婚纱相框说要挂起来,洗了整整两本相册。
他拉开抽屉,两本相册好好地躺在里面,她一本也没带走?
她真的这么绝情吗?
就算自己做错过,但以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呀。
她怎么能说丢弃就丢弃呢?
封函心里充满愤怒,她怎么可以这样,她真的不念一点旧情吗?
这些东西可都承载着他们的美好回忆,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封函拿起相册,抱起那个相框走出房间。
就在要跨出去的瞬间,他看见旁边的垃圾桶里丢着一个熟悉的东西。
上面有两条红杠。
她是又阳了吗?很严重吗?
听人说有些二阳三阳的人比第一次还严重,她现在怎么样了?
封函捡起那东西,仔细一看,却不是新冠病毒抗原检测盒,而是一支验孕棒!
封函的脑中“嗡”地一下,手里的相册和相框哗啦一声落了地。
苏静怀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她怀孕了为什么还要离婚?为什么还要走?
她难道不知道那孩子也有自己的份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孩子也是自己的!
自己是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孩子的事,她都怀孕了为什么还不告而别?
封函急忙拿起手机,拨打那个已经打了无数次的号码。
(本章完)